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間使出美人計的煞星,成功的將小丫頭迷得眼眩,他自己卻沒自覺,視線沿著她的目光望望自己的胸口,頓時歡悅無比,小丫頭還是挺喜歡欣賞他的肌肉的,以後多多秀胸肌。
有道是凡事適可而止,秀得太明顯易遭反感,他裝做無意識的拉拉衣襟,想整整衣服,卻把睡袍拉得更寬,露出更大片的胸肌。
中美人計而不知的小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伸出一隻魔爪,輕輕的抓摸煞星的胸肌“唉呦,大叔,為什麼你的皮膚有時會變小麥色,有時會變天然蜜色,臉又總是這麼白晳?”
小小的爪子在胸口亂摸,像貓爪在撓,她撫過的地方升騰起一片酥酥麻麻電感,冷麵神心靈一悸,幸福的快窒息。
他想說不鬨了,又極貪戀那種感覺,不由自主的吞吞口水,出口的聲音帶著嫵媚“丫頭,我們該起床了。”
晨起的男人經不過撩,再這麼下去,他覺得自己不定能克製得住衝動,他時刻想念著小丫頭的味道,說不得會撲下去狠親她一頓的。
“唔,起床起床。”
手底下的的肌肉莫明的滾手,曲七月知聽話的縮回手,利落的爬到床沿,抓過衣服往身上套,一件又一件,完全無視旁邊在旁觀的煞星。
維持掛牆的小式神哭昏,他們姐姐到現在還沒發現他們被嚇得掛牆冷涼,嗚,姐姐心裡真的沒他們了嗎?
“喵嗚-”
小老虎看不下去了,不滿的發出抗議聲,姐姐以前每次醒來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摸摸他還在不在,今天連醒兩回,一次也沒找他,嗚,他被無視了,都是那隻人類男人的錯。
“小金子,餓了?姐姐很快就可以啦。”剛套上羊毛衫,曲七月伸手抱起喵嗚喵嗚的小老虎,狠狠的親了一口。
得到一個早安吻,小老虎滿意了,但是,他還是不喜歡人類煞星,衝著盯著姐姐背影看的男人“嗚嗚”叫,姐姐,你背後有壞人,他看你穿衣服,那是色狼!
小老虎急燥不安,曲七月總算有點後知後覺的轉過身,看到坐在自己床上那個顏值爆表,鳳眸灼灼,唇角銜笑的美男子,頓時炸毛了“大叔,你怎麼在我床上?你個渾球,夜闖香閨,你隻色狼!”
特麼的,大叔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什麼時候又跑她床上來了?
看到那個把她的地盤當他臥室,還那麼悠閒自得,一點也沒有羞恥心的煞大叔,曲小巫女一股火氣“騰”的衝上大腦,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放下小老虎,抓起枕頭朝大叔亂拍“混蛋,說好了這是我私人臥室,不經允許不能進來,你隻色狼半夜三更亂爬女孩子的床,你個猥瑣大叔,打死你打死你……”
枕頭劈頭蓋臉的拍來,冷麵神抬手擋住臉,一顆心淩亂無章,小丫頭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生氣了?
小家夥翻臉無情,他不敢跑,隻有遮住臉,任她發火,枕頭儘數砸到身上,卟哢啪啪響成一片。
呃……
兩小童小妖怪總覺明白過來了,原來姐姐之前一直和顏悅色,不是因為她不介意煞星夜半爬床,而是姐姐一直沒反應過來。
三隻小朋友無語加無力,朝天翻白眼,姐姐這沒睡醒就迷糊的一塌塗地的性子也是讓人醉人了。
至於某男人,那是他罪有應得,活該挨打,他們才不會同情他呢,半夜三更跑來搶床搶地盤的煞星最討厭了,打,姐姐,揍死他!
