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陸安隨意走在昔日繁華的街道上,鞋底輕輕踩中路邊的野草,響起清脆碎裂聲。
低頭望去,陸安半蹲俯身,伸手觸摸已然碎渣的野草。
失去了天魔惡念的滋養,被寄宿者體內的活性將會在瞬間抽乾,形同風乾脆化的木乃伊,一碰就碎。
無論動植物皆是如此。
陸安輕嘖一聲,不管從何種角度看,天魔惡念簡直就是瘟疫的代名詞。
還是藥石無醫的疫病,一旦感染等待你的隻剩死亡。
陸安閒庭信步行走於死寂之城,目之所及讓他陷入沉默。
彆誤會,他不是在憐憫緬部的居民,這個地方隻要是人,就沒一個屁股是乾淨的。
他隻是在心疼這座城市之中的貓狗草木。
自打一開始,他的目標僅是這裡的人,僅此而已。
至於花草鳥獸,皆是無妄之災。
思來想去,陸安還是歸咎於自己不夠強。
倘若自己能細分天魔惡念,將之從無差彆侵蝕變成專針某個物種,這樣就不會發生殃及池魚之事了。
稍稍惋惜一陣,陸安手上也不閒著,就像一位果農,辛勤采摘著果園裡成熟的果實。
兩個小時,陸安走遍了整個緬部乃至周邊地區,回收完所有在外的天魔惡念。
現如今的陸安倘若在現世顯形,必然要被世人當成絕世大魔。
天魔惡念不斷繚繞身周,風聲似在響徹陣陣鬼哭狼嚎,說不出的滲人可怖。
隨著陸安深深吐納,繚繞身周的眾多天魔惡念儘皆納入體內,化作壯大變強的養料。
緬部數以萬計的生命滋養而成的惡念無疑是龐大的,然而當陸安真正吸納入體時,收獲的成果卻差強人意。
少!太少了!
不清楚是他如今境界太高還是這批果實不夠飽滿的緣故,總之他徹底煉化完天魔惡念,所得到的遠遠沒達到預期。
倘若他現在的經驗條是空的,那麼煉化天魔惡念之後,才漲了堪堪三分之一。
對於這個結果陸安是不滿意的,在他想來,拿整個緬部當經驗寶寶,經驗條怎麼說也得爆棚才是。
結果九折水瓶?
“不對勁!十分有九分滴不對勁呐!”
陸安眉宇緊鎖,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質量!
沒錯!就是質量!
雖說緬部人多,但奈何質量參差不齊,最強的即便放在現如今的藍星也不過爾爾。
經他們產出的天魔惡念自然不可能比肩延達克。
隻勝在數量可觀,但也僅此而已。
“還是數量太少了麼……”
陸安摸了摸下巴,之前緬部的人口總量是幾位數他不知道,但從他上次過來視察,目測不超過六位數。
也就是十萬往上。
以他陸某人的眼光看來,人口確實比較少。
但也沒辦法,誰讓藍星正經曆天地回歸階段,各種天災人禍連綿不斷,像這種窮山惡水能保持六位數人口算不錯了。
何況這裡每一個都非良善之輩,最擅長的就是人吃人,內部說不準經曆過了幾次大清洗。
想通其中邏輯,縱然心有不甘,但陸安也隻能就此作罷。
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吧,雖然沒填滿丹田,但聊勝於無。
隻是以後這種事情就得另尋目標了。
陸安心裡盤算著,像緬部這種地方藍星還存在幾處,然而天魔惡念的成長注定不可持續發展,隻能竭澤而漁。
因此等他割完這一批韭菜,總不能將目標放在其他地方吧?
真那麼做,都不用域外妖魔卷土重來,他自己就能給藍星毀了。
屆時可就真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了。
所以與其禍害同胞,不如去禍害外星人。
反正偌大宇宙浩瀚如煙,生命不計其數。
他陸某人就吃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
就拿以前在資源行星碰到的那個狽柆族來說,他覺得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邊想著,陸安身形默默隱入虛空,脫離物質界。
溜了溜了。
輔助屏蔽buff馬上就到期了,再賴著不走等會藍星就要懲罰他了。
藍星天雷倒是小事,他就怕老天爺保不準借這個機會,暗中給天雷超級加倍,借藍星天地之手掃除他這個癌細胞。
防gank意識強烈的某人悄悄溜走,隻留下化作人間煉獄的緬部。
雖然早在天地劇變之前就頗具盛名,但經過陸安這一搞,儼然是變成了字麵意思上的煉獄。
經過這幾天的發酵,恐怕緬部發生的天誅慘案早已傳播甚遠。
然而這些跟陸安有什麼關係呢?
他陸某人從來沒回過藍星,都是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大魔頭乾的。
這要能猜到是他的手筆,今晚就去跟陸小哈睡一窩。
“災難始終慢我一步~”
乾完壞事偷摸返回陸峰,陸安隨意吹個口哨,像個沒事人一般溜回彆墅。
不得不說自從成為武道天魔,感覺最為便利的就是能隨意穿梭物質界且窺探他人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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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能讓他乾壞事而不被發覺,後者更是能滿足他閒暇之餘的無聊心理。
……
隔天。
悠然自得的空閒假期就此宣告結束,經過兩輪選拔最終脫穎而出的一萬名慶典選手,又要再次全身心投入精彩刺激的淘汰賽。
而且要比以往更加認真,勢必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專注。
因為淘汰賽的積分製,關係到一千名優勝名額的角逐!
之前放水也好玩弄也罷,總之這一輪淘汰賽,就是真正拚家底拚老本的時候了!
不過嘛……
在眾多摩拳擦掌的選手中,總會有一些不合群的異類存在。
譬如說某個陸姓人類。
即便是開賽日,但起個床依舊像要了他狗命一樣,磨嘰個半死,非要等沈璃掀床才肯爬起來。
無精打采坐在餐桌前,陸安打了個哈欠,眼角還泛著點點淚花。
這個慶典選拔賽,總讓他有種夢回學生時期的感覺。
天剛剛亮就強行拖起來上學,腦子還在懵逼,身體就機械性地踏出家門。
回憶起來不太美妙。
就大學時期稍微好上那麼一點,當然也就僅限一點點。
“咱就是說……我的比賽又不是早上,乾嘛喊我起來……”
陸·鹹魚·安半死不活地往餐桌上一趴,嘴裡嘟嚷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