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沉溫和,透著隱忍:“沒事。”
就在沈朝惜的麵前,是寂靜無人的醫院手術室外麵。
陸雲洲手臂纏著紗布,高大清冷的身影,就站在醫院走廊裡。
似乎完全不顧剛從顧隨州那裡處理傷時,顧隨州那些罵的難聽的話。
說什麼你手傷再裂開,你的胳膊就不用要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眸色變得幽深,連他的聲音也帶有些許喑啞,低眉詢問她道。
“你是要在醫院守著她,還是回家?”
陸雲洲垂著眸子,低沉的聲音,像是夜晚的暗流,藏著無法言說的情感。
他好像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的。
否則,也不會在核電站內沈朝惜掉下去的一瞬,就能眼疾手快抓住她。
那樣準的,將她的手抓牢,即使是軍方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也很難做到那種程度。
有時候,在危險關頭救人,也是同時需要實力跟運氣的。
“醫院。”
沈朝惜毫不猶豫地說。
她抬眸,對上陸雲洲幽深的眼睛,隻是擰著眉,神色有些凝重。
“我要照顧她,等她醒過來。”
盛聽她,沒有家了。
“好。”
聽到她的話,陸雲洲也不問為什麼,隻是低垂著眸子,聲音微喑啞,“那我陪你。”
他沙啞著聲音,眸色變得幽深,仿佛隻要是她說的,他都聽。
看到他這樣,他的手也是因為救她,再次受了傷。
沈朝惜蹙著眉,下意識跟他解釋道:“陸雲洲。”
“這些年,盛聽都是靠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
如果她不在這裡,那盛聽就沒有人管,沒有朋友,沒有家人。
盛聽的生命裡,有一半是在沈家,因為沈家人對她很好。
“她從軍校開始,逢年過節,就是在我家的。”
“我知道。”
男人那磁性的聲音裡透著慵懶,好似在用一種溫柔的語調,緩解沈朝惜的焦慮情緒。
“沈朝惜,你告訴過我。”
沈朝惜卻看著他:“什麼?”
陸雲洲挑了下眉,心想著她的記憶,怎麼就會那麼差呢?
於是,他勾唇,在她麵前低聲說著,聲音沉悶,帶有些壓抑。
“你跟她,關係很好。”
她聽到他這溫柔帶寵的聲音,心事重重的抿了抿唇瓣,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漆黑眼眸。
她說的話,哪怕是以前不經意間,他問的。
他也都記得。
這讓她想起來在高架橋上,他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將她車逼停的一瞬。
他的眼睛裡,也是有微紅的。
他當時,也很緊張吧?
是緊張她,怕她出事嗎。
就在這時,沈朝惜眉梢一蹙,餘光就看見一道黑暗的身影,站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
封晨炘?
他怎麼會在這?
“是我打擾你們了?”
忽然,就從醫院走廊裡,傳來一道低沉幽冷的聲音,宛若在江邊的風,透著冷。
就像封晨炘這個人一樣。
半邊身體,倚靠著醫院的牆壁,他五官冷峻,刀削般的輪廓,比起陸雲洲脫下軍裝後的清貴冷感,他更多是鋒利感。
在沈朝惜和陸雲洲兩個人都轉身,看向他的時候,他掀起眼睛,雙手抱胸的姿勢。
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他緊皺的眉,暴露了他此刻來這的目的。
“你是來看她的。”
這話,是篤定的語氣,而不是疑問句。
陸雲洲看到他眉眼間的青色,很明顯就是緊急連夜趕過來的。
倒是來這裝起這副慵懶怠慢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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