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發生甚麼事了?
一瞬來到五米外的迦尼弗洛一臉懵逼,呆滯的眼神完全沒搞清楚狀況。
自己剛想介紹一些圈子內的名流望族給幾個獵物認識,這麼一下子突然就到這來了?
迦尼弗洛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
就在這時,他腦中靈光一閃,忽地想起適才有道聲音從背後響起。
自己之所以會被突然推過來,十之八九是聲音主人作祟!
短短幾秒鐘,經過一番頭腦風暴的迦尼弗洛內心湧起無名之火,騰地起身,扭頭惡狠狠望過去。
他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敢當眾壞他好事。
簡直沒拿他迦尼弗洛放在眼裡。
然而。
這不看不要緊,當看清來者之後,迦尼弗洛慍怒的神色轉瞬僵住,正欲興師問罪的銳利眸子驟然緊縮,仿佛看到了什麼意想不到的存在。
這邊發生如此之大的動靜,另一邊月輪夜氏族的幾個位高族老怎麼可能覺察不到。
它們正因迦尼弗洛幫忙拉走無關緊要之人而高興,突然看見熾冕家族的三少爺被當眾推開,當即就坐不住了。
且不說迦尼弗洛身份尊貴,就算拋開這一層不談,也無異於在打它們的臉。
大庭廣眾之下,貴族子弟遭受當眾推搡,何嘗不是在打它們高等貴族的臉?
這讓驕傲加身沐浴榮光的貴族如何接受?
所以幾個月輪夜族老就欲站出來斥責,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位氣質不凡的中年精靈趕忙伸手攔住了它們。
赫然是前不久在陸峰有過一麵之緣的精靈,也是鹹魚黛的二叔。
“喲嗬~正主回來了。”
瞧見陸安提著一大袋美食小吃溜達回來,羅耶娜樂嗬嗬枕著雙頭,一雙矯健長腿悠然自得搭在水晶桌上。
“嗯!去美食區買了些當地特產,這不拿回來給你們嘗嘗麼。”
一邊自顧自說著,陸安一邊將食品袋放在水晶桌上,隨意擦了擦手。
對於兩個古老貴族的存在渾然視若無睹。
圍觀群眾都驚呆了,怎麼也沒想到這人類居然這麼勇,尤其是剛剛收了兩根串的精靈老哥,眼裡透著迷茫。
原來這夥人認識啊?
“什麼土特產,本美女瞧瞧。”
嗅到食品袋裡飄出的奇妙香氣,趙妖妖頓時來了興趣,將戲弄小醜的念頭拋之一側,轉而打開食品袋翻找起來。
“這些是精靈族的美食小吃?陸老爺你可彆騙我。”翻找了一會,趙妖妖狐疑地抬起頭。
這些小吃的造型,咋看起來跟她所認識的精靈族美食不像呢。
“不全是精靈族的,反正能吃就是了,我都替你們試過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徹底將此地的另一些主角晾到一邊,搞得人家非常尷尬。
迦尼弗洛尷尬地站在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終還是調解好麵部表情控製,深吸一口氣重新浮現微笑。
“很高興能在這見到你,尊敬的陸安閣下。”
他似乎完全忘卻了之前陸安的不敬之舉,不氣不惱微微欠身,行著優雅的貴族禮問好。
“嗯?倒是忘了還有你。”見他文質彬彬優雅行禮,陸安餘光一瞥,隨手從旁邊拉來木椅。
“我記得上次見麵,好像沒告訴你們名字吧。”
他嘴角噙著一絲戲謔,翹起二郎腿上下打量著迦尼弗洛。
有那麼短短一刹,圍觀群眾們恍惚中仿佛看見二者角色互換,堂堂熾光精靈一脈熾冕家族的三少爺,居然成了下位者一般的存在!
事實也正是如此。
當陸安第一句話出來的刹那,迦尼弗洛就頓感不妙。
因為他意識到,這場對話自己已經落了下風,而對方儼然占據著主動權。
“請原諒在下的失禮,陸代行大名如雷貫耳,在下經過多方打聽,冒昧得知了閣下的尊名。”
迦尼弗洛大大方方承認,優雅的再行一禮。
他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去,如果死鴨子嘴硬反倒會適得其反,不如開誠布公來的敞亮。
隻不過……能在今天這種場合見到陸安,他屬實是非常意外的。
從那幾個人類絕色的表現看來,雙方不僅認識,似乎關係還不一般。
想到這裡,他內心不僅一沉。
“你還挺誠實……”見他如此識時務,陸安不僅一樂。
比崽小子還挺能裝能忍嗷。
“所以你今天是來乾啥的?我希望你能誠實一點,不要讓我難做。”
陸安眸中寒芒一閃,似有似無的無形殺機彌漫在空氣中,這一刻周遭氣溫瘋狂驟降。
即便是傻子,都能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
“請不要誤會陸安閣下!在下今天隻是有幸來參加七王女殿下的演唱會!碰巧見到黛和幾位女士,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如果冒犯到閣下,請允許在下獻上最誠摯的歉意!”
作為殺機繚繞的主要目標,迦尼弗洛感覺自己就像身處無儘深淵之海,在最為深沉的黑暗中麵對一頭深海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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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滋味險些讓他呼吸不暢。
二話不說,果斷道歉。
自從那天打陸峰回來,他就動用了一切關係打聽對方的資料。
最終得到的答案讓他整整三天三夜沒休息好!
他是沒去參加天道仙試,但圈子裡的一些年輕朋友有幸跟著長輩一塊去,從它們口中,他得知了陸安的相關資料。
五大神靈組織之一,萬象法天宗旗下排名第四的神靈代行者,更是一位十足十的瘋子。
當著千萬人類弟子、一眾聖脈高層、六位王子王女、乃至女王陛下與幾位複蘇古神的麵,將一個新晉的、未來必成神靈的代行者給揍了個半死。
雖然他沒看過具體場麵,但聽朋友口述,那個場麵非常血腥,新晉代行者幾乎被虐了個體無完膚。
尤其是他的所作所為,無不彰顯著瘋子的狠辣與瘋子,連自己都能瘋狂自殘,為的僅僅隻是殺人誅心。
自己那些朋友談起時,無不談之色變,可想而知對它們的心靈衝擊究竟有多大。
反正自從那次小聚會過後,迦尼弗洛是整整三天沒睡好。
倒不是畏懼對方的報複,而是憂心如果事情捅出去,會給家族帶來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