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也是何家的護衛之一,比之雷衛,影衛的實力更強。不過一般的家族瑣事,也不需要影衛出馬。何望生此行竟然隨身帶著兩名影衛,可見他對此行目的的處心積慮。
何望生淡淡一笑,沒有答話,隻是指著那伏在兩名影衛中間的那個人影對何孝智說道
“你看看他是誰?”
何星的視線也隨即轉移到那名跪伏在地的人影身上,隻見他一身侍衛裝束。看似是何家的雷衛,不過此時卻是遍體鱗傷。更是衣衫襤褸,氣息微弱。
“抬起頭來。”何望生淡淡說道。
但是那名雷衛卻是一聲不吭,沒有按照何望生的要求抬起頭,反而是將頭顱埋得更低。
“把他的頭抬起來,讓大小姐好好看看他的模樣。”何望生朝著一旁的影衛說道。
一名影衛直接走上前,伸出一隻手抵在那名雷衛的後心,另一隻手則直接扯起的頭發,讓他的樣貌直接暴露在何孝智眼前。
“七號!”見到此人的相貌,何孝智不禁叫出聲來。
何家的雷衛沒有名字,隻有代號。眼前的這人正是何家代號為七號的雷衛,隻不過他還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何孝智安插在何望生身邊的眼線,隻是沒想到這人的身份已經暴露,如今更是落在了何望生的手裡。
此人的麵龐已經鮮血淋漓,襤褸的衣裳絲毫遮掩不住他片體鱗傷的肢體,再加上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氣息。可想而知,他定是受了慘絕人寰的折磨。
七號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隻是不停的朝何孝智搖晃著腦袋,眼中更是已經溢出兩道血淚。
“放開他!”何孝智連忙走上前,朝著那名影衛嬌聲喝道。
影衛在何望生示意後,便放開了對七號的束縛。
七號應聲倒地,何孝智趕忙過去將他的身軀攙扶住。
“你,你受苦了。”何孝智望著七號,哽咽的說道。
七號搖了搖頭,想要說什麼,但是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七號,你想要說什麼?”何孝智問道。
七號十分努力的想要說出什麼,但無論如何,從他的嘴裡都無法吐出一句清晰的話來。
原來他的舌頭,已經被人強行割去了。
七號的氣息越來越弱,一雙空洞洞的眼神望著何孝智緊緊的盯了一會,隨後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七號!七號!”任憑何孝智怎麼呼喊,七號都沒有任何回應。
“何望生!你好狠的心啊!”見到七號如此的淒慘的死在何望生的折磨之下,何孝智再也忍不住了。
這名叫七號的雷衛,從小與她一同長大,彼此關係極好。在何孝勇被陷害出何家後,何孝智就預感到何望生會對自己出手,於是便在那個時候就與七號商議好,若是自己有一日也離開了何家,那麼就由他負責替自己盯住何望生的一舉一動。在何望生來了華風城之後,何孝智看到七號也在何家隨行的護衛之中。便在暗地裡與他聯係上,讓他不斷的為自己一切有關何望生的消息。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原來早已被何望生洞察到。
“孝智,影衛的手段你也是了解的。更何況,我留著他一命,讓你們見了最後一麵,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何望生淡淡說道。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絕不會讓何家落到你的手裡!”何孝智放下七號的屍體,目光如炬的望著何望生說道。
“孝勇孝智,想當年,你與孝勇皆是我何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你們兄妹倆更是有‘智勇雙全’的美譽。雖然實力上你不及孝勇,但論謀略你果真是天下無雙,沒想到在當年你還留了一招後手。智女之名,你果然當之無愧。”何望生麵帶笑意的說道。
“你剛剛那般像我委曲求全,也無非是想為這小子拖延時間罷了。以你的說法,即便我一時心軟暫時放過這小子,日後等他來到何家認祖歸宗之後,我更沒有辦法對他動手,所以我之前會說你這招以退為進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而且就算我不打算放過他,你也一樣有後手可以讓他安全的從這裡脫身吧。從七號那裡你隻怕早就知道我將何孝勇藏在哪裡,可你卻遲遲沒有行動,目的就是為了等到現在這個時機。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時候隻怕你已經安排人手將孝勇夫婦救走了吧。你的計劃就是先利用這小子將我的牽扯,救出何孝勇夫婦。再由七號通知我他們夫婦被救走的消息,讓我因此分心從而無暇顧及到這小子。到時候你再將他們父子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到日後他們安全的回到何家,我將再沒有對他們動手的機會。”何望生淡淡的說道。
何望生所說的與何孝智最初的計劃分毫不差,何孝智就是利用到何望生疑心頗重這一點,她知道對何望生對何孝智頗為在意。若是何星在會武時大放異彩,也一定能引起何望生的注意。隻要等到何望生興師動眾對何星動手的時候,她便可以將何孝勇安然無恙的救出,然後再由七號向何望生放出何孝勇被救走的消息,令其無暇再顧忌到何星這一邊。隻是沒想到七號的身份竟然預先被何望生發現,而且何望生本人此時也已經來到這裡。從他剛剛說的話來分析,隻怕何孝勇的營救行動也沒那麼容易了。
現在不僅何星的處境十分危險,恐怕何孝勇也很難順利的被救出來了。
“不得不說,你的計劃的確天衣無縫。若不是我事先發現了你與七號的關係,我也很難洞察到你這個計劃。不過……”
“就算我沒有發現七號的身份,你的這個計劃也很難實現。”何望生淡淡道。
何孝智沒有答話,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何望生。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孝智,你這個計劃雖然看似十分完美,不過你還是忽略了最重要的細節。那就是,我對這個小子的在意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對他父親的在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