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她又把皇上拐跑了!
晚風激蕩,碧簾微掀。
屋內俊美清瘦的男子沉思半晌,“茗兒還活著。”
有人叩響房門,白知柒聞聲望去,進來了一個儀態端莊,模樣清麗的女子,衣飾雖不張揚,卻無一不是上乘之物。
估計是如今的梁王側妃。
那女子雖生的不如容語岑美豔,但勝在清秀可人,頭簪一頂素花珠釵,低頭時白珠垂吊,愈發襯得她膚如凝脂,隻是臉色過於蒼白,眼底青黑,像是不曾好生歇息過一般。
曾可兒微微福了福身子,並不看坐在一旁的白知柒,而是對著戚奕究柔聲道“王爺,琛兒的燒退了,眼下正鬨著要見您,想同您講講話。”
白知柒覺得稀奇,她早早聽聞這梁王側妃的手段,能以婢女之身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並且獨享梁王寵愛多年,怕不是個手段簡單的女子。
果不其然,曾可兒將將說完便好似身子無力一般朝地上跌去,白知柒眼疾手快的朝一邊挪了挪,方便戚奕究動作。
戚奕究不負所望的接住了她,皺眉道“派下人來傳話便是,你為了照顧琛兒已有幾日未歇,何故不早些歇下?”
曾可兒臉上布滿紅霞,受驚一般想從他懷中起身,卻次次跌回他懷中,惹得戚奕究一陣憐惜。
戚奕究無奈的歎了口氣,抱起人往內間走去,“今夜便歇在此處吧,本王稍後便去看望琛兒,你去內間歇著,嗯?”
曾可兒把頭埋在他懷裡,小聲道“可是妾身還未將抄好的佛經送往寺裡。”
“琛兒如今已經好了,那便說明佛祖已感受到了你的心意,下次便不必抄了,琛兒他是我們的孩子,自然會平安無事。”
曾可兒這才小聲的應了,幸福的依偎在戚奕究懷裡。
白知柒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說這梁王側妃還是將梁王的心拿捏的死死的,容語岑日後若事真嫁進了梁王府,恐怕也不好過。
戚奕究將懷裡柔若無骨的女子放回榻上,仔細替她蓋好了被子,將要抽手離開時卻被一隻白嫩的小手扯住了衣袖。
曾可兒縮在被子裡,露出一雙小鹿般清澈懵懂的眼睛,惹得戚奕究忍不住反握住了她那隻手。
曾可兒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外頭坐著的白知柒,垂下眼眸柔聲道“王爺,還是要早些歇息,妾身在這兒等著王爺。”
戚奕究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在這兒乖乖待著,處理完這些瑣事本王便來陪你。”
白知柒停筆嘖嘖幾聲,好整以暇的看著戚奕究。
“梁王殿下想必心已不在此處,我也無其他好說,隻是希望你能在這張紙上畫個押,我也好趕緊離開不礙你的事。”
戚奕究拿起那張紙看了半晌,突然笑了,“閣主還說不是愛慕於本王?想讓本王廢棄與容語岑的婚約,你這又是想做些什麼?閣主莫不是看上了這梁王妃的位置?”
白知柒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唇,似乎是在忍耐些什麼,“一報還一報,她想毀我二姐姐清白,我隻是毀她一樁婚約讓她在這京城裡抬不起頭做人罷了。”
戚奕究卻並沒妥協,隻是淡淡道“她腹裡如今已有本王的骨肉,本王勢必不會廢棄這樁婚事,讓本王的骨肉流落在外。”
白知柒本意是想讓梁王撤去對容語岑的保護,可如今容語岑已有了身孕,她實在無法讓一個無辜的生命牽連到這恩怨之中。
“女子十月懷胎,十月一過,容語岑的生死便由我說了算。”白知柒擱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戚奕究去而複返時,曾可兒正倒在床頭昏昏欲睡,聽見腳步聲時她猛地坐起,瞪大了眼睛,像是為了努力證明自己不曾睡著一般,看上去嬌憨極了。
戚奕究憐愛的將她摟住,褪去外衣後人也跟著進了被窩。
曾可兒紅著臉往裡挪了挪,眼神不敢落在他身上,害羞的緊。
戚奕究不由得覺得好笑,“都幾年的夫妻了,怎地還這般容易害羞?”
“因為妾身一直都很喜歡王爺,所以每每見了都羞於直視,若是能一直陪伴在王爺身邊就好了,彆的妾身都不想要。”
曾可兒直白的訴說倒是弄得戚奕究忍俊不禁,在她臉上不停親吻著。
曾可兒卻是一直小幅度的向後躲著,她微微喘著氣小手不停輕推著戚奕究,像是不好意思,這反而更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屋內很快傳來女子的低吟聲,羞的明月也跟著躲進了雲後。
白知柒百無聊賴的遊蕩在空街上,梁王此人一向注重子嗣,待容語岑嫁入梁王府後恐怕會母憑子貴,更難從她身上下手,隻能將希望寄托於梁王側妃身上,看梁王側妃的模樣,該是個有心機的女子。
一頂繁麗的轎子朝著白知柒所在的方向悠悠行來,鈴聲脆響,白知柒下意識奔進一條小巷裡。
三更半夜的,易梧嵐出行做甚?
他似乎與美人關係匪淺,隻是白知柒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帝王怎會與一屆花魁相識,莫非美人喜歡逛花樓?
一想到這個可能,白知柒頓時焉了下去。
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佳麗三千?
白知柒這麼埋頭想著,一頭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她吃痛捂住了腦袋,卻被人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如今這個時候,還在外閒逛?”戚玄遲單手拎起她順著她目光所至的方向望去,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
“姐姐原來喜歡半夜偷香。”嗤笑的語氣,聽的白知柒後背發涼。
白知柒連忙搖頭以證清白,“我才不是來偷香的,你看我這不是在躲著他嗎?皇上怎地在這兒?”
戚玄遲將她拎起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事後這才將人放在地上,“聽聞昨日白日裡街上出現一輛失控的馬車,車上人的模樣看著像是姐姐。”
白知柒恍然大悟,笑眯眯道“皇上這是擔心我,所以才出宮來看望我嗎?”
戚玄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語意悠長,“不過是聽聞姐姐夜會梁王,過來看看你二人有些什麼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