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她又把皇上拐跑了!
白知柒此言一出,冷真真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
目前這個女子看上去怎地有些眼熟?
心裡隱約有個猜測,冷真真忍不住想要親自證實。
她的徒兒可不會輕易就死在莫名的大火之中。
白知柒輕笑一聲,“師父不妨前往攬月閣與我一聚。”
日暮西垂,屋簷上懸掛著的落暉,拉平了青瓦蜿蜒曲折的線。
天地之間難得的一方清淨小屋,滾滾流淌著清澈的細流。
碧色裝點著殘霞,盛滿了將儘半陽。
是暗色,從天際攀上,籠罩一片慘淡薄雲,勾勒出層層疊疊的景象。
一隻素白纖長的手率先探入黑暗,拾起玉勺,不緊不慢的往香爐裡增添香料。
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被人刻意放緩,試探著伸手蓋住了白知柒的眼眸。
恰好讓她錯過了手裡一瞬間燃起的火花。
即使被人遮住雙眼,白知柒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接下來的步驟,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已經刻入了腦海之中,絲毫沒有錯亂。
空氣中很快升起沁人的芳香,融入夜裡的夏風中,倒是讓人少了些焦躁的情緒。
不遠處的長廊上,是正在修剪著枝葉的姑娘們,嬉笑成一團,爭著搶著展示自己新學的花藝。
冷真真懷念的看了一會兒,這才想起要鬆開手。
“知柒,你把攬月閣照顧的很好。”她挨著白知柒坐下,圓潤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這張臉。
“但你卻忘了照顧好你自己,從前我離開的時候,你有這麼大個,現在我回來了,你還是這麼大個。”說著,站起身來憑借記憶努力比劃了一下。
白知柒微微歪頭,發上隻簪了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木簪,經不住她發絲柔滑,一瞬間就掉落在桌子上,墨色的發絲頓時如瀑布一般瀉下,說不出的美好。
“師父忘了,你當初離開時,也不過比我大上一歲。”
白知柒將手裡的玉勺放下,抬手理了理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
冷真真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子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愛跟著她到處亂跑的小丫頭了。
她生的亭亭玉立,不施粉黛也明豔芳麗,自成風韻,絕世獨立。
曾經白知柒眉眼還未長開時,她便一眼看上了這個小丫頭,她看人很簡單,隻單純看臉,麵由心生,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隨著歲月容貌逐漸凋零,有的人卻越來越有風韻的緣故。
白知柒垂下眼簾,挽起袖子為她沏了杯茶水。
冷真真這些日子以來沒少經曆路途的顛簸,自然是疲憊不已,本該一入京就尋了客棧睡上個幾天幾夜,卻偏偏饞著京城裡的吃食,說什麼都不願意先做休息,而這一點,白知柒自然是清楚的。
“不愧是我的徒弟,知我者小徒也啊!”冷真真接過茶水小口抿著,發覺是甜的後直接一股腦喝了下去。
畢竟白知柒從前為了能讓她乖乖把藥喝下去,少不了用一些香料掩去氣味,騙她去喝,到頭來悶了一碗苦藥,真是讓人好不難受。
白知柒斂著眉眼,起身從平姬手上接過用蠶絲布裹好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