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親眼,目睹了他從狼藉天台上一躍而下。
是他不堪受辱。
是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
回眸。
卻無聲的告訴她。
他不怕。
是營救眼看著快要成功,隻差一步。
就晚了一步。
夢境裡,那名一襲軍裝意氣風發的少年,對著她敬禮。
少年的微笑,像是太陽一般,隨著飄揚國旗在第一軍區的上空照耀!
“周許,這次行動,一定要小心。”
周許:“放心吧惜姐,我保證完成任務!”
“好。”
沈朝惜盼著他平安歸來。
“我一定不負國家,不負第一軍區!”
他著戎裝,似烈陽。
是少年的身骨,在國旗下挺得筆直。
夢裡,她好像帶著他回家了。
“鳴槍!”
“敬禮——”
一場葬禮,在一片莊嚴肅穆的墓園舉行。
國旗蓋著少年的棺槨,緩緩經過黑壓壓的一片人,接受他們的注目禮。
那天下著暴雨,水泥衝刷著冰冷的墓碑,上麵清晰的雕刻著幾個大字,烈士周許之墓。
上方,還貼著一張灰白的照片,是一名年輕俊朗的少年,張唇瓣微笑著,很是陽光帥氣。
就是這樣的一名俊俏少年,在那場東洲獵鷹行動中,被抓獲,經曆了犯罪集團三天兩夜殘忍的折磨,而後在隊員的營救下,馬上就能逃出來了。
卻還是晚了一步。
“周許。”
沈朝惜:“我帶你回家了。”
三年東洲蟄伏,改頭換麵,是她在軍旗下立的誓言!
她會為他報仇。
摧毀東洲犯罪集團。
她會手刃宮威遠,而不隻是讓他接受國家的製裁,審判。
這也是她為什麼,以宮神曦的身份,在黑暗裡藏身三年。
就是為了能有一天,將少年的骨灰,帶回來。
帶回雲洲帝國。
帶回家。
“你做到了。”
“一身戎裝,不負家國,不負第一軍區。”
沈朝惜在夢裡,好像又看見了少年回眸,朝她笑。
是英魂回家了。
“首長!”
“首長,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病人胸部貫穿性槍傷,腰椎骨裂,急需輸血準備手術。”
“是!”說完他們推著病人進了手術室。
y國,軍區總醫院。
心臟監視儀,波紋跳動著,身穿著一襲病號服的少女麵無血色躺在床上,重症監護室外的薑沉急紅了眼!
“我們老大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還是要注意的是,她的腰椎受過重創,需要好好休息,不能急著下床走路。”
“好,謝謝您醫生!”
薑沉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被轉移到重症病房裡的人。
他的眼睛紅紅的。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特種部隊製服,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身上似乎還沾著血。
竟然有些分不清,這些鮮血究竟是他的,還是敵人的,又或許是沈朝惜身上的。
爆炸過後,沈朝惜沒有死。
多虧了提前製定的b組計劃,在集團的大樓頂部,有天窗能爬上去。
而y國軍方的人,直升機營救。
但即使送來了軍區總醫院,沈朝惜的情況也根本不容樂觀,她傷勢太重。
就連向來跟著沈朝惜一起跨國執行各種危險任務的薑沉,都是第一次見。
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老大。
第一次看見她受這麼嚴重的傷。
也是第一次,那個在他麵前永遠衝在最前麵,麵對歹徒還能所向披靡的隊長。
如今渾身是血,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
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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