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被靜嬪的宮女背後說了壞話,四日前被何貴人嘲笑不得寵,三日前”
白知柒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在人含笑的目光中心虛的垂下了頭。
“我也不是故意隱瞞陛下的,屬實是時局所迫,為了彌補陛下我不也寫了那麼多情詩嗎?”
“所以我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戚玄遲抿著唇,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頂。
“既然回了宮,便待在我身邊吧。”
白知柒抓住他那隻手,放在臉頰上輕輕蹭了蹭,“可我還是比較喜歡偏殿,雖然冷清,但是挺好的,也沒人敢招惹我。”
戚玄遲垂眸看著她,纖細修長的手指纏上了她垂落在肩上的發絲,“也好。”
白知柒眯著眼享受著他的撫摸,突然出聲道“陛下,北襄貢女是否平安關係著兩國,她不能死。”
“那日在街上救下了北襄太子和貢女的人,是姐姐。”
已是十分了然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白知柒捏著人掌心的手微微一頓,不知該如何接下這話。
“我聽說姐姐中了毒,如今可好些了?”戚玄遲反手將她的小手包進掌心,溫聲詢問到。
也難怪太醫院後來幾日送來的藥材比往日要好了一倍不止,剩下的珍貴藥材全被白知柒收進了偏殿裡。
白知柒笑著趴在他腿上,“已經痊愈了。”
戚玄遲見她神色不再緊張,忍不住將人抱進了懷中,“姐姐既然想讓那北襄貢女活著,留她一命又何妨?”
白知柒有一句每一句的和人談著話,最後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戚玄遲看著她的睡顏,嘴角噙著笑意,將人抱進了床榻。
齊煒踏進寢宮內,小心掃了一眼榻上,這才小聲道“陛下,柳丞相還在外候著呢。”
戚玄遲替人掩了掩被子,這才起身朝寢宮外走去。
柳允南坐在位上,桌上的清茶早已不再冒著熱氣,他朝戚玄遲行了一禮,道“陛下,杜凡先已畏罪自殺,生前留下一封承認罪行的書信,經辨認已確認是本人所寫。”
戚玄遲嘴角微彎,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與先前的宣平侯如出一轍,朕寧願相信他會畏罪潛逃,也不信他會拋下權勢與資產畏罪自殺。”
“那人出手利落,將剩下的證據毀的一乾二淨,梁王安插在皇宮內的人經由排查已大多被衛珩除去,北襄那邊雖表示太子無事即可,不在意損失,可探子傳來消息,北襄皇帝聽聞消息時已是震怒。”柳允南所述皆為實情,可奈何每件事都毫無聯係可言,顯然是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有意看向寢宮內。
戚玄遲上前擋住了他試探的目光,笑意不達眼底,“難為柳相身有不適還要深夜來訪,朕真是甚感欣慰。”
柳允南意識到自己的反常,惶恐道“此乃臣之職責,陛下不必介懷。”
戚玄遲眼神淡淡掠過他,“那麼柳相不妨早日回府歇息,其餘事宜明日再做細談,齊煒,送柳相出宮。”
“遵旨。”齊煒領命,轉身對臉色不大好的柳允南道“相爺,請吧。”
“陛下。”柳允南朝戚玄遲深深鞠了一躬,朗聲道“臣今日有所逾越,還望陛下恕罪。”
戚玄遲淡然道“柳相也該知道,每個人想要的東西都不儘相同,莫要一意孤行,傷了兩方情誼。”
柳允南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又是深深一鞠,“臣,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