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淩肆的逼視下，她似乎無所遁形，最終還是閉上眼，點頭承認。
江淩肆氣急而笑，他起身，抽出她手中的水杯，將一遝子紙擲到她麵前，“奚阮！你真他媽是好樣的！”
奚阮垂下頭，看著那一頁頁a4紙從隆起的被單上滑落到地麵上。
沈嘉樹撿起一張，當看清上麵的內容時，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奚阮。
——
院外，沈嘉樹和江淩肆並肩站在路邊。
“淩肆，你打算怎麼辦？”沈嘉樹看向一臉燥鬱正吸著煙的少年。
江淩肆煩躁地吐出一口煙霧，修長的手指將唇間的煙拿了下來。
“還能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他彈了下煙灰，低頭看向遠處的車水馬龍，“她心軟不代表我也心軟。”
沈嘉樹歎了口氣，看著身旁的他，忽然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江淩肆聞言沉默了兩秒，垂下眼睫，“小時候，在家屬院。”
“但是她不記得我了。”江淩肆笑了一聲，眸裡漾過懷念的情緒，“小騙子，當初還說我永遠是她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會忘了我，結果扭臉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沈嘉樹看著他，猶豫了兩秒後開口，“淩肆，你喜歡她的話，我們可以——”
“你沒聽到麼。”江淩肆猛地轉過頭看向沈嘉樹，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是她朋友。”
沈嘉樹靜靜盯著他，望進他的眼裡。
兩雙相似的眼眸無聲對峙著，良久後，沈嘉樹看著認真和他對視的江淩肆，確定道“淩肆，你動心了，你就算騙得了你自己也騙不了我。”
江淩肆嗤笑一聲，轉過頭，一手將煙頭按在旁邊的垃圾桶上用力碾滅。
“沒有，你想多了。我知道她會喜歡你。”他沉聲道，隨後轉過身擺了擺手，“我先去處理事情，你在這陪著她吧。”
他插著兜邁步離開，姿態如往常一樣。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才冷笑了一聲。
動心了嗎。
可能有點吧。
就在當初連他哥都懷疑他是在為難她，她明明一臉蒙圈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是擋在他身前維護他的時候。
然而那又如何，她喜歡的又不是他。
她可以為了他哥放棄複仇最終自我了結，他怎麼可能比得過這樣的感情。
——
沈嘉樹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回想起在醫務室門口的情形。
當時他試探著讓江淩肆將奚阮遞到他手上抱著，就是想摸清他到底是出於什麼態度。
然而當時他躲開了，他看到他的手緊緊握在她身上，然後後退了一步，抱著她繞過了他，避開了他的視線，低聲說了一句“送她去醫院要緊”後便將他甩到了身後。
那個時候他就明白了，他弟弟和他，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隻是從前最喜歡和他這個哥哥爭個高下的弟弟，這次居然不和他爭了……
他當時明明那麼不想放手。
淩肆他，到底在想什麼……
沈嘉樹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正準備上樓，手機便震動起來。
他掏出手機，當看到“白漪”兩個字時，臉色登時一變。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如果白漪知道了的話，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