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雨這才恍然大悟,她顫抖著食指不可置信的指向白知柒,“你…你!白銀翎!”
“啊對。”白知柒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麼,狡黠的眯著眼笑道“本宮是白美人,京城一霸—白銀翎。”
“遇見本宮,算你倒黴。”
之後王詩雨顫顫巍巍的起身朝白知柒行了個並不怎麼規範的禮,險些因腿軟而一下子跪到地上去。
白知柒憋著笑美眸輕揚,捏著香條又燃起了逛禦花園的心思,她步伐輕快,身後女子怨毒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心裡已有了算計。
白知柒並不識路,沿途經過不少精簡的院落,或是輝煌大氣的宮殿,她稀奇的瞧了一路。
穿過一半圓拱門,才至禦花園。
建築布局對稱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
此時不比早春,並無過多嬌豔欲滴的春花,幾數白梅綻放於結了冰麵的湖旁,梅瓣旋舞在空中,似形狀特異的點點雪花,又驟然被大風吹散。
湖上的小亭裡似乎逗留了兩道人影,細看去,是一男一女,一立一站於亭內。
女子孕肚明顯,正靠在欄上抓那些花瓣,但她似乎分不清雪花與梅瓣,經常抓了一手濕冷,男子則用錦帕替她擦乾雙手,捧在掌中捂熱。
遠遠的看著,二人倒是頗為相配,女子嬌俏,男子俊朗,隻是有些過於刻意的神態動作讓人感到疑惑。
“隔著座湖都能識出是你來,本宮在這禦花園等了你許久,茶都涼了幾盞才盼到你來。”柳意凝在宮女們簇擁下而來,她體態婀娜,清冷依舊,眉宇間似乎凝著憂愁。
“這不是在路上迷了路嗎。”白知柒衝她笑了笑,柳意凝無奈的看了她半晌,這才帶著人進了另一處亭子。
恰好在湖中亭的對岸處。
入了座柳意凝卻是不說話,一雙眼時不時望向白知柒身後,從她身後時不時傳來女子動人的笑聲,融在冰涼的冷風裡也使人忍不住有所動容。
柳意凝手裡的茶水早就涼透了,但她似乎一無所覺,指節處也因用力而凸現出青色的血管,像是在克製隱忍些什麼。
白知柒自然察覺到了柳意凝今日的不同之處,但長久以來的察言觀色使得她更加能沉得住性子不去追問。
坐著自然不比走時暖和,白知柒很快不勝寒氣,她點了根暖香等著柳意凝開口。
可柳意凝早已習慣了這般遙遙觀望,她沉默坐在位上,任憑肆意經過亭內的寒雪浸潤了她梳的華麗的發,似乎也順帶為她冷然的眼裡添上了一層雨霧。
湖中亭內的二人似乎走了,白知柒看著她垂眸整理並不淩亂的發髻,輕輕撫了撫耳上的紅寶石耳墜,然後沒了動作。
許久後,柳意凝扯了扯嘴角,難堪的笑了笑,“本宮今日有些乏了,就先回宮了,來日再邀你同遊禦花園。”
“恭送貴妃娘娘。”
白知柒看著她踉蹌起身,推開一旁想要上前攙扶的宮女,像隻高傲的殘梅,永遠不願被人看見自己低頭狼狽的模樣。
“宮中大有苦情人。”
蕊姬同她說過的,她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