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齊掌門覺得應該不是他和小皮猴看走眼,估計小姑娘的法寶有些是九爺幫她尋來的,以九爺的神通,想要法寶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自己給自己找來理由說服自己,齊雲道長心安理得了。
四位護法看到譎詭光華滲地,內心再次震動,巫族傳人果然名不虛傳,這手段,無人能及。
今日這大陣,就連他們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比如,他們隻識得大陣中有乾坤轉運陣,九靈護魂陣,陽陰兩儀陣,三才陣,另配有伏羲六十四卦中大大小小三十六個卦陣,把各卦陣拆開來,他們知道每個陣的用處,把它融合起來,他們就摸不清頭腦了。
若說隻祈福,用不著乾坤大陣,有天地人三才陣足夠,若說隻為護國不受外來術士破壞京城氣運,用不著陽陽兩儀陣和九靈護魂陣。
因此,他們一直沒弄清小姑娘擺下大陣是何用圖,有一點他們知道,那就是於國於民有百利無一害,隻是,大陣包羅萬象,他們擔心小姑娘承受不住陣的運轉,怕她遭反噬。
就在護法人員心靈微動之際,曲小巫女再次有了動靜,她從背包裡摸出一隻木頭製作得小人偶,結印施法,把小人偶放在身邊。
小人偶雕刻成人形,穿著白色衣服,被放下,它立地不動,就在猴哥和風魔子不知小夥伴用人偶有何妙用時,那個人偶身上發出白光,一點一點的長大。
沒錯,人偶在長大!
原本小人偶大約六寸高,現在,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成寸成寸的長高長壯,它身上的衣服也在增長增寬。
一眨眼間,小人偶長了三尺來高,還在不停的長……長長,又一眨眼間,它長成了一婷婷玉立的人,一張臉與小姑娘一模一樣,額點一粒朱砂,頭戴玉冠,白色祭袍一塵不染,還有一雙重瞳。
“!”候士林和風魔子張口結舌,人偶傀儡能達到這樣水平,你說,教他們這樣的術士還有何麵見人?
就憑此一招,可知小夥伴的術法道行甩了他們千條街,他們莫說拍馬追不上,就是給他們坐火箭也追上不上啊。
有個強到爆的小夥伴,兩哥們感覺到了陰森森的惡意,人比人氣死人,小夥伴的存在天生就是打擊天下術士的,累覺不愛!
四位宗級彆的護法看到人偶長大,暗中感慨不已,曆來巫族傳人之所以在術界說一不二,就因為在彆的門派眼裡極難的術法,他們信手掂來,不費吹灰之力。
就如同樣是傀儡術,術家門派能用傀儡代替人,巫族傳人所做傀儡如真人一樣,能以假亂真,真假難辯。
無論多嫉妒,外人也隻有羨慕的份,巫族傳人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旁人沒有那麼好的命,同樣,巫族傳人的責任也比誰都大,他們一喜一怒極可能造成術界動蕩。
故此,巫族傳人在術界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六位護法默默的靜觀其變,而站坐不動的小姑娘並沒有再做什麼,微微閉眼,雙手結印。
不消片刻,她身上閃過一圈流光,再之,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小姑娘身後走出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人。
那個小姑娘也穿白色祭祀袍,頭戴玉冠,無論是臉,外形,與小巫女一般無二,而且,分明不是靈魂,是個真真實實的人。
分神術?!
知緣大師齊雲道長與風家左護法暗中大驚,巫族傳人她她……她才十八歲,竟然已能分神,這天賦……簡直逆天!
分神術,地仙級彆的人才能用的神通,即是把自己一分為二,或一分為三為四的分成好多份,每一份都是有魂有魄,如果有一份損失,就會缺失某魂某魄。
若說巫族傳人能將傀儡術用得爐火純真,他們可以接受,而這分神術,他們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們也知道,那是真的!絕對的真實,比金子還真,能經得住火的考驗。
金童玉童暗中觀察護法們,看到幾位術士臉上與眼裡的驚詫,暗搓搓的偷笑,嗯嗯,姐姐成功嚇壞一堆人,爽,好爽!
分出元神,曲七月抱著小鼎站起來,往一邊移開兩步,於是,站在後麵的另一個她,往前兩步,與傀儡並肩而站,兩個如雙胞胎似的姑娘,端端正正的坐下去。
一真一假兩人,恰似一對孿生姐妹花,每個動作,每個人的表情神態一模一樣。
腦子還懵懵呆呆的猴哥和風魔子,並不識得分神術,還以為分出來的那個也是假的,看看坐著的兩小夥伴,看看站著的小夥伴,那顆心糾結成麻花,小夥夥弄出的假的跟真的一樣,萬一哪天他們沒在現場,小夥伴弄個假的出來,他們沒認出來,會不會被拍死?
