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胸口的槍傷感染,而他當時隻是冷眼相待,讓陳遇看著她,彆輕易死掉就可以了。
至今想起來,他都還記得她渾身是血,冷汗密布,被他命人注射了針劑,受他威脅的樣子。
那種無助和絕望,穿透了他的心臟,似乎感同身受,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
“在東洲,你,”
他的心在顫抖,好似被無形的手狠狠的掐住,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眼下得知真相,他滿眼愧疚,自責,連帶著他的思緒也空白起來,混亂不堪。
“胸口的傷,”
陸雲洲壓抑著說,頓了頓,他啞聲問道,“疼嗎,”
分明在心裡早有答案,他還是不忍的問出了這些話,他看著眼前沈朝惜的這雙眸,他早該想到的。
雖然她回京城後,對外稱是她身體虛弱,體弱多病,可他三清峰見她的那一次。
雖嬌弱,她眼睛裡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冷然,與她在東洲不笑看彆人時的眼神,幾乎重疊。
臉或許可以改變,但眼神不會,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所以,他在c國邊境協助第一軍區的人,在完成攔截任務的時候,聽到軍用頻道裡,那一句宮神曦的時候。
他的眼神暗下來,連帶著呼吸都停滯了。
後來,當他完成兩方軍區跨境攔截,打擊犯罪團夥的任務,趕過來的時候。
他眼底隻看得見她,哪怕自己背後被子彈打中,他也一聲不吭,因為他隻想確保她的安全。
在沈朝惜聽到他的話,眉梢微蹙,似發現了他已經知道了她就是宮神曦的時候。
她眼前的男人隻是擰著眉,滿眼凝重,低啞發顫的聲音,漆黑的眼眸望進她的眼睛裡,想聽到她說一句話。
那一瞬,沈朝惜眉心微皺,似在沉思,“你都知道了。”
她的眸子,就這麼看著他幽深複雜的眉眼,看到他眼底的翻湧情愫,似一點點的,滲透出來。
她平靜的神色,在想著什麼,可是該怎麼說呢?
陸雲洲,說不疼,太虛假。
可他確實,不欠她什麼。
也沒必要因為這個事,就冒險替她擋槍,想要彌補。
當初在東洲的那件事,沒有人知道。
即使是第一軍區的人,也不知道具體的她是誰,在哪,在做著些什麼。
就連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知情。
三年東洲潛伏,她不後悔,也不怪任何人。
即使再有一次,她依然,會這麼做。
所以陸雲洲他隻是恰好,在東洲執行秘密任務。
與她撞上了。
他們當時,確實不認識。
他也不知情。
更加談上不上愧疚。
想了想,沈朝惜抬著眸,嘴角輕輕下垂,表現出一絲黯然。
“不疼。”
“況且,我的傷早就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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