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妃,父皇不是……”齊靜芳眉頭皺起,聲音中透著疑惑。她從小看慣了她的母妃因為有著父皇的寵愛,連皇後都得退避三舍,身份什麼在她母妃這裡根本不是問題,怎麼現在竟然成了最大的障礙?
“芳兒,今時不同往日了,母妃知道你受了極大的委屈,可現在咱們得忍,不隻是忍,咱們還得想方設法討好她們,直到你哥哥被立為太子,忍到……你放心,到了那時,你現在所受的一切委屈,母妃都會為你百倍討回來。”劉貴嬪說這番話之時眼中閃動著令三公主寒毛倒豎的光華。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芳兒,你聽母妃的,往後你得這樣做……”劉貴嬪在女兒耳畔低語許久,也不知道都教了些什麼。隻見三公主起初麵露不快,可是很快就被劉貴嬪說服,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
三公主被解除禁足的消息傳到皇後的坤宜宮中,皇後聽罷沉默許久,然後去了女兒的毓秀宮。
“芸兒,三公主之事你可聽說了?”皇後遣退宮人,拉著女兒的手緩聲問了起來。
大公主齊靜芸輕輕點了點頭,溫溫婉婉的低聲道“回母後,女兒聽說了,說是三皇妹身染重病,父皇才解除對她的責罰。母後,女兒沒事,您不要為女兒擔心。”
皇後將大公主摟入懷中,心疼的說道“芸兒,都是母後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大公主搖了搖頭,拉著皇後的手柔聲說道“母後,女兒不委屈的,您千萬不要因為女兒再與父皇起爭執,雖然皇祖母護著您,可您在宮的處境還是很艱難,特彆在這現在這個當口兒,更不要為女兒觸怒父皇,連累了您和弟弟。”
皇後定定的望著女兒,滿眼心疼憐惜。她何嘗不知道現在是怎樣要緊的關口,按著祖宗理法,她的兒子是正宮嫡子,在出生之後就應該被冊立為太子,可是昭明帝那個心眼兒偏到腳後跟的東西卻是視而不見,彆說是立煜兒為太子,甚至素日裡連正眼都不瞧一眼的,皇後為此不知在背後掉了多少眼淚。
“芸兒,母後……母後太沒有用了……”皇後無比內疚的低下頭,語氣苦澀至極。
“母後,您彆這麼說,您的苦女兒心裡再清楚不過的。”齊靜芸握住母親的雙手,柔聲撫慰於她。
皇後突然抬起頭,看著女兒說道“芸兒,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你父皇放了三公主,就得另外給你補償。母後問你,你與你弟弟出宮,與公孫將軍家的兩位公子有數麵之緣,你告訴母後,對兩位公孫公子的印象如何?”
大公主被她母後突然的轉折問的呆住了,片刻之後,兩抹紅暈不由人的飛上她的雙頰。深深低下頭,大公主悶聲低低道“女兒不知道母後在說什麼?”
看到女兒臉上的羞紅,皇後突然覺得心頭一鬆,麵上露出了些微笑容。“芸兒,上一次受了那賤人暗算,母後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這一回母後再不會犯從前的錯誤,你隻告訴母後心心悅哪一個,母後也好去求你皇祖母做主。”
為了女兒的親事,皇後在暗地裡可沒少用心思,她暗中對燕京城中的親貴子弟挨個兒審核,發覺公孫勝家的兩個兒子是匹配大公主的最佳良配,隻是不知道她的女兒更喜歡哪一個,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母後,您說什麼呢?”大公主羞的難以自持,一張小臉紅的幾乎要滴血了。
皇後將女兒不勝嬌羞,忙將她緊緊摟住,輕聲笑著說道“芸兒,和娘親沒什麼話不能說的,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娘當然要讓你稱心如意。”
大公主羞的說不出話來,伏在她娘親懷中的小臉火燙火燙的,熱力透過皇後厚厚的衣襟溫暖著皇後的心。
“好孩子,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娘還有個念頭,你嫁出宮之後總比在宮中安全許多,娘懸著的心也能放下一半,將全部心思用在你弟弟身上,你也知道你父皇有意立太子,不論他立誰,你弟弟都是麵臨最大危險的一個皇子,容不得我們有一絲一毫的閃失。”皇後扶起女兒,看著她的雙眼用更低的聲音說道。
大公主倒吸一口涼氣,麵上羞意褪去,正色道“娘,女兒明白了,女兒願選公孫大公子為駙馬,請母後成全。”
皇後點了點頭,在她心裡的首位人選也是公孫元青。倒不是說公孫元紫不好,而是公孫元紫性情有些跳脫,不夠成熟穩重。
“好,母後回頭便去求你皇祖母,再不給任何可乘之機。”確定了女兒的心意,皇後便決定立刻行動起來,免得讓人搶占先機。皇後要重點提防的自然是劉貴嬪和她的女兒三公主齊靜芳。
次日一早,皇後早早來到永福宮向太後請安。太後見皇後來了,便屏退兩廂服侍的宮人,徑直問皇後道“皇後,哀家問你,打算為芸兒選何人為婿?”
皇後正想說這事兒,一見太後動問,立刻跪下來懇求道“回母後,兒媳欲為芸兒選公孫將軍的長公子公孫元青為婿,請母後成全!”
太後聞言眼中露出一抹笑意,緩緩點頭道“你還算不笨,起來吧。”
聽了太後的話,皇後暗暗鬆了一口氣,顯然太後是這答應了她的請求,看來公孫元青的個女婿她是選對了。
“聖壽節之時哀家見過公孫元青,的確是個才學品貌都很出眾的孩子,公孫家家風清正,幾輩人都為精忠為國,公孫卿家被皇帝委以重任,這個駙馬人選的確非他莫屬,皇後,你與哀家想到一處了。”太後很滿意皇後的眼光,欣慰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