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晨炘心臟悶疼,他看著盛聽毫無血色的一張蒼白的臉,就想起了她昨晚摔碎了房間的東西,還把自己關在浴室裡,蜷縮在裡麵驚恐無助的模樣。
嗬,他真的有那麼讓她害怕嗎。
就因為知道了他是對付她父親的凶手?
盛家出事,盛聽身邊幾乎也沒有家人,所以封晨炘才會把她帶回來照顧,怕她被人算計,殺害。
可是聽到顧隨州今天的這番話,他轉念一想,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因為盛聽以前雖然在他麵前鬨,鬨著要他滾……但是也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變成這種什麼人都不敢靠近的樣子。
即便是被他抱在懷裡,禁錮著,她也還是拚了命的掙紮,在驚恐,害怕。
她嘴裡還說著什麼,好多血,她不是盛聽?
想到這裡,封晨炘頓時眉頭皺起來,眼神加深,似乎連心臟都有些收緊了。
他卑微低下頭來,似乎攥緊了手指,在跟顧隨州說:“我之前以為她是在知道了她父親出事的消息,所以對我有成見,回來以後傷口複發感染做了噩夢,加上她高燒不退這麼多天,思維混亂,精神方麵受了刺激才會這樣。”
現在封晨炘恍然想起來,盛聽根本不是在害怕他,也不是在說她父親的事,而是在怕彆的什麼?
其實顧隨州也能理解他,他看不出來盛聽的異常情有可原,畢竟這兩個人以前是沒有好臉色跟對方的。
所以封晨炘本來心裡就壓著事,加上盛鳴初剛好前段時間出了事,接著盛聽就跑出去了。
封晨炘到現在都還處於對她有愧疚,怕她因為她父親死亡的事情,從而對他心生怨恨,才會這樣抗拒他。
看到封晨炘這副突然反應過來的震驚模樣,顧隨州才搖了搖頭,他無奈的低聲歎息了一句。
“的確是受了刺激,但我不清楚盛小姐她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又是什麼原因才變成這樣的。”
因為就像封晨炘所說的,她的父親一死,她就情緒失控跑了出去,離開了封家,而後回來傷口感染昏迷,高燒不斷。
可就算是傷口感染,發高燒不退,她也不至於會變成封晨炘所說的這樣。
顧隨州轉過身來,對封晨炘提出建議道:“我想,你或許可以找她身邊親近的人,去問清楚,她身上,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而這個事情,是自認為跟盛聽很熟和了解她的封晨炘,所不知道的。
“我記得沈小姐,跟盛聽,好像是朋友?”
顧隨州跟封晨炘,還有陸雲洲兩個人的關係都不差,都是這麼多年的感情,而沈小姐又是雲洲的未婚妻。
既然她跟盛聽認識的話,那麼封晨炘或許可以試著去找到她,問清楚一些事。
即使是沈小姐不知道,也總比現在他們更不清楚要來得好。
於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封晨炘派人去了趟禦清園,找到了陸雲洲。
封晨炘現在走不開。
盛聽這樣。
她身邊離不開人。
他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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