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我很好,我去洗藥罐。”公孫元娘低低說了一句,捧著藥罐飛快跑到溪邊去了。
吃罷早飯,皇甫敬德一行人繼續返京之旅。這一路上,他們多數都露宿在野外,因為有皇甫敬德皇甫永寧還有阿黑這三個有極其豐富野外生活經驗的存在,所以露宿野外這件事對他們來說非但不辛苦,還平添了許多趣味。就算是有過野外生存經驗的皇甫永安都覺得大開眼界,他一個整天與草藥打交道的人都不如他爹和他妹妹認識的野物多,許多他想不到的東西,到了那父女二人的手中,都能變成味道極好的美味。
公孫元娘更不必說了,她這輩子都沒過過這樣新鮮豐富又刺激的日子,這趟返京之旅,讓公孫元娘暗自下了決心,她要她以後的有生日子都過的這麼開心快樂,絕不做一個被鎖在深宅內院,守著一個男人,與一群女人爭風吃醋,終生不得自由的苦悶日子。
皇甫敬德一行人回到京城,已經是正月十三了,再有兩日便是元宵佳節,若非皇甫敬德先行送信回京,齊景煥少不得要進宮替他嶽父遞折子請假了。
正月十三中午,定北侯府中,齊景煥終於見到與自己分彆十日之久的皇甫永寧,和已經數月未見的皇甫永安。他一見到皇甫永寧,眼中就再沒彆人了,立刻向皇甫永寧飛奔過去,“阿寧,你可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如乳燕投林一般,齊景煥直直撲向皇甫永寧。
“阿煥……”皇甫永寧叫了一聲,展開雙臂將齊景煥抱了個滿懷,齊景煥緊緊摟住皇甫永寧的腰,將頭放到她的頸旁,拚命嗅著皇甫永寧身上特有的淡淡青草香氣,頓時覺得人生圓滿了。
這一次出京,皇甫永寧時不時就會想起齊景煥,習慣了齊景煥每日在身邊打轉說話,這猛的一分開,她還真覺得閃的慌。所以一見齊景煥撲過來,皇甫永寧的本能反應就是開心高興,她又和阿黑抱慣了,也沒覺得當著她爹和她哥哥還有公孫元娘的麵與齊景煥這般抱在一起有什麼不合適的。
公孫元娘看的眼睛都直了,然後滿臉泛紅,倒比皇甫永寧和齊景煥這對正主兒還害羞幾分,隻低著頭不敢看人。皇甫敬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雖然他心中早就接受齊景煥這個女婿,也很喜歡他。可任何一個做爹的都不能眼看著彆人占自家閨女的便宜而無動於衷。皇甫永安的神色卻有些古怪,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可以稱之為猥瑣的笑容。
“咳……咳……”皇甫敬德刻意重重乾咳幾聲,卻沒有驚醒那對歡喜重逢的小鴛鴦,還是皇甫永安用揶揄的語氣說道“我說妹妹妹夫,能先放開不?等回頭沒人的時候再抱也不遲!”
“為什麼要沒人才能抱?”皇甫永寧猛的轉過頭,一雙鳳眼盯著她的哥哥,非常有求知精神的追問。
“啊……這個……”自詡能言善辯,將偌大鬼醫穀折騰的雞飛狗跳沒個消停的皇甫永安生生被問的無言以對,隻能用譴責的眼神看向他爹,仿佛在質問“爹,你是怎麼教妹妹的?”
皇甫敬德麵色沉沉,語帶薄怒的喚道“煥兒!”