三隻小生物,暗中鼓掌加油,如果姐姐把人揍死了,他們會想辦法幫毀屍滅跡的,有些事他們不在行,像挖坑什麼的,他們還是比較在行的。
“丫頭,丫頭,有話好說,彆打了行不?小閨女……”
挨了幾十下,小丫頭沒完沒了,冷麵神一把抓住枕頭,一臉討好的求饒,可惜,對方才聽不進他的話,抽不走枕頭,丟開,往前一撲,小拳頭就往他臉上招呼,邊呼邊罵“混蛋,老娘不辭勞苦跑去幫你救場,你不體恤就算了,還恩將仇報,不知羞恥的學采花賊似的半夜三更摸進人家的香閨猥瑣未成年人,不要臉,我宰了你!”
三隻小朋友目瞪口呆,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采花賊?
過了一會兒,兩小童頭上黑線唰唰狂飛,姐姐,注意用詞,你口誤了!
小丫頭的拳頭呼來,冷麵神立即閉上眼睛任她揍,他皮粗肉燥,被揍沒覺得疼,但是,那一長串的罵聲鑽進耳蝸,他冷汗了。
這……這是什麼話,恩將仇報,他有那麼不識好歹嗎?
……采花賊?
他摸進小丫頭的香閨,確實有一丁點的不光彩,但是,也沒有那麼嚴重吧,怎麼就升級成采花賊了?
如果夜探香閨就是采花賊,那跟小媳婦親密的男人豈不全是淫賊?
他想念小媳婦,蹭了個床而已,怎麼就變成猥瑣未成年人了?
委屈啊,冷麵神委屈的無處可訴,那張臉青了黑,黑了白,最後變成青黑青黑的,滿心的無力感。
“丫頭,丫頭,我錯了,不生氣了好不好?”小丫頭火氣很大,他不得不服軟,反正小閨女就是小祖宗,千錯萬錯不可能是她的錯。
“好你個大頭鬼,你哪次做錯了不是說你錯了,哪次認真改過?你當我是小孩子好哄是不是哄?算了,這是你家,鳩占鵲巢的是我,我走還不行嗎?小夥伴,快幫我收拾東西,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不要,丫頭,不許走!”
冷麵神大急,伸手一撈將火氣旺盛的小人兒抱進懷裡,手忙腳亂的安撫“丫頭,我錯了,我以後不經你允許絕對不占床了,丫頭,不要生氣好不好?我道歉,我錯了,你大人大量饒我這一回吧,丫頭,好小閨女,人家真的知錯了,我就是太想丫頭,一時沒管住自己,你就放我一馬好不好,我保證以次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保證以後你不許我進你房間就絕不越雷池半步,你叫我往東我不往西,你讓我睡地板我堅決不睡床,你叫我蹲屋簷我絕對不會蹲健盤……”
煞星低聲下氣的說好話,誓言旦旦,鑿鑿有力。
小妖怪和金童玉童再次目瞪口呆,煞星,這隻真是煞星?特麼的,肯定不是,煞星那麼凶狠高冷,怎麼可能像這麼沒原則沒節操,沒臉皮,一定是出差的時候被人掉包了。
“……”黑線黑線,曲七月聽得一頭黑線,如果她沒得老年癡呆症且記憶沒有混亂的話,類似這種話大叔曾經說過一回,可是最終他還不是忘得一乾二淨,照樣為所欲為?
“撒手。”
“不撒。”撒手人就跑了,他又不傻,才不聽話的撒手。
“給我撒手,在你這住著沒有權,沒有人權,沒有自由權,我要收拾行李滾蛋,小顧先生和阿九的大門隨時為我敞開。”特麼的,抱這麼緊,還讓人怎麼呼吸?
“不許去。你是我小閨女,不許去投奔他人。”男人固執的緊摟懷裡的小人兒,堅決不肯放她走。
“再不撒手,我等你上班去了偷偷出走。”
“我撒手我撒手還不行麼?”冷麵神心急如火,卻無計可施,小丫頭真要出走,他還真沒辦法攔,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她。
他不甘不願的鬆開禁錮,手還撫在她的腰側,試探似的商量“丫頭,不走好不好?說好了要陪蘭媽媽過年的,不可以言而無信。”
“想要我留下來也行,沒經我同意,你不許擅闖我臥房,不許窺探我的。我是閨女,女孩子總有,有自己的小秘密,你一個大男人爬女孩子的床,你好意思嗎?”