想想那種畫成,兩哥兒想哭,小夥伴造假術太高,他們真的分不清真假啊,嗚……這叫他們怎麼見人?
丟下分出來的一魂一魄一個真身和一個假身坐鎮法陣,壓住陣眼,曲七月從小鼎裡抓出小天馬,丟到空中。
小天馬一晃身,瀟瀟灑灑的浮空而立。
四位護法“……”這一招接一招的,簡直是打擊他們這些老古懂級彆的前輩,他們決定,打此之後,他們還是閉關悟道吧,這術界就讓年青人折騰好了。
“我去收拾幾群小鬼,請護法壓住陣。”曲七月對大師們點點頭,交待一下去向,省得大家擔心。
眾人一致點頭,不用想,他們也猜到能驚動巫族傳人親自出馬去收拾的,必定不是一定的小雜魚。
兩小童扶起姐姐,飛起來,輕飄飄的飛到小馬背上坐好,小天馬一揚蹄,星光一閃間自大陣中消失。
目前小馬與巫族傳人離開,老少六人暗中感應,發現小姑娘走了,大陣仍然安穩如舊,陣中的氣流並沒有因小姑娘用了分神與傀儡壓陣而出出現動蕩。
過了子夜,雪山上的氣溫越發的寒冷,金穿著厚厚的大袍,站在祭祀大陣之外觀看國師大人用還魂術將靈魂打入祭品體內,他也覺得腳底冒寒氣,有時會走動一二。
山風呼嘯,吹得耳朵冰涼。
宋先生渾然忘我,一口氣將七十道靈魂打進屍體裡,額心微微見汗,他沒有去抹,輕籲一口氣,再接再厲,將最後兩隻靈魂還回他們的殼體。
七十二具童屍靈魂歸殼,怨氣衝天,那氣流被水龍引動,形成一股煞氣流,在陣中流轉,整個平台陰森可怖。
身在陣中的宋先生,唇角上翹,勾出滿足的笑容,他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幾年啊,今天終於快要實現夙願。
從祖至今幾百年,太祖子孫在失國之後忍辱負重,一支輾轉至,隱於龍華平民百姓中,隻圖有朝一日再現蒙族輝煌,在滿清之末,他們也曾差點有機會奪位複國,可惜,那時時運偏差,被龍華開國幾位大氣運者奪去先機,令他們功虧一簣。
這些年他們隱而不發,費儘心力才將太祖之後代送至國部級職位,雖然目前來看,離最高位還有幾步距離,隻要這次法事成,那麼,大汗離那個位置指日可待。
一旦功成,他也將成為蒙國最偉大的國師,享受無上尊榮。
多年隱忍,這一刻,終於不用再小心翼翼,宋先生豪情頓生,渾身洋溢著力氣,招手,法劍飛回,獻祭祀舞。
隨著宋先生的舞蹈,七十二具童屍也顫跳起來,上下顫跳,一股煞氣與水龍向著某一方騰騰欲飛。
與此同時,燕京四合院裡,諸青山身邊的火燭哧的跳出火焰花結,他做法事的上方現出一片巨大的陰雲,四周星月之光彙聚,在陰雲之內凝成一隻巨大的銀色手掌。
巫靈之手應召而現。
那隻巨大的巫靈之手,在陰雲保護下向著遠方的天空伸展,一眨眼就去了不知多少裡,那隻大手不停的伸展,不停的伸長……
那手,如閃電掠過長空,很快,它衝破黑暗,到達昆侖神山附近,浮在宋先生做法事的上空,陰雲遮空,巫靈之手遮住煞氣不讓它外溢。
金看到陰雲飄來,也知是主持護法陣的那位所為,甚是滿意,那位不愧是苗疆第一人,有他護法,足能抵擋住其他術士們的窺視。
當巫靈之手飛臨雪山上空的同時,一抹銀光也飛至宋先生做法的那座雪峰之上,就停在他做法事的那個平台的冰洞那麵山體的上方百來米遠,然而,宋先生卻看不見。
宋先生和金看不見陰雲裡的巨手,並不代表彆人也看不見。
“姐姐,巫靈之手又來了!”
