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陸安輕轉手中畫筆,瀾蘭恒星空間站,中立宇宙城市麼。
“聽你這意思,那個地方就是遠離象牙塔的三不管地帶對吧。”
他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奧琳娜的意思。
估摸著會在那個中轉站,碰到其他外域文明的天驕代表團。
甚至於……會碰到其他來自霸主文明的存在也說不定。
各自代表一方文明的利益,想不引起競爭都難。
對於從小在精靈聖域長大幾乎沒怎麼出去闖蕩過的絕大部分選手而言,確實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在溫室裡待的太久,一朝失去保護,一旦出現特殊情況,說不得會自亂陣腳。
但也沒必要如此杞人憂天看低自己。
精靈聖域在曆屆星空盛會上表現或許不太出眾,但不代表精靈聖域就是軟柿子。
拋開精靈聖樹這位規格外的存在不談,精靈族在宇宙巔峰霸主文明當中,怎麼著都稱不上弱。
從聖域年輕一代的水平來看,大概就中規中矩吧,最低最低,至少也是個中上遊水平。
雖說平日裡讓聖域魔網保護的太好,離開象牙塔多少會有些不適應。
但反過來想,其他文明的代表團又何嘗不是呢?
聖域集團的帶頭大哥乃是精靈族。
人的名樹的影,霸主文明的頭銜往那一擺,尋常之輩看見很難不腿肚子轉筋。
總而言之,大家夥估計都一個吊樣,大哥不笑二哥,焦慮那麼多乾嘛。
陸安懶得過多思考,他先前都說了,哪個地方都一樣。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跟在後邊混就完事了。
七位精靈王儲外加幾個王公子女在前頭吸引火力,火燒不到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身上。
不然他乾嘛把翠碧絲送上吉祥物這個位置?
還不是要她充當明麵上的傀儡皇帝,幫忙分擔火力麼!
“怎麼聽你的口吻……你似乎很緊張?”
陸安斜瞄一眼,他聽出了奧琳娜藏在心底的幾分忐忑。
坦白說,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蛇蠍美人心生焦慮,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很正常不是麼?”奧琳娜捂嘴輕笑:“這種萬年一次的盛會,事關重大,即便是我祖父那一代,都沒這個榮幸親身參與呢。”
這種關乎到星空萬族的曠世盛會,親身參與其中,試問誰能不緊張呢。
這可不是她以前小打小鬨的商戰,更不是什麼貿易博弈。
而是事關文明利益的競爭。
縱觀她們熾冕氏族,祖上也曾出現過幾個赫赫有名才華驚世,有望複興氏族的天才,但最後卻紛紛折戟於他們那一屆的星空盛會。
“那你豈不是很幸運?”陸安斜眸一瞥,“正好趕上了這個好時代。”
“幸運?或許吧……”聞言,奧琳娜苦笑:“如果是以前,我可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但現在……”
曾經,她隻是一個出身熾冕氏族的族長之女,旗下開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商會集團。
在自己的地盤上能稱一句風光無限,可一旦離了精靈聖域,她這些光環頭銜皆會褪色不少。
以這樣的身份參加星空盛會,不會太過高調招來他人的關注,憑借自己的手段,應該能左右逢源,從中獲利很多。
但現在不一樣了。
從元素聖殿出來,她搖身一變成了火之聖劍使,頂了一個到哪都永不褪色的金色頭銜。
單就這一層身份,這段時間便給她帶來了難以想象的收益,可她很清楚。
在享受各項資源便利的同時,相應的,她也得承擔這層身份帶來的風險。
聖劍使之名太過響亮,完全不允許她低調。
一旦離開精靈聖域,她便是除七位王儲以外,最備受關注的那一小撮存在。
這便是她必須承擔的風險,能威脅到生命安全的風險!
縱觀曆屆星空盛會,不幸喋血的聖劍使又不是個例,她頂個火之聖劍使的頭銜到處走,很難不被有心之徒盯上並針對。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對於一個隻想悶聲發大財的商人而言,這是最大的忌諱。
很難不頭疼,計劃全亂了。
不過她並不後悔,假如有重來的機會,她一樣會選擇成為現任火之聖劍使。
頂個火之聖劍使的頭銜,無非會麵臨隨時可能到來的風險,但如果連聖劍使的頭銜都沒有,她又何來的資格去追求更大的利益?
“放輕鬆,你們那裡最引人注目的是露娜王女,再然後才輪到你們。”陸安漫不經心的出言安慰。
聖劍使的頭銜雖響,但要論名頭最響的,莫過於buff疊最多的精靈王儲。
人家肯定得重點關注這些王儲,然後才是他們這種第二梯隊。
做事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優先級懂不懂啊。
“小先生還真是輕鬆啊。”
對此,奧琳娜不置可否。
人家鐵了心要算計,可不會一味的從王儲身上下手。
有時候,比起王儲們而言,她們這類群體更好針對。
一旦成功,便是變相削弱了她們聖域代表團的力量,照樣能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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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難纏的精靈王儲放到最後,一點一點蠶食王儲身邊的有生力量,然後再一舉吞並。
亦不失為一種良策。
柿子挑軟的捏,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因為我從來不怕所謂的陰謀詭計。”
豈料陸安一臉坦然淡笑:“弱者的計謀無論如何詭詐,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亦如泡沫般脆弱,一觸即碎。”
計謀,乃棋盤之手段,為千裡之外運籌帷幄、執子落棋的高明博弈。
借刀殺人、美人誘惑、栽贓陷害、吹噓捧殺……
無論哪一種計策,皆存在一個共通點。
那便是,計謀唯有依托棋局的存在,方可發揮其效用。
而他,擁有隨時掀桌子的權利。
何必墨守成規,像凡夫俗子一樣把自己局限於棋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