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無情為道的他,哪還有情緒這種東西。
當即擺出硬邦邦的笑容,“嗬嗬嗬,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說完,他便來到茶桌坐下,“兩位徒孫,這茶,我能喝嗎?”
語氣中蘊含著謹慎。
生怕激怒誰的樣子。
蘇梵……
他和淺溪對視一眼。
這太上老祖,莫名有意思。
“當然,彆說是茶了,就算太上老祖想要吃彆的東西,隻要玉劍山有,徒孫都會一一奉上。”
“免了免了,老祖我已經沉寂了三百年,除了劍與茶,對其他東西沒有過多的興致。”
太上老祖說著,抿了一口茶。
當即站了起來,“這茶!不錯,唇齒留香,徒孫能給老祖多準備一些嗎?”
蘇梵……
他又和淺溪對視一眼。
這個茶葉隻不過是劍宗裡最普通的而已。
1點供奉就能兌換上好幾斤。
哪能做到唇齒留香這麼神乎?
“去去去,快去準備100斤茶葉,獻給老祖。”蘇梵小聲對著淺溪道。
“哦好,好…”
淺溪趕忙去準備茶葉。
太上老祖的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了。
蘇梵坐了下來,幫太上老祖的杯子倒滿。
“此前聽聞過雲嫣師尊淺談太上老祖的事跡,多次想要去後山膜拜一番,卻又怕叨擾老祖清修,如今見上一麵,果然不同凡響。”
聞言。
太上老祖又露出硬邦邦的笑容,“徒孫謬讚了,老頭子我修煉了這麼久,也才是半聖而已,哪比得上徒孫這番資質?”
對比淺溪。
他更覺得蘇梵才是那位聖人。
因為他表現的太平凡了,對於他這個地位的人來說。
越是表現平凡,越是不凡。
蘇梵假裝聽不懂,“徒孫資質樸素,修煉了二十年也不過築基,怎能和老祖相提並論。”
太上老祖笑著不說話。
你裝,你繼續裝!
沉默了半響。
太上老祖開口,“雲嫣徒孫實在可惜,我本以為以她的資質,百年後勢必淩駕於整個東荒地,可奈何……天道不公。”
蘇梵想起了雲嫣在世前的樣子。
笑了笑,“天理有秩序,幾乎把每個人的旦夕禍福都定好了,雲嫣師尊尚未能渡過禍患,根源在於她,所以老祖不必介懷。”
“說的不錯。”太上老祖讚賞這句話。
頓了一會,太上老祖又道“話雖如此,但徒孫,你真的相信天理能控製每個人的旦夕禍福嗎?”
曾經雲嫣跟他說過,她不覺得天理有這個本事。
也許就是因為這點,天理才會降下她難以抵擋的雷罰。
“信與不信,存留在一念之間,徒孫目前沒有逆反天理的理由,也沒有這份本事。”蘇梵如實說道。
說到底,他就是個苟在玉劍峰修煉的小修士罷了。
沒什麼遠大的誌向。
修煉的道,也隻是為了保護身邊之人。
與天理沒有任何衝突。
“老祖,你不該問這種問題。”
這時,淺溪抱著茶葉來到蘇梵身邊,神情有些不好。
這樣的問題,連她前世都是忌憚的所在。
什麼都可以觸犯,但千萬不要去觸犯天理。
一旦觸犯,降下的災禍誰也不可避免。
太上老祖一愣,“是老祖冒犯了。”
不過他沒想到,除雲嫣外竟然還有人敢這麼說話。
不愧是玉劍山的人,說話都一個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