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式神呲牙,姐姐大人太美麗,有人嫉妒煞星對姐姐好,所以總想搞破壞,哼哼,要不是姐姐說時機不到,他們一定天天晚上去找他們聊天說話。
曲七月懶得管,等一小會兒,聽到外麵響起腳步聲。
冷麵神和醫生,狄警衛也聽到了,悄悄的斜眼見賀老、劉中將、劉夫人三人提盒抱箱的聯袂而來,他們權當不知,繼續敲敲打打。
賀老和劉中將夫妻老遠就聽到施教官家“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走到門口特意加重腳步,都登上台階到了大門口見主人們仍沒反應,頗為尷尬,他們明白,主人不可能沒聽到腳步聲,是借故故意當作不知。
三人也一眼看到主人在樓梯下方那個角落敲打一隻大貝殼,賀老經曆過無數場麵,表麵沉鎮定如常“喲,老遠就聽到熱鬨的聲音,我還以為在做丁丁糖,原來是在雕琢磨貝殼。”
乾活中的三人停下手,抬頭,冷麵神頂著張冷冰冰的俊臉,淡定的點頭“是賀老啊,坐。”
他淡定的放下工具起身,狄警衛也跟著首長去招呼客人,衝廚房吼一嗓子“媽,賀老和劉中將夫妻來訪,辛苦你沏茶。”
醫生才不管,坐到小丫頭身邊,興奮的撫摸大貝殼,硨磲花紋精美,牙白色的顏色,純潔美麗,讓人愛不釋手。
蘭姨聽到外麵的喊聲,關小煤氣,幾步衝出廚房,看到客人正走向屋子,笑了笑“賀老、劉中將劉夫人,先請座,小榕、小赫和我家小子太年青,不會招呼客,怠慢之處莫怪。”
賀老仨心頭微微一沉,蘭姨話裡有話!她的意思說是施教官沒結婚,家裡也沒什麼至親長輩,所以不懂人情世故,反過來就是影射他們有親長教導,又是久經世故的人,竟然也不懂禮數。
之所以嘲他們不懂禮數,自然離不開劉影的事,是因為劉影自巴東回來已是二個多月,他們竟然沒來施教官家給小姑娘道歉和道謝,是他們不知禮,不懂感恩。
三人心裡明白,隻好當沒聽出弦外之音。
蘭姨說一句,跑去角櫃上倒茶。
狄警衛站著等客人,等人近了請三位入座,賀老和劉中將夫妻坐到施教官對麵,見小姑娘和醫生對他們視而不見,一顆心再次沉了沉。
蘭姨給客人遞上茶,拿水果盤,讓兒子陪客,自己又去廚房管火,客人什麼的哪有小閨女的吃食重要,給小閨女做吃的才是正事兒。
施華榕寒著一張死人臉,陪賀老喝茶。
外麵的人才喝了三兩口茶,蘭姨把炒好的田螺裝一小盤,餘下的仍放廚房,拿了四方木茶盤端出去,她可不是端給客人的,走到角落給小閨女“乖小閨女,你的零嘴好了,趕緊趁熱吃。”
兩小朋友趴在硨磲裡,眼巴巴的瞅著香噴噴的田螺,奈何旁邊有外人在,他們也不好意思動手。
“哇,好香。”早饞得暗吞了無數口水的曲七月,立即拿牙簽,小魔爪抓田螺,不顧形像的開吃。
“小閨女慢點,我不會搶你的,我嘗幾個就好。”赫藍之涎著俊臉,一邊安慰一邊出手如電開搶。
“赫大叔,你不厚道,你搶了我最大的一個。”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你說了下不為例的,又搶了最大的一個。”
“丫頭,赫多嘴再搶你的,拳頭呼他臉上去。”冷麵神聽到赫多嘴又沒節操的跟小丫頭搶好吃的,陰森森的插話。
賀老和劉中將夫妻表情僵了僵,施教官讓小姑娘揍醫生,豈不等於告訴他們說甭說彆人,就是赫軍醫欺負小姑娘,他照樣會不給麵子的收拾。
“好吧好吧,我吃小的,丫頭吃大的,不要揍我,我的臉沒有小榕那麼硬,再揍一頓我後天就沒法上班啦,不能上班要扣獎金的,扣了錢就沒法給丫頭買零食。”
劉中將的臉更僵了,小姑娘連施教官都敢揍,可見施教官有多疼愛小姑娘,他們小影偏偏得罪小姑娘,施教官的怒火隻怕很難消。
醫生退讓一步,小姑娘也不鬨意見,趕緊狂吃。
賀老喝茶,橫量再三,還是舍下老臉,把提來的東西搬上桌,推給施教官“施教官,我那外孫女劉影當初承蒙小姑娘援手才撿回一條命,我們這些作家長的自是感激在心,這麼久沒來說聲謝謝,是我們失禮,這是一點心意,給小姑娘補補身體。”
劉中將和劉夫人也連連說自己等人失禮,沒及時來看望小姑娘。
狄朝海瞄瞄,阿膠、補品,暗中抽了一把,也太沒誠意了吧,就這樣的也拿得出手?醫生塞給小妹妹的全是頂尖級彆的,有些就連軍醫院裡也稀有,這點子東西就表示感謝,他們是當小姑娘身價低,還是認為劉隊長的一條命隻值那麼點錢。
赫藍之探頭四望,不屑的撇嘴“劉女人的命真不值錢,就值幾盒阿膠、當歸、烏雞白鳳丸,還有幾盒啥,唔,看不太清,我估算一下總價值不到十萬。”
“噗”,曲七月本來沒在意的,被那一席給逗樂了,朝醫生大叔投去一個高山止仰的崇拜眼神,騷包大叔貶人都不帶臟字的,小巫女喜歡!
