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兒深吸一口氣,調整著情緒,有盛夏在,她可以無視劉浩澤的存在。
李雪兒與盛夏走進餐廳,李母拉著劉浩澤起身。“浩澤,她們來了。”
“阿姨。”盛夏禮貌的叫道。
“媽。”李雪兒叫得有些敷衍。
“盛夏吧,十年不見,你都沒什麼變化,聽說你嬸嬸一家也在這裡,什麼時候他們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李母熱情的拉著盛夏的手。
“好呀。”盛夏爽快答應,目光看向一旁的劉浩澤,皮膚黑黝黝地,長相俊逸,少了小時候那種幼稚痞壞,現在的他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
盛夏懷疑,眼前這個人,真是小時候那個壞壞的劉浩澤嗎?
“盛夏。”劉浩澤憨厚一笑,有些害羞的摸了摸後腦勺。
盛夏看向李雪兒,李雪兒則是一臉無奈,越憨厚老實的人越是可怕。
“盛夏,忘了嗎?他是劉浩澤,小時候你們一個班讀書。”李母笑著說道。
“盛夏,十年沒見,你都沒什麼變化。”劉浩澤笑著說道。
“嗬嗬。”盛夏尷尬一笑。“十年沒見,你的變化挺大的。”
“是嗎?”劉浩澤笑得更歡了。
“彆站著敘舊,我們邊吃邊聊。”李母拉著盛夏坐在她旁邊,安排李雪兒挨著劉浩澤坐,她是想撮合劉浩澤和李雪兒,從她們進來,劉浩澤就沒看李雪兒一眼,目光一直在盛夏身上,李母心裡不爽,卻又不能表露出來,用眼神責怪李雪兒,帶盛夏來做什麼?
李雪兒低頭,避開李母責備的目光。
“盛夏,你老公呢?怎麼沒帶他一起來?”李母問道,看似在問盛夏,實則在告訴劉浩澤,盛夏結婚了。
聞言,劉浩澤的目光瞬間黯然失色。
“盛夏,你結婚了?”劉浩澤問道。
“結了,快四年了。”盛夏回答,李母言外之意,她豈會不懂。
“啊!你才二十五,都結婚快四年了。”劉浩澤失落又震驚。
“我結婚早,大學畢業就結婚了。”盛夏笑著說道,準確來說,大學還沒畢業,她就急不可待的把證給領了。
“孩子呢?你們的孩子多大了?”李母問。
聽到孩子兩個字,盛夏心口一痛,眸光瞬間黯淡,壓抑著痛意,揚起一抹微笑。“我們還沒有生孩子。”
“為什麼不生?是不能生,還是不想生?是你不想,還是你老公不想?你們查檢了嗎?是誰的問題?”李母一連串的問題砸向盛夏,沒有生孩子,心裡有些竊喜,結婚早有什麼用,要生孩子,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結婚快四年了,都沒有孩子,顯然是有問題,私心的李母,希望是盛夏有問題,人就是這樣,你可以過得好,卻不能過得比我好。
“媽。”李雪兒斥喝一聲。
“雪兒,不是我說你,你跟盛夏是同歲,人家都結婚快四年了,你呢?從你大學畢業,沒少給你安排相親,沒有一次成功,這樣也好,你與他們都沒有緣分,我看你和浩澤就很有緣,同一個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多好啊。”李母數落著李雪兒的同時還不忘撮合他們。
“媽,飯菜都涼了,吃飯。”李雪兒很是無語,有劉浩澤在場,有些話她不好意思直說。
“阿姨,這道水煮魚很好吃,您嘗嘗。”劉浩澤笑容滿麵,給李母夾菜。
“好好好,浩澤有心了,懂得體貼人的男人,一定是個好男人,嫁給你,婚後一定會很幸福。”李母笑眯了眼,看劉浩澤的眼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嗬嗬,阿姨,您過誇了,我沒有您說的那般好。”劉浩澤嗬嗬笑,習慣性的摸了摸後腦勺,餘光瞄向盛夏。
“不是阿姨過誇,是你太謙虛了。”李母見劉浩澤瞄著盛夏,臉上的笑凝結在嘴角,劉浩澤可是她看中的女婿,她特意把他從老家帶來,是來跟雪兒相親,可不是來跟盛夏相親。
看劉浩澤的樣子,雪兒沒看上,看上了盛夏,好在盛夏結婚了,婚後沒有孩子,婚姻就不穩固,萬一盛夏也看中了劉浩澤,願意為了劉浩澤離婚,而劉浩澤也不嫌棄她是二婚,她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白忙活了一場,給她人做嫁衣,回村後她的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李母見自己的女兒低頭猛吃,瞪著她的眸光裡滿是幽怨,沒事把盛夏帶來做什麼?
