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她又把皇上拐跑了!
見白知柒不願透露傷口的來由,沈南韻生怕自己再這麼問下去會遭人厭惡,隻好作罷。
翌日,不過三更天的時候,天色已濃能滲墨,府邸內隻燃著幾盞燭光淺淺的紙燈籠。
白知柒剛一翻身,就聽見門被推開時發出的‘吱呀’聲。
她一手摸索到枕下,一手已做好擒拿的手勢。
背後的人刻意放輕了腳步,腳尖在地上慢慢點過,唯恐驚醒了她。
白知柒的手已握住了刀柄,隻待身後那人再靠近一步。
沈南韻持著一盞燈芯快要熄滅的燈燭,停在離床榻不過三步的位置,猶豫著究竟要不要經過人同意再爬上去。
她不敢輕易發出動靜,隻在原地躊躇不定,雜亂的腳步聲始終不曾到達白知柒身邊。
“你來做什麼?”白知柒收回按著刀柄的手,裝作將將發現她的樣子,換來沈南韻心虛的低頭。
“今夜做了噩夢,本想同姑姑一起睡的,可剛至門口就聽見姑姑在哭,我害怕,就來了姐姐這兒。”
白知柒聞言隻是轉過身靜靜將她看著,一頭柔順的烏絲散亂的披在枕上,儼然是一副美人初醒圖,不過本該無神的雙眼卻猶如墨汁點染,在黑暗中顯得愈發溫和了起來。
“是害怕國公夫人哭,還是怕自己也會跟著哭?”
沈南韻抹了抹自己臉上還沒乾的淚水,默默的揪緊了自己的衣擺。
“上來吧。”白知柒讓出一個位置給她,看著人吹滅燈燭後,手腳並用的上了床榻。
“我從前是有一個二表姐的,姑父和我爹爹的家族裡,在我和二表姐未出生前都隻有男丁,直到我和二表姐出生才打破了這一局麵。”
白知柒讓出了一半枕頭給她,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姑姑喜歡女兒,因此剛得知自己懷有身孕時特意到了寒山寺,隻為能求得一女。”
“我記得鎮國公府上是有一位二姑娘的。”
沈南韻聽見她這話時臉色變得有些委屈了起來,“她才不是我的二表姐,我的二表姐在寒山寺裡,
那時她不過隻是個來路不明的外人,跟著我姑姑一起去寒山寺祈福,要不是二表姐她才不會成為鎮國公府的二姑娘!”
“那你就是兩府裡唯一的姑娘家了,該是受儘寵愛的,有何不高興的?”白知柒替她掩了掩被子,卻被人一下抱住了手臂。
“我才不要做唯一的姑娘家,我想要一個姐姐,這樣鎮國公府和將軍府一府一個,寵膩了還能換著寵。”
一聽就是孩子家的執拗話,鎮國公和威遠將軍是身份何等顯貴的人物,其掌上明珠甚至貴同公主,誰都想做那個唯一的存在,估計也隻有麵前的這個小姑娘不樂意。
“白姐姐就不能做我的姐姐嗎,你生的和姑姑姑父這般像,說是鎮國公府的二姑娘都不為過。”
白知柒眸光一暗,側過身,“睡吧。”
屋內頓時陷入一陣沉默,仿佛一室酣夢,但卻誰都不曾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