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簷童子伸指彈小鎖怪一記炒粟子,跟著曲小巫女混了幾天,他也學會彈指欺負小妖怪,典型的恃強欺弱,以大欺小。
“唔。”小妖怪摸摸頭頂,跳著落到小桌上。
四隻小朋友立即行動,撕破袋子包袋,將食物攤開,一人四異界生物開始狂吃,一番爭搶,將八盤點心啃得連點渣都不剩。
四隻小朋友意猶未儘,眼神晶亮,就一個意思姐姐,好吃,還想吃!
曲七月抹抹嘴,倒頭大睡。
姐姐大人睡覺,四隻小朋友溜一邊嘰嘰喳喳的交流,小妖怪和小式神給屋簷童子說昨日見聞,說得天花亂綴,精彩絕倫。
童簷童子對姐姐大人和三隻小朋友羨慕得眼冒紅星,直嚷嚷著以後有事也要跟去看熱鬨。
“金童,你有沒發現姐姐最近的睡相很怪異?”
鬨一陣,兩小童跑回床上守著姐姐,玉童欣賞主人睡相半晌,摸摸小腦袋,一臉糾結的問出心中埋藏著的疑問。
床上,小姑娘仰麵而躺,摘去眼鏡,頭發解開散在枕頭上,手腳放得亂七八糟,睡相實在不雅觀,非常的不雅觀。
姐姐睡覺不是一直這樣麼?
小妖怪和屋簷童子弱弱的望天,不是他們要抵毀人類小姑娘的形像,實在是她的睡相一直很難看,簡直是不忍直視。
金童認認真真的觀賞幾遍,也擰起小眉頭“確實有點怪異。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好像從滬城跟那個陰陽師鬥法之後,姐姐的睡相跟以前不太一樣。”
“小玉,你說,姐姐的睡姿像不像《巫醫心經》訣?”
“等等!”
玉童欣喜的蹦起來,飄在空中瞅啊瞅,瞅好幾眼,又跑向衣櫃“金童,姐姐的《巫醫心經》放在哪,快找。”
金童愣愣神,也歡喜的“嗷嗷”歡呼著飛到衣櫃前,兩小童倒箱倒櫃的翻出姐姐的行李,七手八腳的找東西。
?
屋簷童子和小妖怪看得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
兩小童找一陣,從密碼箱底找出一隻紅色小布包,提到床上,層層打開,解開一層層的紅布白布黃布,取出一本紙裝書,封麵寫著繁體的四個字-巫醫心經。
翻開書,裡麵畫著人,旁邊有小字注釋。
金童玉童翻幾頁,視線停在一副人形圖像上,再看自家姐姐,望幾眼,眼裡的驚喜藏也藏不住,爆出笑聲“嗷,這是翻天印手訣第七式,姐姐在修巫醫心經哪!”
“太好了!”
兩小朋友“啪”對擊一掌,興奮的小臉發光。
“這是什麼嘛,這麼奇形怪狀的。”小妖怪探頭瞅一眼,隻覺眼前一花,當即就眼冒金花。
兩小童被小妖怪一乾撓,終於驚覺身邊還有其他生物,趕緊將書本合起來,又用布包好。
“小妖怪,彆妄想偷窺這本書,小心被轟得七零八落。”
“什麼書,那麼厲害?”
“這是巫族的修習心法,有巫族賜福法術,就算手抄本遠不及真本強大,在你修成人形前也抵擋不住它的威力。”
小妖怪嚇得跳出幾尺遠,嘛嘛喲,好可怕的書,嚇死小妖怪了。
“我可以修煉咩?”屋簷童子小眼睛閃著期盼的亮光,那麼厲害的書,他要是修習成功豈不是可以秒掉所有想侵犯樓房的鬼?
“不可以。”
金童堅定的否決未來小神仙的請求“修習這本書必須要有巫族嫡派的血脈,還必須擁有巫師們的獨特天賦,如果條件不夠,拿著書修習百年也沒什麼成果。”
玉童將書本包好,送回密碼箱裡藏起來。
屋簷童子鬱結的歎氣,強大的機會又沒哪!
兩小童發現姐姐的秘密,心中欣喜欲狂,蒼天啊大地啊,主人終於想通了!