金童玉童站在姐姐背後,踏著小天馬的背部,仰望天空,看到那隻巨大的手,非常鬱悶,又有巫族正統參與其中,可見上回那人被廢法眼還沒記住教訓,所以又跑來助紂為虐。
“嗬,由著它。”曲七月抬頭看向天空,那隻巨手還真是大啊,一手遮天。
“也是,反正一會兒它仍然得乖乖聽姐姐的話。”
“姐姐,好想打死底下的那個壞家夥。”
兩小童也不太在意巫族之手,那隻手沒有聽到姐姐召喚,所以為其他巫族嫡係弟子效命也情有可原,先擱著吧。
比較起來,兩小朋友更痛恨那個在做法事的人,那家夥竟然弄死了那麼多的無辜小朋友,可惡!
曲七月望向巫族之手遮蓋之下的地方,那兒,煞氣與怨氣結成氣流渦,她冷笑,獻靈魂祭那隻老家夥,想讓他複活?
他想得美!
小巫女摸摸臉“小金小玉,你們說,如果讓他知道我們跑他們家老祖宗宅子裡轉了一圈,不僅動了他們老祖宗的屍骨,還順走他們的寶庫,他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
“大概可能會氣得當場蹬腿。”
“肯定當場氣絕。”
“有可能氣得掛了。”
兩小童和從背包裡探出點小腦袋的小妖怪,笑嘻嘻的發表意見,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和姐姐去了元太祖的地宮,動了那家夥的棺材,掏空了他們的藏寶,他們知道自己為人作嫁衣,就算不氣絕身亡,也會吐血三升。
想想那種場麵,小朋友們好期盼,迫不及待的想看戲啦。
“我覺得也是。”祖墳都被挖了還能心平氣和的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不是他的祖宗,另二種,祖宗其實是他恨之如骨的家夥,有人幫他挖了等於是幫他出氣。
三隻小朋友嗯嗯點頭,觀看那隻壞家夥做法事。
頭上有陰雲保護,宋先生也再無壓力,舞祭如飛,童屍們跳動頻繁,噌,紮在冰層地麵的草人一起一伏的彈跳,似乎想要跳起來,又力量不足。
宋先生劍光閃閃,施放法力,又是幾個舞步踏出,遠方神山之頂的紫氣風雲湧動,如流水旋流,絲絲縷縷化為細線,向著北方飛去。
與此同時,遙遠的燕京上空,那濃厚的紫氣也蕩動起來,有紫氣化作星點,向著西北坐標方向流去。
“成了!”金遙望神山方位,發現紫氣流向蒙國方向,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他死死的壓抑住狂喜,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歡呼,成了成了成了……
“他又偷國運。”金童玉童揮拳頭,那隻壞蛋可惡!姐姐,打死他,打死他……
曲七月摸摸小朋友“不氣,等會賞他五雷轟頂。”
“轟得他連渣都不剩。”抓小孩子的人罪不可恕!
小式神氣憤的咬牙,他們最恨的就是動小孩子的人,當初,他們就是被惡魔折騰而死,差點魂飛魄散,好在幸運的遇到姐姐,被救姐姐所救,送入輪回轉世萬世終得以修成金童玉童。
小妖怪也恨恨的揮胳膊,與小童同仇愾敵,他是妖怪都不吃小孩子,那個人類身為人還殘害小孩子,連妖都不如,該五馬分屍。
小天馬的神光隔絕外界的探視,一人三小朋友恨不能剁了做法事的宋先生,宋先生仍一無所知,他內心很激動,非常激動。
身為主法人,宋先生自然能感知到成敗,自己法事的第一第二步順順利利,這般順風順水,哪能不開心?
唰,劍光光,他一劍刺向一具祭品。
法劍哧的刺中一具男童屍體的眉心,露出一個窟窿,一絲黑氣從中冒出,被含煞的水酒凝成的水龍吸收。
那具童屍的靈魂發也撕心裂肺的嗷叫,屍體劇烈的抖動,其他靈魂也恐懼的跳動,想要逃離,帶得屍體不停的跳動,卻總是離不開半尺地。
“!”小式神和小妖怪默默的瞪眼,這麼狠,一會你死定了!
曲小巫女抿唇,從懷裡摸出一張符,捏碎。
就在小姑娘捏碎符紙那刻,天壇大殿內大陣中的鬼王印四條邊粘著的符紙輕輕的飛起來,飄飄落地。
那符紙脫離鬼王印,血光再無顧忌,明亮而濃鬱。
那刻,京城蕩動的紫氣平靜,那些飛向遠方的紫氣又飄飄悠悠的向回飄,重新融進紫氣層裡。
也在同刻,宋先生連眉毛也沒動,長劍一揮,刺向第二個祭品的眉心,法劍剛觸及童屍冰涼的殼體,七十二具跳動的屍體驟然狠狠一震,刹時,如斷線的風箏噌的崩斷線,齊齊跌落。
“不—”滿心激動的中金,被那驟然跌落的屍體驚得險些叫出聲,怎麼回事?
