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滄海還能站立,意識並沒有混亂,應道”麻七兩被蟲王的援兵害死了,他們放蟲子出來把麻七兩吃得乾乾淨淨的,那邊還有衣服。”
灰袍男子目光看了過去,在空地中間認出了麻七兩的衣服,嘴巴翕動了幾下,久久都沒有說出來,一把將阮滄海給提起來,叫道”你告訴我人怎麼會沒有了是食腦蟲吃掉的嗎?你竟然敢催動七兩兄身上的食腦蟲”
灰袍男子知道阮滄海在說假話,也看出了麻七兩的死因。
阮滄海叫道”我沒有辦法。麻七兩先生已經死了,鮮血沾滿了身子,食腦蟲不受控製。所以才會將他吃掉要怪就怪蟲王他們”
灰袍客臉色變化,心中陰晴不定。
阮滄海方才還囂張跋扈,可站在灰袍客麵前,卻變成一個沒有招架能力的小孩,喉結動了幾下,卻不敢說話。
灰袍客罵道”該死的蟲子!”
灰袍客從身上取出了兩個布袋子,直接丟到篝火之中。兩個布袋子落到了篝火上,發出一股腐臭的氣味。
正是食腦蟲。
有兩隻奄奄一息的食腦蟲爬了出來,正是一紅一黑,跑了兩步,就無法再動彈。
灰袍男子知道麻七兩被食腦蟲吃得一乾二淨之後,認識到了食腦蟲的惡毒之處,直接扔到火裡麵。
”你你竟然把他們贈給你的食腦蟲丟入火種,你難道不怕”阮滄海叫道,”我不信你不怕他們”
灰袍男子笑道”我怕個球啊讓他們來找我”灰袍客走了上前,到了空地之上,將麻七兩的衣服收了起來,在衣服裡麵,還發現了幾顆大牙。
”這些蟲子,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為邪惡的蟲子,最為貪婪的蟲子。好好的一個人,隻剩下幾顆大牙”灰袍男子將衣服與大牙收好,一時之間,眼睛通紅,竟然哭了起來。
我與阿九麵麵相覷,灰袍男子帶了十三隻行屍,看到麻七兩的情景,將兩袋子食腦蟲直接丟到火裡麵燒死,又在麻七兩的衣服邊上痛苦起來。
灰袍男子哭過之後,站了起來,說道”白骷髏,我對你講過,讓你不要插手,你偏偏要來。”
白師父道”我看你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又怎麼會參與到這種陰謀裡麵?”
灰袍男子笑道”我既然是養屍人,就清楚僵屍的各種特征。你雖然是世上罕見的僵屍,但我還是有機會有辦法對付你。”
灰袍男子沒有正麵回答白師父的問題。
我盯著灰袍男子看了一會,問道”幾天前在天師府,是不是你驅使了一隻夜行屍對付我?那個時候,我與夜行屍打過之後,明明奄奄一息,你本來有機會將我殺死,為什麼又收手離開呢?”
灰袍男子道”你既然對付了我的夜行屍,再出手殺你,違背了我的原則。我與他們還是有些不一樣。”
誰也沒有想到,在天師府外圍,驅趕夜行屍對付我的人,就是這個灰袍客。他在天師府的行動失敗後,就趕回了湘西,提前在半路伏擊我們。
當時阿九昏迷,我與夜行屍打鬥之後,氣力不濟,灰袍男子完全有機會出手奪了我的性命,他隻是敲動陰鑼,帶走了受傷的夜行屍。
”你是個很獨特的人。”我由衷地說道,”你”
灰袍客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不瞞你說,那些送食腦蟲給七兩兄的人,已經帶著他們的殺手離開苗疆!不論蟲王生死與否,他們的目的已經完成。唯一不足的是,你還活著。”
的確,蟲王不論活著還是死去!
整個麻家十三峒的勢力已經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
苗家多年養育出來的蠱蟲,也在這場莫名其妙的鬥蟲大會上,幾乎死的乾乾淨淨。
養蠱人沒有蠱蟲,就像鳥兒沒有翅膀,劍客沒有了利劍,鋼琴家失去了雙手,舞蹈者斷了雙腿。
從此,麻家的勢力大跌,極有可能從蟲門勢力中消失,淪為阮家那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