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朝惜後來醒了過來。
那天,是在一個夏日炎炎的午後。
窗外,似乎點有大片醒目的紅。
軍區總醫院大樓外的鳳凰樹開花了。
一簇簇刺目的紅,綻放在烈日底下。
從落地窗看出去,竟然是一片蓬勃的希望。
“唉老大?您喜歡吃蘋果嗎,我今天在軍區醫院外麵看到了挺新鮮的蘋果,就想著你大病初愈,身體需要多補充營養,我就給你挑了幾個。”
說著,薑沉還擺弄著水靈靈的紅蘋果,用手指頭戳了戳,挺圓潤的個。
“不喜歡。”冷淡的聲音,從臉色蒼白的少女嘴中說出來。
她坐在輪椅上,在落地窗前,低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挺冷的。
而她聽到病床邊上薑沉的話,輕抬起眼皮,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
隨即,沈朝惜回答了他,告訴他不喜歡吃蘋果,態度極冷靜。
但她又在說話的時候從桌上拿了個蘋果,蔥白的手指拿著水果刀,摁著蘋果,然後緩慢細細的削起皮來。
陽光,撒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中。
她輕微低垂著眼眸,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跟在東洲身為集團大小姐的時候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一個長相豔麗,明媚張揚,好似在太陽底下帶刺的毒玫瑰一樣。
一個容貌極其純欲,清純誘人的一張臉,骨相極美。
即使穿著一襲病號服坐在輪椅上,也能看出來她渾身氣質清冷,好似曇花一般美得恍惚,叫人移不開眼。
這是兩種極致的反差!
而薑沉也是因為從她身上,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彆輕易看一個人的長相評價一個人,就覺得她是什麼樣的性格,沈朝惜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喜歡?老大您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削皮啊。”
“您要是覺得薅禿一個蘋果能緩解心裡的悶氣,我下午再給您多買些。”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沈朝惜倏然側眸,一記冰冷的眼神朝他掃過來。
接著“嗖——”的一下。
有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從他眼前飛過,速度極快。
而那不是水果刀是什麼?
那一瞬,薑塵瞳眸一縮,差點被嚇得原地去世。
他往後一看,水果刀穩穩地插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正中靶心。
我去?……這病房裡什麼時候掛上飛鏢靶子了。
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沈朝惜冷冷的睨著他。
而她看著他,白皙的指尖,輕輕將手裡的蘋果遞給他。
在她抬起來手的時候,薑沉像是剛受了驚嚇,仍還心有餘悸。
“給。”
沈朝惜卻沒有多餘動作。
而是把手裡的蘋果給他。
“這是給我的?”
薑沉有些難以置信,老大竟然會給他削蘋果。
沈朝惜:“既然你給我輸了血,就好好休息,少說廢話。”
他太聒噪了。
吵得她耳朵疼。
而薑沉動作微微一頓。
他給她輸血的時候,她還在昏迷中,她是怎麼知道?
而沈朝惜明顯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瞥了他的胳膊一眼,移開視線說。
“下次衣服袖子放下來的時候,記得弄整齊些。”
他兩邊衣服的袖口明顯不一致。
薑沉:“……”
而剛好路過軍區醫院病房外的陸雲洲,隔著門縫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薑沉。
沈朝惜坐著輪椅在床邊削蘋果,練飛鏢。
但是從他這個角度看進去,隻能看到病床上的薑沉,他好似在與病房裡陪同的人說著什麼。
“哦,隊長,這是第一軍區的人。”
陳遇是一直留在這照看隊友的,所以對醫院的一些情況有了解,並且在看到陸雲洲朝某個病房投去目光的時候,陳遇解釋說。
“他們跟我們一樣,也有人在這場行動中受了重傷,是一起被送到軍區總醫院裡來的。”
“嗯。”陸雲洲低冷的聲音,分辨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但他瞳眸漆黑,眼底仿佛藏著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繼而陸雲洲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邁開長腿,繼續朝著軍區總醫院走廊裡麵的病房走去。
他是來這看陳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