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她又把皇上拐跑了!
皎潔的月光玉簾般灑了一地,襯得那站在首位的男子愈發薄涼冷漠,他的目光平靜又危險,自萬丈深淵之下爬出的厲鬼恐怕也不敵他一半狠戾,這樣的他似乎才是真正的他。
一個本就殺伐果斷的人,又怎會如表麵看上去一般無害?
今夜的蘭陵注定麵臨一場腥風血雨,而掀起這一切的,是白知柒如今眼中唯一能看見的男人。
戚玄遲接著又吩咐了許多事宜,他需要儘快將所有後患一並除去,然後給心中之人一個安穩的家。
院內的護衛們得了吩咐有序的退下,竟是一點動靜也未發出。
戚玄遲兀自立在院內許久,在空曠的院子裡顯得孤寂又淒涼,院中隻剩下衣袍被風吹起的聲響。
他好似一個遊蕩在世間之中的神袛,又更似飄無所依的浮萍,一起一落都不由心。
白知柒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窗欄,在原本寂靜的夜色裡發出了不該存在的動靜。
戚玄遲轉過身來,平靜的目光與她在空中交彙。
這是一種格外滄桑的目光,隻有已經看淡生死的人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可轉瞬間,這種平靜就化作了喜悅和驚訝,透著幾分無奈的縱容。
白知柒沒有站在窗前等他靠近,而是一把推開窗戶就這樣翻了出去,沒有一絲猶豫,撲進他已經習慣性張開的雙臂。
即使明知道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但在她眼裡,他永遠都是那個會叫她姐姐的月下少年。
哪怕每一次相見都如同初見,她心中殘留的情感也不會作假。
她愛他,很愛很愛。
戚玄遲雖意外於她的出現,但還是縱容懷裡人肆無忌憚地作為。
戚玄遲將人帶進了屋子裡,卷起了她腰後的衣物。
白知柒雖然害羞,但一想到兩人早已是夫妻,也隻是將頭埋進了被子裡。
入目是一片光滑細膩的肌膚,戚玄遲卻皺起了眉。
屋內傳出一聲情緒彆樣的慘叫,在院外守著的下人默默朝前走了幾步。
原本白皙無痕的背後有數道縱橫交錯的疤痕,有新傷,更有舊傷。
新傷大概是那日街上所留下的,可這舊傷。
戚玄遲將目光從她背後移開,掃過同樣留有疤痕的手臂和大腿,冷冽的眉眼片刻也沒有舒展過。
“陛下,攬月閣配有特製的膏藥,不會留疤的。”白知柒小聲解釋到。
戚玄遲用被子遮住了那一片雪白,負手踱到了窗前,眼中各種情緒流淌而過,最後隻餘下深深的仇恨和自責。
哪怕是在皇位競爭之中九死一生時,他也不曾這般恨過梁王,因為他吃過的那些苦頭受過的那些傷,他都會加以數倍的一一奉還,可如今,卻有人動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而他竟也未將她護好。
白知柒見他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一句話,也不由得慌了,以為是自己身上的這些醜陋疤痕礙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