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和顧學琴都沒想到,周誌剛會說出這種話。
孕婦也沒想到。
她聽到這話,幻想到以後自己孩子遭受的那些,唇角不自覺的抖了抖,可是心裡依然倔強的不想承認。
就算自己承認了又如何?自己已經參與進來了,已經犯了罪。
就算承認了,她依然要被抓進去,自己的孩子依然要被扔到收養院,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在她做出決定把那兩個人拐到小巷子裡,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被兩個男人擄走時,就已經來不及了。
根本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見孕婦還執迷不悟,閉口不言,周誌剛直接坐在她旁邊,冷漠的盯著她。
他就看這個孕婦能忍到什麼時候,她一時不招,那麼周誌剛就一直在這等著。
周誌剛能當上領導,就代表他不僅有高深的學問,還有一顆善良樸實的心。
可是再善良樸實的人遇到自己女兒可能被麵前這個女人給害得被拐賣,都忍不了。
他是善良樸實,但他又不是聖父。
想到自己女兒現在可能會遭受折磨,他看孕婦的目光就越發冰冷。
孕婦其實剛生產完已經很累了,她想休息一會兒,隻不過旁邊周誌剛的眼神卻讓她無法進入休眠。
那個目光讓她全身都緊繃著,害怕自己睡去時,周誌剛會直接上來掐她脖子。
雖然她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但她卻因為心虛一直不敢入睡。
就連孩子餓了,喂奶時,周誌剛都是站在門口一直守衛著,一整晚都不曾入睡。
就連其他警察說自己在守著,讓周誌剛先回去睡覺,他都不想去。
直到第二天白天,周誌剛再說出幾句威脅她孩子和她的話,孕婦終於繃不住了。
她腳步踉蹌的下了床,砰的一聲跪在了周誌剛身前。
麵容淒慘又可憐的道。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說那些話了。”
大隊長這會兒回去了,顧學琴卻依然陪在周誌剛身旁。
主要是來的這些人裡隻有她一個女性,而這孕婦有些喂奶或者上廁所的時候,他們這些男性都要出去,沒人看管。
顧學琴剛好可以在裡麵呆著看管。
雖然說這孕婦跳窗逃跑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她怕有個萬一,所以陪著周誌剛在這裡待了一晚上。
孕婦被監管了一晚上,一直都沒睡好,精神終於崩潰了。
周誌剛聽到這些話卻沒什麼表情,反而冷淡的問她。
“我的女兒和江柔到底被你賣到了哪裡?”
孕婦麵上全是淚水,她淒慘的道。
“我也不知道啊,是那群人威逼著我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們也看得到我是個孕婦,我不這樣做的話,他們就會打我,把我打流產,我害怕,我做錯了,對不起!求求你們放過我!”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孕婦覺得這個借口是最容易擺脫嫌疑的。
因為她是個孕婦,麵對兩個人販子的威脅,根本就沒有逃脫的能力,隻能乖乖的就範,配合他們拐兩個女人進去。
大不了也就是挨這群人一頓罵,總比關進去和自己女兒分隔開來的好。
周誌剛見自己守了一晚上,等到了這種結果,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淒涼。
他覺得孕婦肯定在撒謊,但是她說的卻又很合理。
顧學琴聽到這話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孕婦說的都是真的話,那她這裡的線索也斷了。
那他們要在哪裡才能找到江柔她們啊?
孕婦哭訴自己是無辜的,哭完訴之後被警察扶到了床上,還在一直抹著眼淚。
而旁邊的孩子仿佛看見她的母親在哭泣,也哇哇的哭了起來。
正在病房內陷入一片悲傷情緒中時,一個體型偏瘦的男人,一把推開了房門,看都不看直接吼道。
“媳婦兒,前些日子你賣人得來的錢還有不?快給我,強子他們來催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