“……好,我以後不亂闖你房間了。”他能說不好嗎?
這一刻,冷麵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那個破壞他住宅風水的幕後主使者,都是那該死的家夥整出鬼刑天,壞了那棟樓的風水,弄臟那棟住宅,害他不得不搬家。
如果還住在那邊,隻有一個臥室,小丫頭理所當然的跟他睡一個房間,現在搬了家,房子寬了,房間多了,小丫頭有自己的臥室,他們不得不分房睡,害得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親近小丫頭,他想要福利也難了。
該死的貨,害他不能隨時抱小媳婦,害他沒機會培養感情,等找齊證據,一定要誅連那家夥的九族。
小媳婦的害眼皮子底下親不得抱不得,這不是生生挖人心麼?
恨得想毀天滅地的煞星,滿腔怒火無處可發,憋屈得快抓狂,鳳眸火焰熊熊,誰若在這刻撞他手裡,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哼,這還差不多,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掰,必須掰得不能再掰,再也不會跟你言歸於好。”
“好。那,丫頭,讓我抱抱好不好?昨晚一整晚沒睡,也沒吃飯,讓我抱抱小閨女就有精神了。”
“……”
大叔的聲線裡透出一絲委屈,曲七月也知道在昨晚那種情況下,大叔必定沒有一刻放鬆,有點心疼他,伸出雙臂圈抱住他脖子,主動的貼近他胸膛。
“還是我小閨女最好。”柔軟的小身軀鑽進懷裡,冷麵神那顆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了,那些浮燥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美美的享受小丫頭投懷送抱的快樂。
三隻小朋友看著頂著雞窩頭的姐姐溫柔的依在煞星懷裡,頓時就驚悚了,天,姐姐消氣了?
這個……姐姐真的接受煞星當男朋友了嗎?
瞬間的,三隻小夥伴的心情一片灰暗,姐姐有這麼個煞星男朋友,萬一以後天天夜半突襲,他們哪有好覺睡?
小老虎瞪著眼,一臉的迷茫,姐姐怎麼不揍煞星啦?
冷麵神懷抱小人兒,下巴擱她肩頭,眉眼柔情綣綣,這種感覺真好!自己偷偷摸摸的抱小丫頭的感覺也很好,那是另一種感覺,怕她醒來鬨,又忍不住想貼上去,既緊張又激動,很刺激;
現在呢,小丫頭主動親近,讓他有被信任,被親近的溫馨感,這是和平的,平靜的,溫柔的感覺,讓人滿足、平靜,幸福。
他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香氣和味道,那些味道能撫平他心中所有的不安,疲憊,能讓他精神振奮,既使明知會上癮,也心甘沉淪。
抱著軟軟香香的小丫頭,他被滿足所填滿,長達十來天積攢下來的疲勞一掃而寬,頭腦清爽,身心如沐清風。
她安靜的圈抱住他的脖子,難得的溫順如羊,小鳥依人,畫麵溫馨,唯美。
三隻小朋友看呆了,這畫麵,真的太美,不忍破壞。
大叔安靜的抱住自己沒有鬆開的意思,曲七月一隻小手爬過他的肩,探進他的睡袍,一路下摸,摸到一大片凹坑,大叔後背的傷結痂脫落,失去肌肉的地方一時半會長不出新肉,留下一個深深的凹麵。
她還從沒看過大叔傷愈後的傷口,往大叔胸前挪挪,挪得更貼近一些,用手拔掉他的睡袍,想去看他的後背。
“不要看,醜。”
被撫摸的男人,心裡彆扭的很,抓住小丫頭的手,不許她扯他衣衫,他的後背傷口他從鏡子裡觀察過,很醜陋,很礙眼。
若換作以前,他是不介意那些事外物的,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傷疤多少,好不好看,那些事完全不必管。
