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見到行星要塞的蘇雯一直在拍照,這些東西後麵都會用在天河之聲的報道上。
至於執法者,場上已經看不到一位了,現在那些人都是俘虜。
有著零和大量極客的存在,北涼也不需要任何執法者幫助掌控。
唯有一個穿著天河係執法者製服的中年男人躺在地麵,正是執政官囚奇。
哪怕周圍有著數百人,他也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看到陳悍,阿敖率先走了過來,咧起嘴「老大,我們什麼時候一統天河係啊?」
這個提問讓北涼一眾已經抵達這裡的主要人員都圍了過來
,每個人全麵帶微笑。
雖然此次攻入行星要塞非常順利,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頑強抵抗,讓他們這些戰鬥分子無法發揮。
但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比他們所預期的時間還提前了很多。
「就在今天!」陳悍沒有半點猶豫,握緊著拳頭,環視了眾人一圈。
打下行星要塞就意味著一統天河係,這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因為外界已經全是北涼的管轄範圍了,隻差這裡。
眾人因為陳悍這一句話,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
儘管此時還沒有以發布會的形式向外界宣布,可所有人都清楚,天河係就是他們的了。
這個結局,對得起他們這一路的顛沛流離。
同時眼睛又有些發熱,像是什麼要控製不住地流出來。
不過,沒有人哭,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就要笑。
短暫地交流了幾句後,陳悍微微低下頭,指了指地麵,有些無奈地開口「不是說好先不打他麼?怎麼直接躺地上了?不會是死了吧……」
他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囚奇了,下意識以為是暴脾氣的妙影跟阿敖乾的。
畢竟這兩人對囚奇的惡意挺大,還揚言要把囚奇的皮給剝了,給牧千野的父母報仇。
進攻行星要塞前陳悍還特意叮囑了兩人,看到囚奇,控製即可,不用動手。
不是說不能施暴,而是他還有些信息要從囚奇嘴裡弄到,不能直接搞死了。
「沒打,一進來他就躺這了。」妙影率先搖了搖頭。
「真沒打,老大,我們都沒碰到他……」阿敖跟著說了一句。
「嗯?」這下子輪到陳悍懵了,往前走了數步,俯視著形象比較差的囚奇。
這時他才發現囚奇的呼吸很平緩,閉著的眼睛更像是睡著了……
「喂,醒醒。」陳悍試探性踢了踢囚奇的肚皮。
同時感歎著囚奇怪不得能當執政官呢,居然這種情況下都能睡熟……
連續喊了有二十秒後,囚奇的眼皮才動了動,緩緩睜開,有些迷湖地坐起來。
頹懶的姿態,呆滯的眼神,跟假期睡懶覺一模一樣。
「他的副官帶頭投降了,就那番通訊之後,據說他氣得一直在睡覺。」牧千野低聲提醒了陳悍一句。
麵對極其可能是下達命令害死她父母的仇人,她表現得非常平和,冷靜。
隻是眼睛深處帶有的寒意,怎麼也擋不住。
「嗯,怪不得。」陳悍點了點頭。
他當時還對執法者的不反抗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就因為他幾句話囚奇就順從了?
現在看來,囚奇是想拚的,隻是旗下沒有人願意聽他的了。
由此可見囚奇在一眾執法者心中,是一位讓人失望的執政官。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
畢竟囚奇的上位和在位多年,更多是依靠尹迪絲,他並沒有展現出太多的人格魅力,不會有很多死忠。
數十秒後,囚奇從迷湖中回過神。
看到陳悍等人,他並不顯得有多驚訝。
還很澹定地站起身,走到作戰台處的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呈透明的蒸餾酒,灌下。
直到完全清醒後,他才看向陳悍,麵無表情地開口「你來了。」
自從遭到部下勸降躺在地上後,心灰意冷的他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過了,就想睡覺。
這一睡就是兩天多,無論外麵如何喧鬨,多少人從旁邊走過,他都沒有醒。
不是裝,他就是這麼困。
因為近些天最累的就是他
,全程忙著指揮。
極客們還能輪換著乾活,他就一個,基本上一天隻能睡一兩個星時,有時候甚至兩天都不能眯下眼睛。
不然也不至於數個月就從之前的一百八十餘斤到現在的一百二十斤。
如果不是被叫醒,他都感覺自己還能再睡個天才能把覺完全補回來。
同時這也是陳悍等人返回天河係後,他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主要是不用再管事,不用擔憂敵人什麼時候過來,不用調好鬨鐘幾點乾什麼,甚至都不用去思考自己能不能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能在死之前感覺不到任何壓力,值。
所以就算現在麵對陳悍,他也是一點都不怕的。
他馬上都要死了,還怕什麼?
「我說過我會來的。」陳悍點了點頭,囚奇的反應倒是讓他挺驚訝的。
「準備羞辱折磨我還是有疑問?」
「如果是想要知道什麼,問吧,我選擇性回答。」
「但我回答之後,我也會問你一個問題,你得回答,不然絕對不可能從我口中聽到下一個。」囚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蒸餾酒,語速很快。
他是沒有執政官應有的才能,可也不傻,知道陳悍之所以過來跟他麵對麵,肯定是要從他嘴裡得到些什麼。
人都要沒了,他並不介意回陳悍幾個問題。
隻是他心中也有不少對北涼的疑問,一直想不明白,便打算用作交換,讓陳悍解惑一下,至少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