齊景煥與心上人擁抱過後,理智才算是徹底回了籠,他玉麵漲紅,天然有一段嬌美柔弱的風情,隻躬身行禮怯生生的小聲說道“嶽父大人,是小婿一見阿寧就激動忘情,請嶽父大人原諒。”
皇甫永寧皺著眉頭看向她爹,很不明白她爹為毛突然生氣,她又沒做錯什麼,抱抱怎麼了,她哪天不和阿黑抱上幾回的。從前也沒見她爹不高興啊。
皇甫敬德看著一臉理直氣壯的女兒,再看看伏低做小裝可憐的女婿,不由長長歎了一口氣,他也是無話可說了。世人都極看重的男女大防對這兩個孩子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再者說白了,人小兩口怎麼相處是人家的私事,就是他這個做爹的也不說的太多不是。
“以後要注意場合。”皇甫敬德好歹憋出這麼一句,就算了結了此事。
“元娘,先去你永寧姐姐院子休息,伯伯已經打發人給你爹送了信,他一會兒就過來了。”皇甫敬德又說了一句話,讓原本低著頭的、公孫元娘猛的抬起頭來,眼中儘是擔憂之色。
皇甫永寧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沒事的,彆擔心,先去歇著,天塌不下來。”公孫元娘悶悶的應了一聲,行禮退下,一個人低頭往寧虎園走去。
“永安,爹回頭就去寫折子送進宮向皇上奏明,也好早日為你恢複身份。”皇甫敬德對兒子說道,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皇甫永安笑著應道“兒子都聽爹的,隻是兒子的腿傷總要三個月後方能恢複如初,後日兒子是不能隨您進宮的。”
齊景煥聽了說道“這不打緊,阿安隻在家裡安心養傷,其他事情全不用擔心。”皇甫永寧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個意思。
“對了,嶽父大人,阿安認祖歸宗,您還打算讓他一直戴著麵具麼?”齊景煥想起一事,忙問了起來。
皇甫敬德有些猶豫,皇甫永寧便說了“爹,依我說不用戴麵具了,我們兄妹又不見不得人。”對於父親要自己一直戴著麵具,皇甫永寧自然是一直遵守的,隻是麵具做的再精巧透氣,也比不上原本的皮膚,皇甫永寧早就不想帶麵具了。
聽了女兒的話,皇甫敬德一陣心酸,立刻說道“好,那就不戴麵具,我皇甫敬德的一雙兒女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有何不可以真麵目示人。”
皇甫永安一聽這話,立刻伸手將臉上的麵具揭開,齊景煥好奇的望向他,眼睛不由直了。他自問是燕京城第一等俊美之人,可是與麵前的皇甫永安比起來,還是略差半籌。
“啊……”齊景煥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然後飛快轉頭去看皇甫永寧,見皇甫永寧也要伸手去揭麵具,齊景煥突然叫道“阿寧不要,阿寧,能不能再忍忍,等咱們成了親你再除去麵具,行麼?”話說到最後,齊景煥語氣中的乞求實在是太過明顯了,讓皇甫永寧的手不由的一滯,困惑的問道“為什麼?”
“阿寧,你能彆問為什麼,依我這一回麼?”齊景煥定定的望著皇甫永寧的眼睛,再次懇求。
皇甫敬德以為女兒會不依不饒的追問到底,可是皇甫永寧沒有,她隻是悶悶的應了一聲“行”,便再沒有追問了。見女兒對齊景煥百依百順,皇甫敬德那顆做人嶽父的老心肝又不是個滋味了。不過他沒有讓自己的情緒泛濫,而是點頭道“煥兒說的是,永寧,爹也是這個意思。”
皇甫永寧神色一怔,重重點頭道“知道了爹,我不會提前除去麵具的。”
皇甫永安也想到了什麼,他拿著手上的麵具說道“那我也戴上吧,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皇甫敬德搖搖頭道“倒也不必,你腿上有傷,一時也出不了門,就不用戴麵具了,等你腿好了為父再為你請封世子,煥兒不必去催,等皇上批複下來,也差不多到煥兒和永寧的大婚之期了。”
