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下那一刻，無窮的威嚴席卷而來。
蘇梵身軀一蹦，微微一笑，自顧自的倒了杯茶，輕抿一口，“你沒有權利抉擇萬物生死。”
“我有。”老者同時給自己倒了杯茶抿茶，“這是虛彌山授予我的使命。”
聽完後。
蘇梵掃了眼四周，問道“虛彌山是什麼？”
“神聖之地，它改變了我的命運。”老者緩緩解釋，“昔日的我，乃無名小輩，靈根脆弱，終生無法突破聖人。”
頓了下，老者又道“我誤打誤撞闖入了虛彌山，來到了山頂，獲得了虛彌山的庇佑，成就了這般地步。”
“是嗎？”蘇梵言出疑惑，“難怪這個世上沒有屬於你的傳聞。”
“無言大帝便是我的傳聞。”老者回應。
“那你又為何打算啟動末法時代？你應該知道，末法時代的恐怖之處。”蘇梵又問。
末法時代可是能夠讓很多強者隕落的事情。
當初的仙家在經曆末法時代後便是陷入了疲倦，但有仙家三大無上在，很快就渡過了疲倦期重回巔峰。
“正是如此，我才會想著利用，這個世界，需要改變。”老者堅定說道。
蘇梵疑惑，但沒有說話。
老者繼續，“看似穩定的秩序存在著混亂，首先便是天理一族，內部動蕩不已，早已沒有了管轄天地的初心。”
“其二便是佛家，利益者居多，普度眾生已然成了佛家換取他人錢財的借口。”
“再最後，便是仙家，仙家輕看他族，遲早會被他人掀舉。”
“一切的一切，皆是如此混亂，它們需要改變，大家都需要改變，而改變的唯一要素，便是老人讓位，新人坐鎮。”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換做他人旁聽，怕會忍不住接受了老者的想法，逐漸向他傾斜。
但蘇梵，卻是搖了搖頭，回駁，“不確定的紊亂，才是世間穩定秩序的根本，即便照你所想，天理一族內部穩定管轄天地，佛家不再貪圖錢財，仙家不再輕看他族。”
“那麼，世間秩序得到的將不會是均衡，而是更加混亂。”
蘇梵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心，是無法改變的。”
無論你做再多的事情，都無法改變所有人的心。
強者退位，後者居上，看似完美的說法實則不然。
後來者也是人，是萬物，他擁有野心，擁有野心便會爆發戰爭，有戰爭便會爆發混亂。
這些事情可以阻止，但過分阻止，那就是在碾壓眾生的權利。
他們不是所謂的神，他們是萬物中的一份子。
“說句簡單的，若是我等皆離世隕落之後，外界入侵，你該如何是好？”蘇梵又問。
穩定的根本要有強者駐守，沒有強者，再穩定也如紙屑。
“我會出麵庇佑這個世界。”老者如此回應。
這句回應讓蘇梵覺得很奇怪，便是又問，“你會出麵，怎麼？”
“末法時代的隕落者，不包括你在內？”
“我改變了這個世界，理應留下來庇佑，再過幾千年後，便有人過來接替我的位置。”老者說道。
那個接替者，毫無疑問便是淩瀟的兒子淩天。
在淩天死後，他便運算出了淩天的奇跡，就將淩天神魂放置到極寒冠冕花的冠冕世界裡，待末法時代開啟千年後，才讓他進入輪回。
隻是沒想到。
蘇梵誤打誤撞的將淩天解救出來，讓他提早進入了輪回。
“你想的倒是挺周全的。”蘇梵笑了笑。
這番話語下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老者雖然插手了萬物的生死選擇，但這一切的根本，都是在為了整個世界好，在為仙武世界的未來著想。
“可是……”蘇梵捏了兩下茶杯，“你真的會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