想當年他們為讓姐姐學《巫經》,當真是費儘口舌,撒嬌賣萌,連哄帶騙,軟纏硬磨,使儘十八般武藝,用儘十八般手段,奈何姐姐大人愣是無動於衷,害得他們慘敗而歸。
姐姐當年咋說的呢?
他們記得姐姐當年說“瞧瞧這手訣這要求多難,要修到潛意識裡自行修習才算入門,不就是說連睡著了也要自我修習嗎,連睡覺都要練功,還要不要讓人愉快的活了,我又不想驅神號仙,我啦隻想賺點錢錢,過過數票子過日子的小日子,修那些乾麼?不學不學,誰讓我學我跟誰急,誰逼我修什麼心經,我不當巫師了。”
想起那時的情形,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感覺當時自己蠢得像狗。
如今,姐姐竟然想清楚,自己修習《巫經》,這簡直是蒼天開眼,神靈庇護,一定是巫族曆代祖先顯靈,讓姐姐開了竅,終於決定奮發向前,做個頂天立地的巫女,爭取登臨巫道巔峰,號令諸界,這真是好極了!
他們怎麼沒發現姐姐開始學習巫經的呢?
心懷激蕩的小朋友,又鬱悶了一把,他們天天跟著主人,沒發現姐姐看醫經,等發現姐姐竟已入門,達到睡覺時潛意識裡自我修習的階段。
姐姐是天才。
兩小童樂得眼睛都快睜不開,身輕如燕,飄到姐姐身邊,“吧唧吧唧”給兩香吻,興衝衝的爬到一邊陪著睡。
狄朝海駕車回軍部辦公樓,冷麵神下車,上辦公室處理積壓起來的事務,忙得昏天暗地,不分時辰。
“砰!”辦公室裡兩人正忙,門又被大力撞開,一個人一個猛子紮進,反手嘭的關門,聲響如雷“小榕,小榕,瓦又來看你了!”
紮在文件堆裡的施華榕,皺心微微蹙蹙,懶懶的抬頭“赫多嘴,你這毛毛燥燥的毛病最好給我改改,哪天碰上小丫頭也在,嚇著小丫頭有你哭的。”
當助手的狄朝海,悄悄的閃退,首長和赫醫生見麵動手過招乃家常便飯,他可不想一不小心被誤傷,或者成為礙事的家夥。
他一閃閃到靠牆的地方站著,隻見赫醫生穿紅襯衣,淺灰西褲,風風火火,似旋風似的衝向辦公桌。
人如疾電劃過空氣,一個翻身,赫藍之越過一張沙發,穩穩的落在辦桌前,一手撐桌,滿眼興奮的打量冷麵神“小榕小榕,我聽說你在軍區大院俯首甘為孺子牛,背著小豆芽菜逛了一圈,是真的咩?”
他哇哇大叫,兩眼如閃電掠過冰山發少的麵孔,唇角的笑容越扯越寬,幾乎要咧到耳根去“嗷嗷,小榕,你跟誰打架啦,竟還負傷,哎喲,竟被揍到眼睛和嘴角,這真是開天劈地第一遭,天啊,是誰這麼強悍,竟能揍到我們英明神武,勇猛如虎狼的軍神?是誰是誰,告訴我,我去拜訪拜訪。”
嗷呼,太幸運了。
他竟然看到小榕被揍了哪,是誰乾的,告訴他吧告訴他,他一定去抱大腿,虛心求教。
醫生手足舞蹈,樂不可支,那模樣比中五百萬還要興奮幾百倍。
呼-
他正興奮著,一隻飽含雷霆之力的拳頭呼嘯著砸向他的臉。
赫藍之霍然驚覺危險,飛快倒退,而一團陰影比他更快,那一撐椅子彈起的男人如鷹掠空,一腳點桌越出桌麵,一招金雞獨立落地,正正落在醫生背後,隨之他的胳膊如風一劃,那一招快似閃電劃過天空,快得讓人看不見任何痕跡。
那手一伸,一把抓住醫生衣領,他另一隻手一拔醫生胳膊,將人給旋轉一百八十度,不容人反應過來,揮拳就揍。
嘭嘭,鐵缽似的小拳頭呼呼生風,在醫生麵上連揍幾拳,男人收手,一按醫生肩膀,身如大鳥騰空而起,再在空中一個倒翻跟鬥,飛過辦公桌,“卟嚓”一下穩穩的坐回曾經坐著的椅子內。
從離開到回來,動作行如流水,瀟灑利落,迅速乾淨,不留半點痕跡。
狄朝海瞪著一雙眼,瞠目結舌。
首長的速度越來越快,唉媽喲,讓他們怎麼活?
