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不久前剛見過。
少年的年齡不過十六七歲，跟沈願差不多大，在少年的身上還能看到一絲的清朗氣息。
就像是冬日雪地裡純粹的一抹白，至今從他身上看上去仍然是純白。
沈朝惜卻知道，這純白的底色上早已經染上了一種陰暗，生長在黑暗裡的花兒還能是驕陽下的模樣嗎。
沈朝惜看著他，唇角的笑意收斂後，從她的眼睛裡能映出站在休息區域燈光下的少年，依舊挺拔的身姿，眉目緊鎖著看她。
他或許不像表麵上這麼純善無害，但他眼睛裡的緊張，卻是裝不出來的。
“姐姐。”
少年凝視了她許久，這才緩緩地開口，用一種極力掩飾著激動心情的平靜且滿懷期待的語氣喊道。
他這樣看上去很像一隻軟軟的羔羊，跟沈朝惜印象裡的小少年如出一轍的一張臉，就好像什麼都沒變，但沈朝惜卻挑了下眸。
“殺了我的人，再這般親昵的喊我姐姐，不合適吧？”
沈朝惜聲音裡的冷淡語調很明顯，出口就是懟人的話，連帶著她看向少年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帶有一絲敵意在眼中，眼神不善。
“姐姐，這不是我想做的。”
少年眼神認真，態度是絕對誠摯的，沈朝惜卻沒有認同他的說法。
“不是你想做的？”
沈朝惜挑著眉，她隻是問題一如既往地直逼人心。
“是你沒有想殺她？”
她話語一頓，幾乎是眼睛裡冷色畢露，看著少年逼問說。
“還是蕭瀟她身份暴露，沒有你的參與？”
“我……”
少年卻在看到了她眼中的敵意後，語氣一頓，似乎是內心被什麼東西揪疼著，他極力想要反駁些什麼。
但是腦海中，想到那天蕭瀟出事的情景，他所有到了喉嚨裡的話又全都堵在了嗓子眼，怎麼說都不對。
他微微受傷似的眼神，有些退縮，回避沈朝惜那充滿了冰冷情緒的目光，低聲解釋說。
“我沒想過她會掉下去。”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沈朝惜反問道。
不過沈朝惜也知道蕭瀟的死不是他做的，而是他背後的人做的這件事。
如果是他的話，隻怕是她現在早就要了他的命，而不是等著他在她麵前說出這番話了。
但沈朝惜並沒有表現出來她知道的事情真相，隻是冷眸看著少年，臉上沒有其餘的表情。
忽然，她就聽到大樓內傳來一陣聲音，是底下負責照看實驗室的那些人發覺了實驗室內的異常，追上來了。
沈朝惜看著那些人追上來，眉心微蹙，但臉上卻沒有十分擔心和害怕。
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選擇現在離開了這個地方。
少年站在原地，似乎想要追上去的。
但是他身後有集團的人。
如果他不攔下來的話，今晚姐姐就會遇到些麻煩。
“姐姐。”
他認真的眼神，看著沈朝惜離開的方向，直到身後的腳步聲臨近，他內心的聲音緩緩地才說出口。
“如果當初你帶走的是我，是不是我們就不會這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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