踢人的衙差的膝蓋一軟,直直地跪下,骨頭碎裂的聲響聽著就疼。
村民們見了齊齊暗罵活該。
縣令剛要叫其他的官差繼續打板子,“來人啊……”
啊字還沒有完,頭上的官帽就無風自燃,接著頭發也冒起煙來。他嚇得跳腳,哇哇亂叫,急忙把官帽扔到一邊,讓人打水給他澆滅頭上的火星。
村民樂的看熱鬨,哪裡有人去給他打水。
急的亂竄的縣令一頭紮進了一旁的雨水缸裡。
裡麵的陳年汙水熏得他不停乾嘔,惹得一眾村民哈哈大笑。
修建祠堂的時候,這些個大水缸就放在這裡。
“你,你們這群刁民!今日我……”縣令剛要放幾句狠話。
下麵站著的村民全都怒目注視著他和他身後的一眾衙差,好多人的手裡都拿著鋤頭扁擔。
縣令被這些人的凶相嚇得一個哆嗦,下麵的話一下咽了回去。“回去,我們先回去。你們,你們給我等著,等著啊……”
縣令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宋博文沒想到這個縣令這麼沒用,現成的借口擺在麵前,就這麼夾著尾巴走了?
他急急地追上去,被縣令一個巴掌打得嘴角流血。“沒用的廢物,滾開……”就是這個小子在他麵前嚼舌根,讓他在這些賤民麵前丟了臉。等他喊來官兵,一定要滅了這個村子。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去縣令麵前告的密!”村裡一個漢子上前揪住宋博文的衣領喝問。
那日村長可是讓他把這個小崽子送去了縣裡,接著村裡就出了事。
就看他剛才對著縣令的那副做派,不是他還能是誰?
一眾村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
“不是,我沒有……”宋博文急急地辯駁,可惜已經沒有人再相信他說的話。
“真是我們村的敗類!”
“是啊,什麼讀書人,全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們村哪裡惹到他了,他要這麼誣陷我們……”王大嬸站在人群中,氣得渾身發抖,嘴裡不斷地罵著。她是村裡有名的老好人,平日裡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此時卻被氣得臉色通紅,眼中滿是憤怒。
村長被人攙扶著走了過來,臉上並沒有多少怒容,語氣依舊平靜,“我們村廟小,容不下你這樣的讀書郎,你們一家人這幾日就另尋高就吧!”
村長緩緩地說完,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宋博文耳邊響起。
宋博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村長。他們一家人自祖父遷居到這裡就沒有離開,如今,村長竟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將他們一家人趕出村子!
想得美!
“村長,這是為什麼?我們一家人在村子裡生活了這麼久,一直與人為善,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村子的事情,您為什麼要趕我們走?”宋博文急忙解釋。
村長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冷冷地說道“你們家做過的事,村裡人可都看著呢,至於你做過些什麼,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村已經容不下你。”
宋博文還想辯解幾句,卻被村長打斷。
“不用說了,這件事情已經定了。你們一家人儘快收拾東西,離開村子吧。”村長說完,轉身離去。
村裡的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也對著他怒目而視,冷哼一聲,齊齊離開。
宋博文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村長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知道,自己一家人在這個村子裡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我呸,不被上天善待的人家能是什麼好人!”
“就是,這樣的人,早就應該趕出村子了!”
……
聽著村民們的議論聲,宋博文和宋嫣然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感到無比的難堪和憤怒。他們想不通,這些村民怎麼這麼冷血無情,這麼不講道理,冷眼看著他們一家被趕出村子。
宋吉祥和蕭如意幾人回了宅院。
天色黑透後,兩道身影齊齊躍出了宅院,接著就響起馬達轟鳴的聲音,轟鳴聲朝著旁邊的縣城而去,激起一路塵土。
……
第二日,天還未亮。
蕭易寒就被縣令的嚎叫聲給驚醒。
自那日驚嚇過後,他發現他的身體出現了難以言說的問題。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還特意尋了一個體態優美的婢女,哪知道還是不行。他的心裡無比煩躁,想快些回到京城,尋名醫診治一番。不然他即便得到宏圖霸業,又有什麼樂趣!
“滾進來……”
縣令真是滾進來的,嘴裡連連喘氣。“王爺,王,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周邊幾個縣城的私庫全都被一鍋端,而且,而且……”
“有屁快放!”
蕭易寒被氣的抓起床上的瓷枕就扔了過去,嚇得縣令躲到一邊,哆哆嗦嗦趴伏在地連連求饒。
“而且縣衙裡的牆上全都寫著絕代雙驕到此一遊!”
媽呀,這件事真是嚇死他了!
一晚上鬨出這麼大動靜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現在是銀子不翼而飛,那如果這些人想要的是人命呢,豈不是也是輕而易舉。
他得好好想想,想想,是不是應該辭官回家養老!
他能想到的事情,蕭易寒自然也能想到。
不行,那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今晚,他就派幾個暗衛去那處地方查探一番,如果屬實,那個地方的人一個不留,全都應該消失!
“還跪在這裡乾什麼?滾,調集所有的人手去查,全城隻準進不準出,挨家挨戶的去查。”他就不信了這麼多的銀兩會飛天遁地不成,即便抓不到人,順著車軲轆印應該也能找到些線索。
被盜走銀兩的縣衙無一例外,全是三皇子黨,這讓他不得不起疑,究竟是他的哪位好兄弟呢?
縣令暗暗齜牙,這兩日不是把整個縣衙的地都挖開看了?啥都沒有。這位爺還不死心呐。
認命地應聲出去。
這時一個丫頭進來稟告“歐陽大小姐請殿下過去,說是有事相談。”
蕭易寒身子不自覺地一抖,擺擺手,不耐煩地道“就說本王有事,改日回京再說。以後這些小事不用再稟報給本王……”
丫頭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