皇甫永安點點頭道“我都聽爹的。”
在皇甫敬德父子對話之時,齊景煥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一直望著皇甫永寧,滿眼都是歉意。皇甫永寧卻是笑了起來,上前牽著齊景煥的手說道“沒事兒,我都習慣了,不就多戴幾個月麼,沒關係的。其實這樣挺好,至少咱們偷溜出門不會被人認出來。”
“永寧!”皇甫敬德聽到女兒的話,不由沉沉叫了一聲,這倆孩子真是越來越過份了,私下偷溜出府也就算了,還要說到明麵上來,讓他還怎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甫永寧嘿嘿一笑,拉著齊景煥的手說道“爹,您還有彆的事麼,要是沒事兒,我和阿煥去和阿黑玩了。”
“急什麼,先把那條蛇趁活著處理了再玩不遲。”皇甫敬德黑著臉說了句,那條被折騰的半死不活的巨蛇再不處理就要死翹翹了,他兒子可說了,那條蛇得活著取膽取毒剝皮,若是等死了再處理,便會失了藥效。
“哦,知道了。”皇甫永寧痛快的答應一聲,還是拉著齊景煥往外走,邊走邊說道“阿煥,我跟你說,我這次出門捕了一條足有七八丈長的大蛇,可粗了,我哥說那條蛇的皮刀槍不入,最適合做軟甲,回頭我剝好皮也給你做一身……”
“真的啊,阿寧,你帶我去瞧瞧那條蛇唄,我保證不搗亂……”齊景煥一想到心上人處處想著自己,心裡美的直冒泡兒,得虧他是沒長尾巴,否則非把尾巴搖斷了不可。
皇甫永寧就是個愣大膽兒,她完全沒有想過齊景煥會害怕那條巨蛇,兩人歡歡喜喜的手牽著手兒去瞧巨蛇去了。
“這……這就是那巨蛇……好大啊……都這樣了還沒死?”看到眼前的癱成一攤的巨蛇,齊景煥著實大吃一驚,驚訝的問道。
“嗯,沒死,我手上有分寸的。阿煥,你站遠些,我先處理這條破蛇,就是這條破蛇害阿安摔斷了腿,我不將它剝皮剔骨,就不算給阿安報仇。”皇甫永寧擼起袖子,指著那條蛇言道。
那條巨蛇要是知道因為自己有今天,它說啥也不會與皇甫永安搶那株朱頂七星蘭,沒了朱頂七星蘭,它頂多少口美味,可現在它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什麼叫情人眼裡出西施,說的就是齊景煥,明明宰殺活蛇是件很殘忍的事情,可是齊景煥卻絲毫看不到,他的眼中隻有英姿颯爽的皇甫永寧,看看,她出刀是多麼的迅疾如風,下手是多麼的穩準快狠,刀法是何等的精妙無雙,身形是那麼的瀟灑利落,真是太帥了……齊景煥不錯眼珠子的盯著皇甫永寧,滿眼都是欣賞愛慕,完全失去了一個正常人的理智和判斷標準。
莫約過了兩刻鐘的時間,皇甫永寧將巨蛇分解完畢,她將蛇牙蛇膽蛇毒蛇血蛇皮全都收好,然後指著那一大堆白生生的蛇肉說道“阿煥,回頭我給你烤蛇肉燉蛇羹,保管鮮的你能咽了舌頭。”
“好啊好啊,阿寧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吃!”齊景煥歡快的叫了一聲,滿心的歡喜雀躍。
“嗷嗚……”趴在一旁已經鬱悶很久的阿黑實在受不了身邊這個“沒有腦子還死活與它爭寵的壞蛋”,鬱鬱的嚎叫一聲。
齊景煥如今與阿黑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隻見他往阿黑身上一靠,拉過阿黑的一隻前爪搓揉著,口中還說道“阿黑彆眼紅,你想想我多大肚子,你肚子多大啊,最後還不是都給你吃了,乖啊,咱不鬨,趕明兒我帶你去西山找漂亮的母老虎去。”
阿黑忿忿的喘著粗氣,還得竭力收起自己的腳爪上的指甲,免得劃傷了齊景煥那潔白勝雪,軟若無骨的手。不隻如此,阿黑還刻意躺平些,以確保越來越沒有王爺正形的齊景煥完全躺在自己身上,不會被地上的涼氣所侵。
“阿煥,你又作弄阿黑!”皇甫永寧嗔了一句,話中並沒有責備齊景煥的意思,齊景煥嘿嘿一笑,將頭在阿黑胸前蹭了蹭,大言不慚的說道“阿黑喜歡我!”