如今,他有點介意,怕小丫頭見了有心理陰影,他身上除了一張臉,全身上下就沒哪裡無傷痕,用人說的話來形容就是“馬屎表麵光”,麵很光鮮,剝掉衣服,那就是傷痕累累,疤痕遍布,跟臉相比一個天一個地,臉是天,身軀是地。
“沒事,讓我看看。”她固執的想一探真容。
“丫頭看不了不許哭。”
“本小姑娘才沒有那麼膽小如鼠。”
“……那,你看吧。”如果嚇哭了,他再哄吧。
煞大叔不阻攔,扯衣服就容易得多,曲七月將他的睡袍剝開,讓他的後背露出來,支起腿,整個人趴大叔肩上,探頭一看,暗中“嘶”的吸了口氣,他後背凹下去好大一片地方,壞死的皮隨脫落,凹坑的膚色與後背的膚以不同,很…獰厲。
她隻能用那個詞來描述,真的很磣人。
傷疤,是英雄的記號。
曲七月手指下滑,輕輕的撫上那片新傷區,指尖下的地方隻有一層薄薄的皮包著骨頭,手好像摸著覆蓋一層薄膜的排骨。
“大叔,是不是還痛?”她的手指觸及他的後背,他肌肉張繃,輕輕顫震。
“不痛。”男人垂下眸子,呼吸微緊,他不痛,就是很緊張,莫明的緊張。
他幾乎快屏住呼吸,女孩子都愛漂亮,大抵沒有人樂意自己的男朋友全身坑坑窪窪的吧,畢竟那樣的話摸起來沒手感,除了古懂,粗糙糙手的東西沒多少人喜歡,就連他自己也喜歡摸小丫頭光滑的後背,柔軟的腰肢。
追求完美,人心所向。
如果小丫頭討厭,他也不話可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自己尚且喜歡細膩美好的小丫頭,沒資格要求小丫頭喜歡他醜陋的傷痕。
“丫頭,你不怕?”他問,也顯露出忐忑不安,心靈不寧。
“為什麼要怕?”
曲七月奇怪的曲腿坐在大叔雙腿上,認認真真的正視大叔的眼睛“傷疤是勇者的光輝記號,軍人身上的傷代表出生入死的豐功偉績,每道傷痕便是一個舍生忘死的故事,傷痕是記錄英雄英勇果斷的最真實的證明。身為被軍人保護著的人,沒有資格嫌棄軍人的傷疤。不過,從審美觀上來看,真的有點難看,所以,大叔,你以後還是儘量避免受傷,我其實還是比較喜歡漂亮的大叔,不喜歡全身是傷的大叔,摸起來手感不好。”
冷麵神心頭那堅固的防護堤,被那脆脆的聲音擊塌,感動,如洪水,洶湧而出,將整顆心淹沒,小閨女是不同的,她善良心慈,溫和寬容,有博大的胸懷,與佛一樣有悲天憐人的慈悲心腸。
愛憎分明,恩怨分明,這就是他的小閨女。
他的眼裡一片動容,手臂收緊,將嬌小的一團摟在懷裡,柔柔的,深深的將吻印在她的額心,再重重的將她摟緊,緊緊的貼在胸口,以他的臉緊貼小丫頭的臉,臉臉相貼,感覺她的體溫,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古來英雄皆寂寞。
他,也寂寞。
英雄,不求永垂史冊,不求流芳百世,最初的最初,其實隻是想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想要守護住自己想守護的東西。
信念,是支撐英雄下去的力量。
然而,英雄也會累,英雄也需要理解,需要溫暖,需要知己同伴,他和所有忠心報國的熱血男兒一樣,也是血肉之軀,也想要被理解,渴求有一個溫暖他孤寂心靈的知己。
曾經,那是奢望,現在,那不是奢望,小丫頭的出現,扭轉他鐵一般的命局,成為他孤寂人生中的一抹舍不了的柔情,他的丫頭就是他的解語花,就是他心間上的那點朱砂。
被理解,被溫暖,他的心,溫軟如綿,感動的熱流在血管裡流淌,燙熱每一根神經,每一根寒毛。
他,從身到心,從頭到腳,每一滴鮮血都在沸騰,此生有丫頭,何值有幸,何值幸運!
此刻,所有語言都是蒼白的,他隻想這樣抱著她,直到天荒地老,直至生命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