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她又把皇上拐跑了!
白知柒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低聲道“回去吧。”
夜幕降臨,當驚雷將漆黑的天穹照亮,也同樣照亮了簷下人蒼白的臉。
‘噗嗤’一聲,錚亮的劍身在驚雷下顯了蹤跡,鮮血如同落梅,一點一滴呈現在地板上。
陳煥是蘭陵的打更人,世世代代以打更為生,雖然不曾遇見過什麼隻存在於山野誌怪裡的妖物,但更沒見過剛要臨死的人。
而守在黑暗中的笛安卻忍不住張大了嘴,無道臉色一變立刻捂住了他快要脫口而出的驚訝。
從棠溪到蘭陵這一路,他們共處了將近三月,白知柒每日飲茶賞景,時而同幾人聊上幾句,和往日裡那個性情溫和的白婕妤沒什麼不同。
就連那日他們趕到看見一地鮮血時,都未曾懷疑過是她親自動的手,這會兒突然看見她持刀行凶,倒是真無法一下子就緩過神來。
這樣一個出手果斷利落的女子,凶狠的宛如一個真正的殺手,當真隻是昔日宣平侯府上的三姑娘嗎?
要不是陛下派他們時刻看護著這位祖宗,他們萬萬不敢將此刻的白知柒,同往日裡那個平易近人的白婕妤加以聯係。
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白知柒拋了劍刃,反手擲出兩把短刀,將還沒回過神的笛安釘死在了牆上。
“娘娘饒命!”笛安剛見過她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不敢輕易動手傷了她,隻好大喊大叫了起來。
無道一手蓋住自己因丟人而抽搐的臉,另一隻手結結實實的在笛安腹前捶了一記。
他進宮做侍衛這麼些年,還未曾這般丟人過。
白知柒認出兩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二人善後。
笛安急忙縱起收拾現場,不一會兒就將一場謀殺偽裝成了一起意外。
陳煥見幾人終於有了要走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看見了月輝下女子的側顏。
玉手豎在唇前,比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像極了宣判死期的地府使者,卻又過分美麗詭秘。
陳煥這下是徹底不敢說話了。
笛安老老實實的跟在白知柒身後,用唇形和無道做著交談。
“是梁王的暗樁。”
無道終於明白今日那股擺脫不掉的窺伺感從何而來,原來白知柒早就比他二人先察覺出了暗樁的所在,並且先下手為強解決了這一隱患。
可一個侯府貴女為何會對此這般警覺?甚至出手如此毒辣,就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刺客。
“今夜一事不必告知陛下。”白知柒抹著臉上不經意間沾上的血,另一隻手上的血液還未完全乾涸,不住的往地上淌著血。
笛安落後她半步,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吭聲,畢竟他剛剛被短刀劃爛的衣袖還漏著風呢。
“陛下已知曉娘娘出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