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甲又取出了冷冰冰的包子,丟給了我。
我知道他們還要我運蟲,絕對不會用肉包子毒死我,他們隻是用肉包子的蟲子迷暈我。
我心中著急,被迷暈後,醒來就是白天,就必須去白龍峒,怕是再也沒有逃出去的辦法,幸而洞內光線昏暗,他們看不出我緊張焦急的神情。
我咬了咬,接過肉包子,把裝著金蠶蠱的包袱放在一邊。
步甲弄了些柴火,采了一些岩石下的乾苔蘚,生起了篝火。
虎甲見我遲遲不肯吃,拔出腰間的匕首,晃動了兩下,孩,我們漢人就有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我喂你吃嗎?
我靠在石頭坐下,看著肉包子的甲蟲,甲蟲背後還有一些白,不由地惡心,但此刻沒有辦法,隻能張開了嘴巴,吃起了冰冷的包子,甲蟲進入我嘴巴裡,到處亂竄。我感覺到腦袋發蒙,整個人昏昏沉沉,眼前的三人變成六人,變成了九人,漸漸失去了意識。
老二,老三,這次蟲王不在茶花峒,咱們才會如此順利這不是驕傲的資本聲音在我耳邊也漸漸地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細而微弱的聲音給吵醒了。
我微微睜開了眼睛,發現手臂下的泥土裡,幾隻黑色毒蜈蚣正從泥土裡翻了出來,不遠處的蠍子也在緩慢地動彈,其中有兩隻是蠍子中最毒的金尾蠍子王!
洞裡的篝火已經燒了一會,毒蟲洞的氣溫又開始上升,原本洞裡麵的五毒蟲都會出來的。這些原本要咬麻巫的毒蟲,在過了三天之後,再一次感覺到了溫暖,這一次它們會把握住機會。
我並沒有馬上動彈,眼前的三兄弟在火堆邊上了一些驅蟲草藥,五毒蟲暫時不敢靠近。而他們三人也因為長途跋涉,疲憊地睡了過去,虎甲還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洞外還是灰蒙蒙漆黑一片,明我睡得時間並不長。我心中納悶,我不是吃了令人睡覺的肉包子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過來呢?
對了,一定是我體內的凶蟲,未成形的金蠶和狠毒的綠螳螂都被殺死了,幾隻催人睡覺的甲蟲算什麼貨色,瞬間就能被殺死。
我心中歡喜不已,柳暗花明又一村,此刻正是逃走的絕妙時機。
我睜開眼觀察了一會,確定他們都睡熟了,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去拿一旁的金蠶蠱罐子,發現黑色的雙手已經恢複了正常,我更加高興。
我把罐子係好,朝著洞口移動了腳步。我幾乎是憋著呼吸,不敢吸氣,走到第三步的時候,一腳踩中地上爬動的毒蜈蚣。
蜈蚣的身體徹底碎了!吱吱發出微弱的聲音。原本沉睡的大哥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我和他對視了一秒鐘,他嗖地一聲跳了起來,動作乾淨利索,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從洞口出去已經不可能了,我轉身就往山洞深處跑去。
娃娃跑了!有蟲!那大哥大喊了一聲,驚醒睡熟的兩個弟弟。
我已經跑了幾米外,不顧一切往前麵跑去,從一塊石頭跳到另外一塊石頭,腳下不知道踩死多少毒蜈蚣、毒蠍子,一條扁頭鳳毒蛇噗嗤咬來,我往旁邊一躲,機警地躲開了。
後麵傳來了焦急的喊聲。
孩,我是你們白龍峒的好朋友。我不會害你們我請你吃糖給你玩玩具步甲的聲音傳來。
怎麼冬天還有這麼多的毒蜈蚣孩騙了我們。虎甲焦急地喊道,玩了一輩子鷹,這回被家巧啄了眼
我背著金蠶蠱,朝著洞穴深處跑出,在黑暗中跑了許久,手臂和額頭撞在石頭上,流出了鮮紅的鮮血,已經顧不上了。
寒風之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隻有往前麵跑去,才有可能活下去。
我不敢回頭看,害怕他們就在身後,伸手就將我抓住了,隻能不顧一切地往前麵跑不知不覺之中,在這個龐大的洞穴中跑了許久,背後已經沒有追蹤來的聲音。三天前,我雖穿越了毒蟲洞,但毒蟲洞分岔路太多,這次奔跑的路線和幾天前已經完全不一樣。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我在一灘清澈的泉眼邊上停了下來,饑渴難耐,掬了一捧水喝了下去,清涼的水順著食道進入我的胃部,格外地解乏。水中遊動著一種發光的寒魚,如同暗夜的精靈一樣,格外地美麗。也正是它們的光芒,使得漆黑的深山洞穴,有了光芒。
我看著水中的寒魚,忽然水麵搖晃,起了微瀾。我發現水麵上倒映出一個怪物,它的左手很犀利,是一隻蠍子手。
微瀾平靜下來,水麵上還可以看到一雙清澈而邪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