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惜蹙了下眉,她就是突然有些,頭暈。
可能是之前受傷留下來的後遺症,她遇到雨天,天氣冷。
心臟就疼。
還有,她不能待在地底下密閉的空間內太久,會渾身難受,不舒服。
感覺頭暈。
惡心。
這是她七歲那年,被那群恐怖分子關在地窖裡的時候,造成的。
她用了很多年,脫敏,克服,一直都是強忍著。
但這個礦井下麵,實在太深,其實沈朝惜沒有注意到他們究竟下來了有多深,離上麵能出去的礦井口,有多遠。
現在就是覺得頭暈。
她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抬眸。
身穿著筆挺軍裝的男人,蹲在她的麵前,打量著她,也在顧慮她的身體情況。
自從上次在沈家蕭蕭告訴了他,沈朝惜被人綁架,受過傷。
他就一直知道她身體不太好。
所以他故意最後走,在等著她。
“沒事……”
那些,沈朝惜當然沒有說。
首先,她跟陸雲洲並不熟。
她從來都不喜歡把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現出來給人看。
她也不喜歡把自己的軟肋,告訴其他人。
後背,永遠都不能交出去的。
小時候她天真愚蠢,交出去一次。
就後悔終生。
雖然她沒有說,但是陸雲洲能看出來她身體狀況不太對。
擰著眉,從頭到尾視線都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他帶著她一起往外走。
甬道外麵,陸十五已經背著人上去了。
現在進來這麼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外麵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天色已經黑了。
但這個礦井內,深處,始終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周圍,隻有陰森森的氛圍。
還有水滴聲,沿著泥牆,掉下來。
滴答的一聲。
又一聲。
陸雲洲帶著她往外走。
甬道很長。
他怕小姑娘跟丟,一直懸著一顆心。
因為這底下甬道複雜,通往各處,他們深入進來後。
原路返回,也得需要經過地形訓練的人,才能找到最開始進來的路。
否則的話,就會迷失在這片礦井之中。
還是很深的地底下。
逐漸,水滴聲,速度,越來越頻繁,而這礦井深處,積水很深,起碼在十分鐘之內往上升了數十厘米。
陸雲洲眸色一暗,眼看著不對勁,他瞥向搖晃的礦井內吊著的燈,一閃一閃的。
而往往意外,都是一瞬間來襲的。
沈朝惜跟在他身邊,忽然看到上麵泥土掉落,她眸色一變。
“小心!”
在井梯解體,砸下來的那一瞬,她直接將身前的陸雲洲給推開了。
陸雲洲回頭,眸色一沉,衝上去想保護她。
但是來不及了。
猛地一片黑暗籠罩下來。
突然襲來的,是坍塌的井梯,比之前那一次更嚴重的。
所有框架瞬間解體。
砸在了少女的身上。
山體二次塌陷。
礦井被埋。
她被壓在了下麵……
男人瞳眸一縮。
他倆是同時看見異常情況的。
隻是說沈朝惜看到了解體的井梯,所以不顧自己推開了他。
但其實,都被埋了。
都被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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