童屍擦著劍身落下,宋先生心臟急劇的收宿,手抖了抖,迅即反應過來,飛快的踩出幾個奇怪步法,疾疾舞劍。
啪啪啪-
無論宋先生怎麼舞動法合,童屍也跳不起來,紛紛跌落,砸在冰層麵上,磕磕碰碰出串串砰砰啪啪的大響,屍體東倒西歪的倒地,有的還滾了滾,與其他撞在一起。
屍體混亂,被擺放的小物件也亂了套,符紙亂飛。
嘩,凝聚煞氣的水龍潰散,酒水嘩啦啦的當頭潑灑,宋先生躲閃不及,被淋成落湯雞。
酒水從脖子流進前胸後背,冰涼的寒意從皮膚滲向身心,冰冰的,透心涼,宋先生打了個寒顫,抓法劍的手如僵了般,指節節節發白。
剛才還是事事順意,不過眨眼間便一敗塗地,前一秒意喻大功將成,勝利在望,後一秒給了沉重一擊,前一刻是天堂,後一刻就是地獄。
前後落差如此大,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感覺,有如掏空了心,宋先生眼神是空茫茫的,呆呆的自言自語“怎麼可能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先生!”嚇呆了的金總算有了反應,飛快的衝向先生。
宋先生被金的呼叫聲喚回神智,雙目清明,看到飛跑來的金,和滿地的亂象,立即喊“不要管我,立即重新布陣,要快,趕快重新布陣!”
意外剛剛發生,祭品還沒損毀,隻要在一刻鐘之內重新布好陣,重新開始還來得及。
宋先生顧不得寒涼透骨的冷意,飛快的扶祭品,重新擺放小物件和給祭品符紙,金立即拿出符紙,召鬼使出來打下手。
鬼使們被放出來,先發出驚恐的尖叫,再之,有如脖子被掐,所有聲音嘎然而止,撲倒在地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個個驚懼至極。
金用符咒催促,鬼使們痛苦的抱著頭,就算靈魂在抽搐,也沒有一個能爬起來,更沒有一個呼痛。
“怎麼回事?”宋先生抬頭,那陰雲未散,他沒有感覺到能威脅到鬼魂的什麼法力。
“先生,我不知道。”金急得滿頭大汗,重新放出自己的近身鬼侍,那隻鬼剛從符中出來,也跌在雪地上,抱成團,一動不敢動。
“你在怕什麼?”金不知不覺後背滲出一層汗,聲音有點顫。
“大……大人,鬼……神令喻,無……無無昭令者擅……擅自行動殺……殺殺無赦……”鬼侍牙齒打顫,說話磕磕巴巴,每說一個字都帶著驚恐的顫音。
宋先生看向祭品,發現他打入祭品內的靈魂也驚恐的閉著眼睛,沒有一個靈魂敢動半分,更沒誰敢尖叫。
金伸手抓住一隻鬼,把他拖起來,剛想細的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隻鬼“哧”的化成一股青煙,就那麼魂飛魄散。
一隻鬼在自己手裡煙滅,令金如掉冰窖,渾身發寒。
“鬼神令喻?”那是什麼東西?
宋先生扶起一隻祭品,安放好,察覺一隻鬼使消失,動作僵作,他總感覺是針對自己而來,上次燕京出現鬼王令,這次又冒出什麼神喻,究竟是什麼人跟他過不去?
“嘻嘻嘻-”
宋先生和金還沒理出頭緒,一陣歡快的嬉笑飄至,兩人暗中大驚“誰?滾出來!”
“我們站在這裡這麼久,你自己沒看見還有臉吼,丟人現眼。”
“眼瞎沒事,心瞎就要完蛋了,他眼瞎心盲,原諒他吧。”
回應他們的是不給麵子的嗘落,金氣得頭頂在冒火,宋先生飛快的摸符,一摸之下臉冷僵如冰,符紙濕了!
就在他愣神之際,一抹白光已躍然而至,穩穩的落在他做法事的平台上,白光靜止,竟是一匹銀白色小馬兒,馬背上跪坐一個頭戴玉冠的白袍法師,身後立著兩個小童子。
“是你?!”宋先生心中難掩震驚,那個孩子明明沒了法力,為什麼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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