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神拗不過她,整理一下迷彩服和帽子,鏘鏗有力的走向等候的人們,他長得高,不需特意看就能看到周圍有哪些人。
曲七月不想出風頭,跟在煞星背後,左右有喬文尚幾個帥大叔們掩護,這次來的幾位帥大叔都是熟人,就是第一次出巴東任務的一隊人馬中的其中六人,最擅長森林戰術和林地追蹤。
迎接施教官的眾人,見到高大威武,如山嶽般巍峨不拔,堅韌不凡,帶著冷厲之風的俊美男青年,有一瞬間如被扼住了脖子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施教官的氣場太狂放,就算氣勢不外放,那氣場也不是小鄉土領導們和小警員們能抵擋得住的。
直到山一般的身軀立在麵前,那迫人的氣勢撲麵壓來,讓眾人打了個激靈,一個個敬禮的敬禮,站直的站直,卯足了力氣喊“首長好教官好!”
施教官從來不穿帶軍職級彆的衣服,卻無人敢輕視,他的軍職至今是謎,然而連省級領導見到他也會先向他敬禮,就算施教官管軍不管政,犯他手上也隨時有被擼掉的危險。
那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根有據,某位省級領導就因在施教官巡視某軍區軍事建設工作時嫖娼被施教官撞上,那位領導也活該倒黴,他不認識施大教官,以為是個小兵兵,不僅沒聽勸,還擺官大一級壓死人,結果他的官職沒把人壓死,轉眼他自己直接被擼掉了,那就是一曲反逆襲的最好寫照。
所以,從那以後,但凡施教官要去哪個軍區巡查工作,那些地方上上下下官員們立即聞風而動,嚴己律人,生恐誰不心撞上那座冰山倒大黴。
省級領導都畏懼施教官,這種小地方的小領導們,那就更不夠看了,一排領導,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等待校長檢閱一樣排排站,內心是忐忑的。
“大家好,辛苦了。”
冷麵神回敬軍禮,目光如蜻蜒點水般從眾人麵上掠過,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農盛強,你的動作挺快的。”
啥?
曲七月聽到大叔叫“農盛強”,愣了愣,大叔叫的那個人,不是在鄂省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她有點不敢置信,以為同名同姓,快步往前,從大叔背後探出點腦袋張望,那一看,果然看到了個熟人。
與本土鄉派出所警員們站一塊兒的農盛強,快步出行,啪的敬個禮,正不知該說啥好呢,猛然看到從教官背後探出的一個小腦袋,漢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聲音變緩和“小姑娘,新年好!”
他負責這次案子,趕來這邊的現場,沒想到教官會親自來,更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小姑娘。
“農大叔好。”偷看被人抓包,曲七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農大叔,你怎麼在這裡呀?是不是你高升了,調來了湘南?”
溪江鄉長和派出所眾人看到首長身後冒出的一張女孩子的臉,暗中嚇了一大跳,再聽得女孩子跟農隊長說話,震驚得無以複加,她和農隊長認識?!
“不是呢,這次案子由我負責,所以我過來查看這邊的第二現場。”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見到小姑娘衝自己笑,不好意思的想撓頭。
“哦。”曲七月哦了一聲,不吭聲了,大叔沒告訴她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所以,不知真相沒有發言權,她就看著,不說話。
“好啦,一會兒再跟小閨女說事情。”冷麵神將藏身後的小丫頭提溜出來,牽住她的小手以防她又溜走,小家夥都暴露了,沒啥好藏的。
本土人全傻眼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們沒聽說首長還會帶女孩子來呀,所以,無論是派出所人員,還是鄉裡的人,全是一色的男士,誰來招待小女孩?
農盛強頓悟,教官還沒跟小姑娘說發生了事,所以小姑娘才奇怪他怎麼會來湘南。
他昨天就來了,對當地也算比較熟,忙提醒所長和鄉長請施教官進去。
被震得暈頭轉向的鄉長和所長忙點頭哈腰的招呼施教官和眾人去所裡的招待廳,一行浩浩蕩蕩的開進一樓大廳。
接待大廳臨時收拾過,擺成座談會式樣的布置,南方沒有暖氣,開了空調。
冷麵神拉著小閨女的手,坐在長木沙發上,農盛強也算是客,坐在教官右手邊,喬文尚坐小姑娘左手邊,幫她提著那隻斜肩背包,還順帶的提著一隻裝有小量零食的袋子。
天狼的隨行人員分坐教官兩側,鄉長和所長等在對麵坐下,其他人坐得較遠,警員們是本土地頭蛇,當了回打雜工,風風火火的去沏茶。
說了幾句話,冷麵神望望眾人,語氣輕淡“怎麼沒見那位當事人?”
“首……首長,他在的在的,”被施教官那涼涼的鳳眸一掃,所長差點被冰僵,舌頭都有點打結“當事人健康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將他接回所裡來了,因為不知道首長什麼時候會垂詢他,請他在休息室先等一等,我們馬上請他過來。”
一個乾警機靈的跑去請當事人。
曲七月還是一頭霧水,究竟是啥事喲,搞得這麼神秘。
沏茶的四位警員將茶端來,剛分給客人,乾警推進來一張輪椅,輪椅上的人約四十有餘,麵相粗獷,典型的鄉下漢子,很老實憨直型的那種,披件黑色厚外套,雙腳被繃帶裹成了棕子。
四十來歲的漢子,見到滿廳的人,有點緊張,東張西望一下,看到農隊長時,感覺像找了主心骨,鬆了口氣。
冷麵神瞄了眼輪椅上的漢子,又望身邊的小丫頭。
曲七月摘下眼鏡,瞅了幾眼,“噗”的笑了起來。
唰,眾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她身上,驚奇的、緊張的、疑惑的,各人的眼神古怪複雜。
大手一伸,冷麵神又貪戀的揉小丫頭的腦瓜子,也不說她,也不問她,任她笑。
曲七月一把拍開頭頂上的大手,連滾帶爬的從大叔腿上爬過,擠到農盛強身邊,還不客氣的推農大叔“農大叔,你讓一讓,讓我先跟那位大叔說幾句話。”
不是她霸道無禮,而是農盛強所坐的位置據留給輪椅上大叔的位置最近,所以她想搶個近的位置跟人說話而已。
小姑娘讓自己讓位,農隊長二話沒說,趕緊的爬起來,立速繞過木椅到後麵站著。
鄉長等人還沒應過來,小姑娘已趕走了農隊長,趴在木椅上,扶著扶手,笑盈盈的望著輪椅上的人“大叔,你彆怕,我沒有惡意,就是很好奇,想問問你夜行八百裡的感想如何?你跟一幫小鬼頭們披星趕月的走夜路,翻山越嶺時有沒絆跟頭摔跤?過河時是跳過去,還是直接淌水?你還記不記不得小鬼頭們的樣子?記不記得他們說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