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對我噓寒問暖,老是對我如此親切,老是對我如此關心;
卻從來不責罵我,卻從來不修理我,卻從來不譏笑我。
我保持戒備,等待一日又一日,但他都沒有提出條件,卻還是那樣子對我。
終於,我受不了了。
我受不了那個似乎要對我搞什麽陰謀的家夥,
一直不肯顯露出他心裡真正對我的目的,對於滿腹陰謀的家夥我始終無法容忍。
我向他狂嘯吼叫,還咬傷了牠在我吼叫時想安撫我情緒的手,
鮮血在他和我的眼前流淌下來。
我猜測他很可能會露出真麵目狠狠的修理我一頓,
這樣我就可以了解他是什麽樣的家夥了。
但是,他沒有,他沒做出我任何預期中的舉動,
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悲傷的事情,突然兩道淚痕在我麵前垂下。
我不知所措的呆望著他,看他從某個櫥櫃的台子上拿下一個框有相片的相框,
那裡頭有很多的人類圖像,有男有女。
他不厭其煩的為我指出哪一位是他的太太、他的兒子、他的兒媳、他的孫女,
在他說道最後一句話時,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是要介紹他的家族嗎?
「他們都已經在去年的空難中喪生了。我隻想在僅於的日子裡,
有些什麽東西能夠陪伴我…果然,我這樣對你實在是太自私了。」
聽到這裡我哭了。
原來他跟我一樣,都是同樣一位已經失去一切的天涯淪落者。
因為失去,才會如此珍惜與渴望,我能夠體會、能夠深深的體會!
我撲到他懷裡用頭強烈磨蹭著他的胸口,
同時並讓他用淌血的手,撫o著我頭上的葉子也完全不怕沾汙,
因為若論沾汙我早已經在地獄裡被沾汙了。
就是在那一刻,我得到了對於人類愛與被愛的完整感覺,
儘管它及不上我對於翠晨的愛,
但是它扔使我願意真誠的叫眼前這位人類為主人。
不管這位主人在而今而後,
都未有像訓練師那樣要求過我什麽,我還是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