齊景煥就是“欺負”阿黑不能說話。若是阿黑能說話,它鐵定會跳起來大叫“鬼才喜歡你個白斬雞!軟趴趴的渾身沒有二兩肉!我呸……要不是我家阿寧喜歡你,我才不忍你!”隻是可惜,阿黑再通靈智,它也是口不能言的走獸,隻能白白受齊景煥的“欺負”了。
儘管口不能言,阿黑還是狠狠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極其鄙視齊景煥,不過齊景煥眼裡隻有皇甫永寧,阿黑這個白眼注定白翻了。
皇甫永寧處理完巨蛇,將蛇皮蛇血蛇牙蛇毒蛇膽送到百草園,皇甫永寧見齊景煥也跟著來了,笑著說道“阿煥,你如今膽子大多了,連殺蛇都敢看。阿寧,把蛇膽拿過來。”
皇甫永寧將蛇膽拿到皇甫永安的麵前,皇甫永安看著那碧綠如玉的蛇膽,連連點頭讚道“阿寧,這條蛇可真抓著了,阿煥,你也來巧了。”說罷,他將蛇膽放到麵前的甜白瓷大海碗中,又取出幾瓶藥水倒了進去,隻聽得“哧哧……”之聲做響,隨著這哧哧之聲,原本彌漫於房中的血腥之氣漸漸淡去,一股清涼的異香嫋嫋升起。
“阿安,什麼味道這麼好聞?”皇甫永寧驚訝的問道,齊景煥也點頭表示同問。
“阿寧,去請爹,務必在一刻鐘內趕過來。”皇甫永安笑而不答,隻是差遣妹妹。皇甫永寧應了一聲,飛快跑了出去,不過盞茶時間,她就拉著她爹回來了。
皇甫永安見爹爹妹妹妹夫和阿黑都到齊了,便將那甜白瓷大海碗中湛青如碧,泛著清涼香氣的液體倒了出來,他倒了四杯,還剩下一小半留在海碗之中。“爹,阿寧,阿煥,你們快一人喝一杯,阿黑,這碗是你的,要都喝光了。”皇甫永安對眾人說道。
眾人沒打半點折扣的將碗中液體一飲而儘,皇甫永寧喝的最快,喝完還品咂回味道“清涼涼的,味道真不錯,阿安,這是什麼?”
皇甫永安笑著解釋道“這是我配的萬毒不侵的靈藥,從此以後,我們四個,還有阿黑,不論什麼毒藥都害不到我們了。”
皇甫敬德知道自己的兒子醫術極為了得,欣慰的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隻是爹吃這個有些可惜了,很該留著以後給阿安媳婦才好。”
皇甫永寧俊臉一紅,急忙說道“爹,這藥就得趁鮮調製服用,要不然就失了藥效,若是沒有阿寧,我就算是知道方子也配不出來的。所以剛才我說這是機緣巧合,正該我們有這份機緣。”皇甫敬德這才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可惜之類的話。
“阿寧,這兩枚蛇牙等我處理好再給你,你或是做匕首或是做峨嵋刺都使得。沒個把手用起來到底不方便,難為你用這麼不順手的蛇牙,還能將蛇皮剝的那麼乾淨。那個蛇皮等我處理過再拿去製軟甲,製好拿回來再用蛇血泡七天七夜,就能軟如絲帛又刀槍不入,最適合貼身穿戴。”皇甫永安笑著說道。
皇甫敬德看著眼前一雙世上最出色的兒女,滿心都是驕傲,他這一生所經曆的苦厄到了此時全都值了,擁有這樣一雙兒女,此時的皇甫敬德無比的感激上蒼。
“侯爺,公孫將軍來了。”皇甫敬德正想著,一聲通報自院中傳來,皇甫敬德立刻高聲道“知道了,請公孫將軍到玉澄軒用茶,本侯馬上就去。”
“爹,我跟你一起去見公孫叔叔吧。”皇甫永寧一聽公孫勝來了,立刻跳起來說道。一路與公孫元娘同行,皇甫永寧越發喜歡公孫元娘這個小姑娘,不免越發想替她出頭。
“沒你的事,你好生在這裡和永安阿煥說話。”皇甫敬德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拔腿便走。
齊景煥忙起身道“嶽父留步。”
皇甫敬德回頭詫異的望著女婿,問道“煥兒,你有何事?”