“雪兒啊!彆隻顧著自己吃,幫浩澤夾菜。”桌子下,李母踢了李雪兒一腳。
李雪兒不理睬,裝聾作啞。
“雪兒。”李母見李雪兒不聽自己的,氣急敗壞,又踢了李雪兒一腳。
“媽,彆踢了,再踢我的腳都要廢了,大家都認識,喜歡吃什麼自己夾,客氣虛偽,抱歉,我不會,何況,自己的筷子給彆人夾菜,多不衛生啊!多招人嫌棄啊!”李雪兒的話加深了李母心中的怒火。
劉浩澤見盛夏盯著水煮魚,夾了塊魚片準備放到盛夏碗中,聽到李雪兒的話,果斷的放棄了,放到了自己的碗中。
盛夏盯著水煮魚,並非有多想吃,而是她打算給顏楚做水煮魚。
盛夏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劉浩澤欺負李雪兒,十年不見,劉浩澤的變化很大,不單單是外貌,連品行和個性都變了,彆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卻斯斯文文地,盛夏都感覺她來得有些多餘,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盛夏,彆隻是坐著,動筷子啊!”李母壓抑著怒火,笑著對盛夏說。
“嗯,好。”盛夏端起筷子,夾了塊魚肉,嘗了嘗,味道不錯,等會兒她一定要去請教一下廚師。
“盛夏,到底是你老公不能生,還是你不能生?”李母老調重彈。
盛夏一愣,聽著李母的話,嘴裡的魚肉瞬間不香了。
與長輩相處,不是催婚,就是催生,李母給她的感覺,不是在催生,而是幸災樂禍。
“阿姨,我們都沒有問題,我們不是不能生,而是暫時不想要孩子。”盛夏笑著說道。
“懷上過嗎?”李母問,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懷過。”盛夏點頭。
“為什麼不生下來?”李母追問。
盛夏想了想。“沒有緣分。”
“是自己流掉的,還是去醫院流的?”李母追根究底。
“醫院。”盛夏很不想深聊,李母卻不放過她。
“懷上了,又不要,為什麼啊?流產,對女人的身體傷害很大,你們年輕人啊!總是不聽老人言,做什麼事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等你們上年紀了,身體的損傷就會……”
“媽,吃菜。”李雪兒聽不下去了,夾了塊肉塞進李母嘴裡。
“李雪兒,你嫌棄彆人夾菜,我就不嫌棄你嗎?”李母將嘴裡的肥肉吐了出來,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女兒。
“我是您生的,您嫌棄我,合適嗎?”李雪兒質問。
李母啞然,盛夏放下筷子,想要找借口離開,賀傑洋和賀傑溢走了進來,坐在了他們旁坐的位置。
“傑溢,我們去包廂。”賀傑洋冷眸掃了盛夏一眼,盛夏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兩人都假裝不認識彼此。
賀傑洋三年前與歐陽婧結婚了,聽說他們婚後還生了個兒子,是不是賀傑洋的種,大家心知肚明,否則,賀傑洋不會失去繼承人的身份,賀傑洋不能生的事,賀家人都知曉,卻都心照不宣,歐陽婧生的兒子,無非是給賀傑洋留的體麵。
“不用,大哥,這裡有空位,我們坐這裡。”賀傑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