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似乎低沉地笑了一下,摟得更緊。
許靜安從來不用這個姿勢睡覺,感覺彆扭,但又貪戀圈住她手的那隻大手的溫度,心裡交織著無法言喻的情緒。
想起白天那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腦中亂哄哄的,不知不覺抵不過困意,睡著了。
她陷入光怪陸離的夢境,無數條蛇追著她跑,飛又飛不起來,走又走不動,她的腿似乎被人焊住了。
陰森森的房間,黑洞洞的窗戶,滿地腥紅的血,渾身是血毫無生機的男人躺在地上,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啊……”許靜安大叫一聲,突然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床頭燈摁亮,鬱辭把她抱了過去。
“怎麼了?做噩夢?”
“嗯,你壓著我,鬼壓床。”
鬱辭輕笑,“我是鬼?”
他低沉慵懶的嗓音染上一絲戲謔,“我是鬼夫,你是鬼妻。”
許靜安摸了下自己額頭的冷汗,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出來時,鬱辭支著腦袋看她。
“你做了什麼噩夢?”
什麼噩夢?
一段久遠卻總是過不去的黑暗往事,把她的過往人生劈成兩半,一半是灑滿陽光的大道,一半是泥巴纏身的陰森小路。
“噩夢能有什麼邏輯,就是你把我壓住了,我想逃卻逃不了,你是罪魁禍首。”
鬱辭冷哼,“想逃?逃去哪?你就是逃到無底洞我也把你找出來。”
許靜安嗤笑,“你指不定有人格分裂,找醫生看過沒?”
鬱辭摁滅床頭燈,摟著她躺下去。
“彆懷疑我,以前那個是我,現在這個也是我,隻是我倆沒有真正互相了解過。”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
許靜安揪緊他胸前的睡衣,心裡狂跳。
他想了解彼此,是這個意思嗎?
是願意認真地讓彼此參與對方的生活嗎?
他並不是因為單純想要她的身體,是吧?
鬱辭這樣的男人,想要滿足自己獸欲應該有很多種方法吧,不是非她不可的吧。
許靜安做著自我攻略,朦朦朧朧睡去。
……
晨曦透過窗紗透進屋裡,風鼓動著窗簾一角,不停地擺動。
許靜安已經醒來好一會,看著飄揚的窗紗。
鬱辭可能就像這風,刮過無痕……
【姐們,鬱辭沒對你怎麼樣吧?】南知晚昨晚十一點發來的微信語音。
她昨晚一回翡翠灣就被鬱辭拖進了浴室,說濕淋淋的她讓他很不爽。
四月【沒事,他找我就那點事,反正麻木了。】
南知晚過了一會回她【小可憐,又被摧殘了一夜,讓他給棟樓,要是以後他又不要你,你就拿著他給的錢去包小白臉。】
許靜安笑。
南知晚似乎能看穿許靜安的心思,又發來一條微信【安安,你彆以為我庸俗,男人給不起情,那就給錢,既不給錢,也不給情,那就是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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