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深山之中,能找到避雨的地方,已經難得。
更彆說是還能有像樣的廁所,這片深山常年無人居住,從三清峰下來,也就是這條路最險峻,最難走。
否則他們也不會碰上大雨,就決定下車避雨,就是覺得這一片山林路不好走,而且危險。
沈馨說要在這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地方能夠上廁所以後,那名司機怕她一個人去出事,就跟著一起去了。
沈馨讓他等在樹林外麵。
外麵黑漆漆的。
夜風,也像是幽靈的嘶吼。
還有一名司機守在這寺廟裡,陸雲洲就站在少女的輪椅邊上,雙手抱胸,冷酷的姿勢。
他身姿修長筆挺,閉著眼睛好似在休息,始終沒有在說話。
“不好了——”
“不好了陸少爺!”
“沈馨小姐不見了!”忽然,寺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之前跟著沈馨出去的那名司機慌張跑回來,對著寺廟內守在少女身邊的男人說道。
陸雲洲麵容冷淡,月色下的清雋身影卓然而立,整個人仿佛置身昏暗的夜色中,瞳眸幽深清冷,在他的臉上尋不到半分慌亂之色。
即使聽到回來的司機告訴他,沈馨不見了,極有可能是出事了。
可他的臉上依舊是冷漠的,好似漠不關心一樣,卻也輕啟薄唇,低沉的聲音:“怎麼回事?”
“我跟著沈馨小姐出去,就在附近的那片樹林裡,她讓我在外麵一些,等著她,可我見她好久都沒聲音,等我喊她,沈馨小姐一直沒聲音,我這才發現人不見了。”司機的表情著急,眼睛裡還有一絲的慌亂。
倒是在她麵前的男人,修長筆挺的身影佇立在她身邊,在聽到這名司機的回答後。
那雙漆黑的眼眸裡也隻是一閃而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他眼底一片冷色。
從頭到尾,隻有沈朝惜,靜靜地坐在輪椅上。
她的身上蓋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手腳仍是冰冷的。
就像她現在這雙清冷的眼睛,麵容平靜,眼睛裡暈染著霧色。
聽到司機在說沈馨出了事了以後,她眼神沒有變化。
仿佛是在聽到一個陌生人一般,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跟我去附近找找!”
陸雲洲低冷的聲音說道。
畢竟是答應了沈老爺子,要把沈朝惜和沈馨帶回去。
如今沈馨在半路上出了事,山上有剛剛下過暴雨,還不知道會發生了什麼。
就這樣,陸雲洲帶著兩名司機去那附近的樹林裡尋找沈馨,他讓她待在這,哪也不要去。
也是,沈朝惜她能去哪呢。
她坐著輪椅,行動不方便。
彆說是陸雲洲他們去找人,帶上她行不通,就是她自己,也隨意走動不了。
她腿上的傷,是在東洲那場聯合軍事行動中受傷的。
那天集團大樓爆炸,好在最後一刻,渾身是血的她,從大樓脫身。
否則的話,集團那棟大樓,將會是她的埋骨地。
暴雨過後,山林中籠罩著一層白色的霧氣。
破敗的寺廟中,就隻燃燒著一堆乾柴火,映照著從外麵悄然走進來的身影,腳步輕緩,似幽靈一般。
而火堆旁,那名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眉眼清冷,眼睛裡好似起了晦暗的霧色。
他們悄無聲息的逼近。
直到隔得近了,才能看到少女的那張蒼白病態的容顏,被火光照亮!
她抬起眸,眼底溢出冰冷的情緒,對視上了包圍她的一群黑衣人。
而在黑暗裡一點點的顯現出來,五六名黑衣人影影綽綽的,他們手裡拿著匕首,靠近了坐在輪椅上的少女。
因為寺廟內的光線實在太暗,他們看不清她眼睛裡的情緒,隻是在逼近她的一瞬間。
沈朝惜抬眸,眼神似乎冷到了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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