賀老老臉羞紅,劉中將劉夫人也是倍覺無臉見人。
“丫頭的事我做不了主。”冷麵神連眼皮都沒動,輕輕的側轉麵孔,望向小丫頭,麵容溫和“丫頭,你的意思呢?”
“我當初救劉大嬸,那是因為她是軍人,我救她一次也儘了我的良心,她恩將仇報,喪心病狂的還想要我的命,謀殺不成反潑我臟水,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再費任何一點心思,從此以後哪怕她死在我眼前我也不會眨一下眼,至於沒誠意的道謝完全不必要,哪來哪回,以後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
“小姑娘,我們是誠心誠意來感謝的,以前原想等小影完全健康親自向你表示謝意,拖到現在確是我們思慮不周。”劉夫人忙忙接話,以示誠意。
誠心誠意?
曲七月冷冷一笑,懶得說話,如果不是因大叔冷落劉隊長,他們會來感謝嗎?肯定不會,之所來示好是見大叔的反應不對,想利用她重新贏得大叔的重用。
小姑娘連話也不肯說,如此不給麵子,劉夫人得了沒臉,十分難堪。
“本教官也認為沒有誠意的道謝完全不必要,賀老,你請回罷,我還得幫小閨女修整她的貝殼玩具,恕不奉陪了。”
施華榕深以為然的點頭,沒誠意的道謝完全沒必要,沒得讓人更加厭煩,他站起來又加上一句“朝海,賀老年紀大,提東西難免累到,你送送。”
“施……”施教官第一次如此不給麵子,賀老心急的想解釋一下,見男人那張冷臉比之前更加陰寒,到嘴邊兒的話也咽了下去。
他看出來了,施教官真正的惱了,而且也再沒回旋的餘地。
劉中將和劉夫人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好。
施教官才轉身,外麵門口又出現兩人,狄朝海本就站著,自然看到了,恭敬的報告“首長,關少將和關千金來了。”
“哦。”施華榕本來要走的,聽聞有人來該,向後一退又坐下。
關……
曲七月抓螺的手頓了頓,姓關的來乾嗎?
關少將攜著女兒,手提水果、補品,走到施教官門外,依稀的看見屋裡有人,心知肚明是誰來了,麵上不動聲色。
到達正門口,關少將拿出笑臉“施教官,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客,我們打撓了。”
轉而歉意的對賀老幾人點點,有禮的問好“賀老首長好,劉中將好!”
他官職少將,雖說是兵種不同,仍比中將少一職,哪怕不是同一個工種,他也是下級,自當向上級問好。
關慧妮穿休閒裝,清麗颯爽,也跟著父親向賀老和劉中將問好,向劉夫人問好。
賀老和劉中將也點頭回應。
關家父女進屋,看見跟醫生坐一邊兒的小姑娘,關少將笑咪咪的“小姑娘這個貝殼真漂亮,是在海津市石頭盛會上買的嗎?”
狄朝海忙代為回答“是呢,小妹妹說買來當沙發坐。”
關少將連連誇小姑娘眼光好,挑到個漂亮的藝術品。
關慧妮走到教官不遠處,站得筆直,恭敬的喊“教官好!”
