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間的情愫暗湧。
可他眼眸幽深,仿佛化不開的濃稠墨色一般。
嗓音暗啞的要命。
這句話,落在沈朝惜耳裡,卻是一陣心慌意亂。
他怎麼好端端的發著脾氣,突然變溫柔了。
還有他為什麼要告訴她。
沒有喜歡彆人。
黃昏中,湖邊柳樹蕭瑟,坐在長椅子上的少女,眸若桃花。
“那你……”
她眼睛泛紅,眼睫濕濡,仿佛被人狠狠欺負過。
“以前在軍區,也沒有喜歡過彆人。”
“嗯。”
他的手落在了溫熱的肌膚上,幽深的眸子裡都是翻湧的暗色。
“好了。”
在姑娘抽噎著,眼睛紅紅的,像是被他欺負了的小鹿,在委屈悲鳴。
他略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沿著她的眼角,擦拭她眼角的淚痕。
“不哭了。”
他嗓音喑啞,眸色深沉。
她微微抬起眸,就看到他深沉的眸子蘊著潮湧,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與她目光對視著。
陸雲洲也是忽然意識到。
他跟小姑娘是沒辦法講道理的。
他說話大聲點,她會哭。
弄哭了她。
他得哄。
所以。
他隻能好好跟她說話。
“可是,我看到了。”
小姑娘聲音哽在喉嚨裡。
剛替她擦拭完的眼淚水,緩緩溢出來。
陸雲洲好聲好氣的說話。
“看到了什麼?”
他喑啞的聲音問她。
小姑娘生著氣,所以她說的話,語無倫次的。
一會兒是慕婷,一會兒是軍區。
還有,誰跟她說他在軍區有喜歡的人了?
“你跟她……”小姑娘抽噎著。
陸雲洲忽然氣笑了。
怎麼又繞回到慕婷身上了。
陸雲洲低冷的聲音:“那小姑娘怎麼不繼續看看?”
他幽深的眸子蘊著暗色,落在她眼睛裡。
隻聽到他啞聲說,“我後來還有沒有理她。”
沈朝惜:“?”
你理不理她。
不關我事啊。
我在提婚約的事情。
我的意思,如果你有喜歡的人,這個女記者也好。
陸十五所說的你以前在軍區有喜歡的人。
那名溫柔年優秀能乾的女軍醫也好。
總之,你喜歡誰,就告訴我啊。
婚約這事。
隻要我們雙方不願意。
不就能解決了嗎。
但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在沈朝惜眼裡,一直就認為陸雲洲是那種性情冷漠沒有什麼耐心,能夠去哄一個胡鬨的小女生的這麼一個人。
所以她想儘辦法,就是為了消磨他的耐心。
讓他逐漸厭煩她。
但是現在好似,沒有按照她預想中的那樣。
她的臉色蒼白,眼睫濕濡,盯著他。
隻是抽噎著。
仍想哭。
“現在我們能回去了嗎?”
陸雲洲幽深的眼眸注視著她,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眼睫濕濡,望著他。
可憐見的。
她沒有動。
也沒有答應。
但是黃昏中,湖邊的風吹過來,有些冷。
怕她感冒。
陸雲洲眸色一暗,喉嚨發緊。
忽然伸出手臂,將小姑娘抱了起來。
遠處的陸十五看得目瞪口呆的。
“隊長?……”
這,這還是他們隊長嗎。
隊長平時在軍區那冷麵閻王的一麵哪去了。
居然主動蹲下身來,跟沈小姐說話。
這說著說著,怎麼就把人給抱懷裡了呢?
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
聽到陸十五的聲音,沈朝惜低垂著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