齊景煥自袖中掏出一封信送到他嶽父的麵前,躬身說道“嶽父大人,您先看了這信再去見公孫將軍可好?”
皇甫敬德疑惑的接過信打開,抽出信箋細看。這一看可不打緊,皇甫敬德的臉色立刻黑沉如鍋底一般,他勃然大怒道“好個人麵獸心的衣冠禽獸!煥兒,辛苦你了,為父替公孫將軍謝謝你!”說罷,皇甫敬德抓著信大步走了出去。
皇甫永寧大約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可皇甫永安就是一頭霧水了,畢竟事涉公孫元娘的終身大事,皇甫敬德便約束著女兒,沒有人告訴皇甫永安公孫元娘為何會與他們同行。而皇甫永安也沒有多想,隻道自家爹爹和妹妹願意帶著公孫元娘,便也沒有多問。
“阿煥,出了什麼事,我爹怎麼氣成那樣?又關公孫叔叔什麼事?”皇甫永安疑惑的問道。
“這個……阿寧……”齊景煥看看皇甫永寧,不知道該不該說。
皇甫永寧眼珠子轉了轉,壓低聲音說道“阿安,其實這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公孫嬸嬸要把元娘嫁給她娘家侄子,元娘死也不答應,我就讓阿煥幫著調查公孫嬸嬸那個侄子,阿煥,剛才你是給我爹看的調查結果麼?”
齊景煥點了點頭,應道“正是,我讓他們暗中探察,發覺那蔣維安委實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這門親事萬萬結不得。”
就在齊景煥說話之時,皇甫敬德拿著信去見公孫勝,公孫勝看到皇甫敬德走進來,立刻起身相迎,他麵色沉沉,半點兒笑意也無。
“阿勝,你彆說話,看了這個再說。”皇甫敬德伸手將信遞了過去。
公孫勝皺眉接過信,一看之下臉色大變,脖子上的青筋都迸了起來。“皇甫兄,這都是真的?”公孫勝粗聲問道。
皇甫敬德點點頭,沉沉道“是,這是我出京之前安排人暗中調查的,消息確鑿無誤,阿勝,可不能毀了元娘一輩子啊!”
“皇甫兄,我……我……”公孫勝麵色由青轉紅,臊的說不出話,他隻恨自己聽信妻子的一麵之辭,還在心中暗算怨懟皇甫敬德,可皇甫敬德卻絲毫不計較,猶自真心對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阿勝,什麼都彆說了,隻要為了孩子好,咱們怎麼樣都行,你說我們都這把年紀了,所盼的無非是兒女們過的好不是?來,我們坐下說話。”皇甫敬德拍拍公孫勝的肩膀,拉著他進房坐下。
坐下灌了一杯茶,公孫勝出了一口長氣,慚愧的說道“皇甫兄,多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幫忙,我怕就……元娘這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皇甫敬德擺手笑著說道“沒有,元娘是個好孩子,一路之上也幫了我們不少忙。”
公孫勝忙問道“找到永安了,這孩子怎麼沒按時回來?”
皇甫敬德將經過簡單說了一回,公孫勝趕緊站起來說道“永安傷了腿,他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這孩子。”
皇甫敬德笑道“他在百草園,若非傷了腿,怎麼都會過來給你請安的,哪裡有讓你去看他的道理。阿勝啊,這些都是小事,元娘的事要緊,我托大做個主,這事沒解決之前,就讓元娘住在我這裡,正好與永寧做伴,說到哪裡都說的過去。”公孫勝沉默片刻,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