“坐。”冷麵神比死人還冷的臉微微的緩和一分,賞了部下一個字。
那冷冰冰的聲音,那簡潔的一個字,真正的惜字如金。
饒是如此,關家父女也暗中舒了口氣兒,因賀老仨坐在施教官對麵,父女倆便在施教官的右手一側坐下。
老娘在廚房裡沒出來,狄朝海去給客端來茶。
關少將領了茶,把東西提到前麵來,滿臉謙卑“施教官,前些日子我女兒和娘家侄女兩丫頭年青氣盛,讓小姑娘嚇了驚嚇,我們謹記施教官訓導已嚴加管教,原本想來給小姑娘賠禮道歉,聽聞小姑娘受傷,怕撓了小姑娘的靜養一直沒來,這次假期聽說小姑娘在這裡,今天帶小慧來給小姑娘道個歉,還請小姑娘寬宏大量,原諒則個。”
關慧妮立馬站起來,走向小姑娘和醫生。
冷麵神的臉色再次緩和一分。
醫生看著關千金走來,微不可擦的撇撇嘴角,雖然他也不宵關家的做法,不過,比劉家略有誠意,至少當事人來了。
小姑娘連眼皮都沒動,窩在硨磲裡的小式神,眨巴眨巴大眼睛,賊賊的笑,他們可沒忘記關千金當初底褲走光的糗事。
關慧妮走到小姑娘身側,微微彎腰成三十度“小妹妹,上次是我沒調查清楚,輕信表妹的話誤會你,是我不對,對不起。”
爸爸說能屈能伸大丈夫,低頭認錯或許很沒麵子,但適當時機低頭不是懦弱,是一種策略。
曲七月扭頭,一隻小滿是油漬的小爪子上還抓著一隻大田螺,咬咬牙簽,眨眨眼,大大方方的笑露出一口小銀牙“我接受你的道歉。為了讓你們放心,我收下水果,其他禮品之類的請帶回去吧,我不能接受,萬一有人拿這作文章,說大叔借我之手收取賂賄就不好了。”
關慧妮說了聲謝謝,忙站回父親身邊。
“知錯改過,還不錯,以後謹記慎言慎行,莫給軍人臉上抹黑。”冷麵神板著冰塊臉,難得的囑咐一句。
教官原諒她了!
關慧妮抑著激動,恭恭敬敬的聆聽教誨。
關少將見賀可能因自己到來打撓了他們的事所以臉色不好,不好多留,客套幾句,留下水果,識相的提走自己的補品,他若自己不提,狄警衛也會幫他送回去。
父女步出施教官家,腳步異常輕快,施教官不計較了,那便沒了無後顧之憂,施教官不是亂翻舊帳的人。
冷麵神待關少將兩人轉過彎看不見他家,什麼也話不說,起身走向小丫頭,幾步走到她身邊坐下“小閨女也不幫我留幾個,偏心。”
“晚上讓你多吃幾個。”醫生快手快腳的把盤子裡的幾隻螺全捂住。
賀老瞪眼女兒女婿,率先走人,施教官沒有當著關少將的麵給他們沒臉已是給足了他麵子,再厚著臉皮不走隻怕是連最後的情麵也沒了,他早已說了幾回,囑咐他們帶小影向施教官認錯,兩人偏偏不聽,現在等施教官的耐心用光了,再道歉有什麼用?
劉夫人被老父瞪的委屈的低下頭,她也沒想到會這樣,是小影信誓旦旦的說施教官不會真的處罰她的,他們才抱著觀望觀望的心態拖到現在。
劉中將心裡不好受,也不敢表現在臉上,努力的裝著一臉淡定,提走東西。
狄朝海送三位出小樓,再折回首長身邊。
礙事人都走了,蘭姨抱出一大盤炒田螺,笑嗬嗬的衝出廚房“來來,歇歇,吃田螺。”
“哇,還有呀,太好了。”
“蘭姨真好。”
醫生和小姑娘驚喜得哇哇大叫。
“當然有哪,我又不傻,才不會全端出來請不相乾的人分享,欺負我的小閨女還想吃我的田螺,門兒都沒有。”
“蘭媽媽威武!”
“蘭姨頂呱呱。”
冷麵神的冷臉早隨著客人的離開而晴空萬裡,忙給小閨女把最大個兒的撥到她麵前。
“關家的道歉沒也什麼誠意,小閨女怎麼接受了。”
“當事人低頭了啊,哪怕他家沒誠意,看在當事人親自來的份上,我好歹也要大度點,要不人家還以為我恃寵而嬌,有了大叔們撐腰便無法無天。”
“小閨女心寬如海,小閨女最好。”
“我想,劉家今晚可能要睡不著了。”
“他們睡不睡得著是他們的事,我們能睡得香就行。一點誠意也沒有跑來道什麼歉嘛。”
“蘭姨,他們不是來道歉的,是來探小榕口風的。”
“當官的一肚子的彎彎道道,真讓人頭疼。”
“蘭媽媽,我們不用費腦子,那是大叔們的事兒。”劉大媽不願低頭道歉,小巫女更不屑她的認錯,誰惹急了她,曲小巫女不介意去刨了他家祖墳,讓他一族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