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柒突然就想湊上前仔細的看看他。
“陛下。”白知柒輕聲喚他。
“嗯。”戚玄遲輕輕揉弄著她腕上的淤青處,意外的舒服。
白知柒往他哪兒挪了挪,示意道“你過來一點。”
戚玄遲在黑暗中停頓了片刻,這才順從著朝她移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進到隻有一拳的距離,白知柒清楚的看清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眸裡的血絲,也清楚感受到兩人之間纏綿的呼吸。
戚玄遲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中是說不儘的心疼,“姐姐當時可以反抗,一切皆有我在。”
“太後是扶養陛下長大的人,我不能,也不願反抗她。”白知柒動作輕柔的在他臉上落下幾吻,從眉眼吻到他抿著的唇。
戚玄遲扶住她的身子,克製的和人拉開了距離,“為什麼。”
白知柒就這樣直直撞進他那雙能夠吞噬萬千星河的漆黑瞳眸裡,“陛下的眼裡有星辰,我是陛下的人。”
戚玄遲沉默半晌,將人的腦袋埋進自己懷裡,“姐姐說錯了。”
“你是我的妻。”
乾清宮內燃著的最後一根燈燭終於被人吹滅,今夜注定是許多人的不眠夜。
七坊內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溫眠在院中舞劍時,不偏不倚地接下了一柄長劍。
“來者何人?!”溫眠退後幾步,將劍指向月色未曾照亮的角落,警惕的留意著四周。
“讓我猜猜看,攬月閣和七坊,究竟藏了多少本該消失在這世上的人?”
“公子說笑了,攬月閣和七坊從來隻收留無家可歸的少女。”安以悠持劍立在簷上,淺笑著勾起鬢角一縷發絲。
角落裡傳來一陣悅耳的低笑聲,安以悠微微眯眼,彎腰躲過數道銀針。
“這位公子脾氣可真是火爆。”安以悠轉動劍身,一起一落間都流轉著無邊風情。
“本該死於刑場的安知州之女和本該死在深宮的鳳儀女官。”角落裡的男人說著,一掌劈向身後的平姬。
平姬連忙躲過,幾下躍上屋簷,冷冷看著他。
“那些日日流連攬月閣的男人們,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若是不惜命,恐怕也要冒死同幾位風流一夜。”男人的麵容終於暴露在幾人眼中,正是那日扮作馬夫替蘇沁掩蓋罪行的男人。
“你想要什麼?”安以悠撫弄著劍穗,含笑問著他。
“姑娘這話說的可著實傷人,我不過是希望攬月閣能出手,替我攔截一批用以賑災的物資。”
溫眠氣的呸了一聲,指著那人不客氣道“當真是惡心,就連用以賑災的物資也不放過,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話不是這樣說的,若是被當今聖上得知了攬月閣閣主的所作所為,幾人不妨想想她的下場。”
“我為何要助你奪得這批物資?要知道如今河南水患嚴重,民心惶惶,若再失去這一批用以賑災的物資,你讓世人如何看待陛下?!”平姬握著劍的手已蠢蠢欲動,看男人的眼神越發陰沉。
“我若是死在七坊,我家大人便會立即向世人揭露攬月閣閣主的所作所為,若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昔日宣平侯的三姑娘才對,各位說是不是呢?亦或是,早已暴斃於皇宮之內的白婕妤?”
安以悠麵色一凝,默然收回已放出的蠱蟲。
“好,我答應你,不過接下這次任務的是暗倉,與攬月閣和七坊毫無關係。
“安姑娘!”溫眠著急到。
“很好,合作愉快。”男人丟下這句話便徹底隱入了黑暗之中,徒留七坊內的幾人麵麵相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