狄警衛被打擊到了,被自個的首長打擊得如冬天被潑冰水,從頭到腳一片涼,拔涼拔涼的,首長喂,您強悍可以,能不能彆強悍到神速的地步啊,您老這麼厲害,俺這個警衛要來何用?
赫藍之被一抓一扭一頓揍給整懵了,半晌沒回過神,待感覺到眼睛火辣辣的疼,立即嗷叫“疼疼疼,小榕,你謀殺親夫呀!”
冷麵神的臉瞬間烏黑,鳳眸冰寒,聲如冰刀“赫-藍-之!你再胡說八道半句,扒光你衣服,丟大街去。”
寒森森的語氣,連名帶姓還一字一頓的特彆提醒,殺氣騰騰的聲音令周圍的空氣陡然下降,也變得冷冰冰的。
“……”嚎叫著的赫藍之,打個激靈,立馬閉嘴,將哀怨抱怨聲全部吞回肚子,嗚,小榕一點也不可愛,小榕凶他,小榕好可怕!
小榕發什麼瘋?
心驚膽顫的轉身,隻見辦公桌後冰山那張連他都嫉妒的俊臉黑如鍋底,那雙鳳眸陰沉沉的,光芒冷厲,驚得他直冒冷汗。
冷麵軍神發怒,鬼神難擋,他一個小小的醫生哪敢捋虎須,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小榕,人家錯哪,不要那麼凶嘛,不要動不動就發火,萬一習慣成自然你管不住自己在小豆芽菜麵前失控,嚇到小豆芽菜怎麼辦?”
小榕揍他,嗚,小榕今天吃火藥了。
醫生表示好傷心,他不過就是聽說小榕被人揍得眼青嘴腫,跑來看看戲,順便再幸災樂禍一下,安慰安慰自己飽受蹂躪的心,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遭了報應。
小榕越來越不講理,他要去找小豆芽菜評評理,跟小丫頭聯絡聯絡感情,讓小豆芽菜收拾冰山小榕,說動小丫頭給小榕給好看!
狄朝海默默的為醫生抹同情的汗,首長想揍醫生是分分鐘的事,醫生一直學不乖,時不時的挑釁首長,還愈挫愈越,勇氣可嘉。
聽提及小丫頭,冷麵神一張寒冰冰的麵孔微微緩和,冷凜凜的丟個眼刀子,語氣寒涼的“赫多嘴,你不是喜歡熱鬨麼,我成全你,昨天保證會有人去問你跟誰打架過招。”
哼,他的熱鬨是那麼好看的麼?想看他的熱鬨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目瞥及赫醫生眼眶和嘴角被自己揍出的印子,施華榕心情霍然變好,他是心甘情願給小丫頭揍,赫多嘴是無奈被自個揍的,這可是沒法比的,憋屈死這家夥去。
摸摸眼角嘴角,神清氣爽,精神百倍的埋首工作,得趕緊處理完這些繁瑣小事,明天才有空去燕大陪小丫頭吃早餐。
被無視的赫藍之,一頭霧水,見鬼的,小榕的心情好似又轉好了?
曲七月一覺睡到日落西山,提回小顧先生送的愛心晚餐和小夥伴們分享完,待天擦黑時去上洗腦課,與同學們友好的交流一陣,下課後逃回宿舍。
七月鬼節,阿飄滿天飛,小巫女才不想在外亂逛。
夜,靜寂。
“咚咚咚……”夜半時分,敲門聲聲聲如鼓。
嗖嗖呼呼-
宿舍內的人和異界生物們紛紛驚醒,開燈查看。
“誰?”
兩小童不善的問。
沒人回答,後門仍被輕敲不斷。
“半夜三更,有鬼敲門。”曲七月歎氣“小夥伴們,你們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