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極徒現在的命對他而言重要著呢,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死的。
“你……你也看到了……我……我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全靠藥物支撐著,指不定哪天就會突然死掉……”
極徒在撿起自己的拐杖,在助理的幫助下艱難地站了起來,一字一句說著,粗氣依舊在喘。
他還真不是裝出來的,自從灰熊和麗姿慘遭殺害之後,他就落下了病根,哪怕換了個心臟後也無法痊愈,最忌諱的就是動怒。
醫生的建議最好是靜養一年,等新心臟跟身體完全適應,說不定才能根治。
但他一日不報仇就心如刀絞,覺都睡不著,如何能等一年?
在不遵從醫囑的情況下過來天河係本來就是冒險行為,舊疾發作也是必然的。
“我們執法者聯邦有很好的醫療技術,說不定能把你治好,要不你先回來吧?”
“我可以給你開放行星要塞的權限,你可以帶著艦隊入駐,所有費用我來承擔。”
“北涼的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現在局勢一片大好,他們蹦躂不了多久。”
“沒必要因為這些人搭上自己的命啊。”囚奇滿臉關心的表情,顯得語重心長,仿佛極徒是他的多年舊友。
至於是不是真的這麼關心,那當然不是。
能不能治好極徒,他不知道,也不重要,隻要能讓極徒帶隊回來就足夠了。
如果極徒最終死在手術台,那就更好辦了,極火將群龍無首,他能夠順勢收編也說不定。
畢竟隻要入了行星要塞這個範圍,那掌控權就在他手裡了。
總之他隻想讓極徒回來協助他繼續統治天河係,彆的都不在乎。
極徒似乎看透了囚奇的用心,冷哼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囚奇一眼“實話跟你說吧,我如果怕死,就不會過來。”
“你們執法者聯邦的醫療技術如何高端,那這也是天河係,區區一級文明,離灰洞係還差得遠呢,我想治療,完全可以留在那邊。”
“我敢過來,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陳悍我是一定要殺的,隻要能殺了他,我死也願意!”
“而且,多好的醫療手段,都有風險,我寧願死在追擊仇敵的路上,都不想死在病床上。”
“行星要塞我就不去了,你如果真的想幫我,就跟我說些實話,動用你一下你那該死的關係,幫我找到北涼……”
說到最後,極徒的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沒想到這種時候,囚奇還是想著怎麼利用他,利用極火,這個人簡直是奸險至極!
之前要不是相信囚奇,浪費了好幾天時間,說不定現在都找到線索了。
隻是過去的事,多說無益。
以他目前的狀態,要是把怒火繼續發泄到囚奇的頭上,也沒意義,還不如將精力放在北涼那邊。
“你有沒有想過,北涼乾掉次級艦隊,也可能是計謀,為的就是將你的主力艦隊也引過去。”囚奇並不死心,還是試圖把極徒說服。
“好啊,那我就入套,他想怎麼打,我陪他!咳咳……”極徒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伴隨著的是一陣劇烈的乾咳。
“那他們要是不跟你打呢?像陳悍這種狡詐之徒,根本不可能跟你硬碰硬,隻會製造假象。”
“說不定在知道你深入低安區後,北涼就會出來了,繼續在四個星域搞破壞,那時你又該如何?”囚奇並沒有激動,繼續跟極徒分析著。
這是他最大的擔憂,也是不想讓極徒離開的主要原因。
“那我就再躍遷出去!他們去哪,我就跟到哪!至死方休!”極徒強忍著乾咳,怒目圓瞪,語氣無比堅決。
他連死都不怕,還怕費時費力?
這番話讓囚奇愣了一下,隔空跟極徒對視了良久。
數十秒後,他輕歎一口氣,大圓臉帶著傷感“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不阻攔你了。”
“還是那句話,北涼不簡單,千萬彆小瞧他們,你所能看到的東西,大概率也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
“如果北涼在四個星域出現,我會通知你的,多珍重吧。”
說完後囚奇便打算掛斷通訊,他已經看出極徒肩負的仇恨與決心了,這不是他三言兩語能撼動的。
既然無法阻止,那就隨他吧。
畢竟在極火的追殺下,北涼短時間內肯定不得安寧,估計也搞不了什麼破壞。
最好是兩邊打起來,一死一傷,那也符合他最初的打算。
反正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無論後續如何發展,都是賺的。
“等等。”極徒突然抬手阻止了囚奇,“你給的星圖有問題,我在低安區找不到任何線索。”
“那些掠奪者也突然消失了,原因不明,你有沒有辦法弄到一些消息?或者安全的躍遷地點?”
說這番話的時候,極徒聲音很輕,多少有些示弱的意味。
沒辦法啊,他人生地不熟,實在有些絕望了,急需囚奇介入不可。
“星圖有問題?你可以先進入相關星門,再躍遷去低安區的相關星球啊。”
“那裡有星港,還能補給,說不定會遇到一些匪幫和掠奪者什麼的。”囚奇想了幾秒才開口。
低安區的星圖確實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出錯很正常。
但星門和宜居星球的位置是不可能改變的,肯定不會出問題。
“次級艦隊是在掠奪者控製區出事的,北涼也是在那邊,我去星門和那些星球有什麼用?”極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他當然知道可以躍遷星門和低安區的星球,可這些地方是一個方向,掠奪者控製區是一個方向,兩地相差了接近05光年。
就算抵達那些地方,想安全去掠奪者控製區也還是不能躍遷,跟目前沒有任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