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她又把皇上拐跑了!
“宣平侯從前好設美妾,隨著年紀漸長,愈發喜歡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曾經最小的一位妾室不過將將及笄,而那時的閣主僅僅隻有九歲,因此與這位名喚楚楚的小娘關係甚好,宣平侯的這位妾室是個性子溫吞的,但偏偏是幾個妾室裡頭最受寵的,進府不過半年就有了身孕。
宣平侯那時膝下子嗣不多,那位妾室自然是府裡備受關注的存在,若是能平安生產也就罷,壞就壞在宣平侯府內的妾室太多,明爭暗鬥是常有的事,都想要拚一把那主母的位置,再者曾有僧人明言,這楚楚腹裡的是個男嬰,幾個妾室自然不甘心。
可宣平侯將人看的緊,除了與這位小妾私下交好的閣主,其餘人等統統不允許邁入小妾屋內一步,一直等到小妾將要臨產時,下了朝的宣平侯不知被什麼消息絆住了腳步,遲遲未歸,恰逢小妾難產,數個時辰過去了屋內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幾個妾室就私自拿了主意,保小不保大,閣主那時發現端倪,知道幾個妾室根本就不曾為人安排穩婆,獨留她一人在床榻上痛不欲生,最後小妾拚死拚活才生下一個男嬰來,結果自然是被在外等待已久的幾個妾室活生生捂死在繈褓裡。
小妾產後大出血,如何也止不住,閣主便自己偷偷跑出府去尋大夫,可那些大夫都是些識錢不識命的,閣主如何也求不到一個願意前往救治的大夫,等到再回府時,就得到小妾難產身亡的消息,和跪倒在小妾門前麵如死灰的宣平侯。
也是在那之後,閣主變得愛財如命,因為她知道,那真的是命。”
安以悠在床沿坐下,從她和白知柒相識起,便知道她是一個十分愛財的人,卻不知道在這背後還有這麼一件令她痛苦萬分的往事。
“如花一般的年紀,本不該承受這麼多東西。”
平姬將再次睡過去的白知柒安放在枕上,“有些路是閣主自己選的,她已經成了一個能獨擔重任的人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才從屋中退出,在外候了許久的笛安關切的往屋內望了一眼,“娘娘可好?”
安以悠歎了口氣,“夢魘了,剛剛才歇下。”
“怎會夢魘?莫不是”
無道及時製止住了笛安的疑問,“無事便好,若再有情況,就麻煩兩位姑娘幫忙照顧一番。”
“應該的。”平姬笑著點點頭。
墨休染在一旁看著她,也未曾說話,待無道兩人退下後,這才開口道“我會熬製安神湯,平姬姑娘若是需要尋我便是,莫要過於擔心了。
他如今也是白知柒的侍衛,自然是有一點風吹草動也不會放過,方才聽她那般喊叫也像是夢魘了的樣子,因此他並不急著想要進去一探究竟,而是特意留意著平姬的神情,見她眉間緊縮,儼然是為此事憂心著。
平姬起初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備碗安神湯也好,不然這一驚一乍的,明早閣主醒了就該頭疼了。”
墨休染見她終於笑了,眉眼間也不自覺的柔和了許多,“能幫到平姬姑娘就好,你我二人之間無須言謝。”
安以悠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今晚我也有些累了,就麻煩你二人多多看顧些了。”
兩人點點頭,目送著她離開。
翌日,白知柒醒來時並未發覺身上有什麼不對之處,但反觀其餘幾人,似乎都是一臉的關切,生怕她有個什麼不對勁。
白知柒倚在軟榻上,不明所以的看著幾人,“發生何事?”
幾人哪敢讓她回憶起昨晚發生了什麼,因此連忙各做各的事去了,就連一貫散漫的笛安也難得正兒八經的在院內練起了劍。
白知柒又看向端著湯藥的平姬。
平姬倒是麵色如常,不像其餘人一樣欲蓋彌彰,“夜裡風涼,閣主的屋內窗葉大開,他們怕閣主著了涼。”
白知柒目光落在桌上放置了一宿的安神湯,“倒是沒那麼容易著涼。”
柳鬆梅在得知柳紹宗應下白知柒這無禮的要求時,氣的幾乎整宿未曾睡著。
“也不見大哥這般縱著我!”
阿蕊低頭將泡好的茶水遞給她,險些被人一把拂落在地上。
柳鬆梅看著她手背上的劃痕,“之前不是給你們拿藥了嗎?怎麼不用,想讓我落下一個苛待下人的名聲嗎?!”
阿蕊嚇得雙手打顫,憋著哭意,“奴婢冤枉啊,表姑娘先前給的藥太過珍貴,奴婢奴婢實在是搶不過他們,並不是想禍害表姑娘的名聲啊!”
柳鬆梅平日裡雖經常動怒,愛砸東西,但是一點也不會虧待自己的下人,下人們吃喝用的都是好東西,這也就讓一些彆有用心的人得了空隙從中謀利。
“我看他們是膽子大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小動作了,去把他們給我叫過來,我一個一個查!”
柳鬆梅所在的院子裡鬨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就連離得遠遠的白知柒都聽見了那邊傳出的動靜。
安以悠稀奇的往柳鬆梅所在的院子望了一眼,“喲,這小丫頭又在鬨騰些什麼?”
“還真是一天也不願意安生,怪不得這麼大了還沒嫁人呢,這樣一個小老虎誰敢娶?”笛安忍不住吐槽到。
“笛安”
“是是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無道睨了他一眼,倒是未曾再說些什麼,畢竟柳鬆梅在他眼裡的確是一個十分聒噪的存在。
白知柒收回視線,上了門外停著的馬車。
如今天氣變得愈發熱了起來,安以悠幾人便想著帶人去外麵的鋪子裡挑些衣料裁製成夏日穿的衣裳。
平姬持著團扇為人扇著風,“閣主可想好要做些什麼衣裳?”
“買什麼都行,全記我賬上就是,就當是我請你的!”安以悠故作瀟灑的說到。
白知柒笑道“那便多謝安姐姐了。”
安以悠有些好笑的用扇麵點了點她的額頭,“雖然是失憶了,但這貪財的小性子倒是還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