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肆垂眸看著懷裡的女孩,眉眼難得的柔和了下來。
這是他的小軟包啊,他的命都是因為她才回來的,照顧她不是理所當然嗎。
雖然他忘恩負義了些,剛才滿腦子都是對她的褻瀆。
江淩肆自嘲一笑,終於一腳探下了床,把她放到了床邊。
就在他把手撤回來的時候,懷裡的奚阮醒了。
奚阮迷蒙地睜開眼,見江淩肆正給她蓋著被子準備離開,臉離自己越來越遠,混沌的大腦猛然想起一件事,突地伸手把他拽了回來。
“不能走!”奚阮雙手緊緊抓著江淩肆的領口的衣服,眼睛也瞪圓了。
江淩肆本來就一腳在地上,一腿剛下去還沒踩踏實,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拽差點整個上半身直接砸她身上。
短暫的驚訝過後,他趕緊撐在她枕旁沒讓自己磕到她。
看著眼前小姑娘一臉嚴肅的樣子,他開口問道“怎麼了。”
奚阮眨眨眼,忽得意識到兩個人離得太近了。
她臉微微一熱,想到自己要說的話,攥著他衣服的手稍稍鬆了些。
“你……你不能在地上睡。”她垂下眼,小聲說道。
江淩肆心中一跳,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
他立刻鬆開她的手,眉眼沉了下去,“你在胡說什麼?!”
江淩肆起身離開,奚阮見狀也顧不上彆的了,掀開被子,直接撲了過去,手臂圈過他的腰身。
“不行!你不能再睡地上了!不舒服!而且酒店的地上好臟!”
“你睡床上,我們一人一半就好了!”
江淩肆仰起頭,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他扯開奚阮摟著他的手臂,幽黑的眼眸看進她清澈得沒有任何雜質的眼底。
“奚阮,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男人很危險。”他音色低沉,攥著她的手用力了幾分,“大晚上的你對著我又摟又抱,還要我和你在一張床上睡,是生怕我不對你做什麼嗎?”
奚阮觸到他此時格外深邃的眼神有些害怕,但還是搖了搖頭。
“我明白,但你不一樣。”她語氣堅定道。
江淩肆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他一把將她推倒在床,攥著她的手腕壓了下去,盯著她天真的眸子嗤笑道“不一樣?”
“你來告訴我,哪裡不一樣。”他身體壓低了幾分,緊貼著她,灼熱的氣息幾乎與她糾纏在一起,“我隻要用一點力氣,你就動都動不了,隻能任我為所欲為。”
或許他確實不一樣,他恐怕比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想得到她,腦子裡的雜念隻會比他們更多,絕不會更少!
奚阮眸子裡滿是震驚,她完全沒想到江淩肆會這麼生氣。
她明白他是為了她好,但她舍不得江淩肆再睡在地上。
她看著他壓抑著怒火的鳳眸,原本有些慌亂的眼眸很快鎮定下來,倔強地瞪了回去。
“江小數永遠都不會欺負我。”她肯定道。
江淩肆眼睫一顫。
她又開口,“你要是睡地上,那我就跟你睡地上。”
“你睡床左邊的地上,我就去睡床右邊的地上,反正等你睡著了你也不知道。”
江淩肆一聽臉色更黑,他狠狠盯著她,然而盯了她半天,她也沒有絲毫退意,仗著自己眼睛大瞪得更狠。
最終江淩肆還是敗下陣來,鬆開她的手腕起身。
“真他媽是個祖宗!”他罵了一句,踢了床一腳。
隨後他像是想起什麼,猛地掐住她的臉,“你要是敢跟彆的男人這樣我殺了你!”
奚阮根本不怕他的凶臉,眉開眼笑地抱住他的手臂,聲音甜軟,“隻對小數哥哥這樣~”
江淩肆驀地臉一紅,不自在地抽出手,“彆叫我小數哥哥。”
“為什麼?”
太甜了,會忍不住心動。
當然,江淩肆不會說出來,敷衍地解釋,“都多大了還這麼叫。”
奚阮疑惑地抬眉,表示不理解。
明明之前他還非要她叫,果然叫不叫是其次,他其實隻是想逗她吧?
——
夜深人靜的時刻,房間裡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酒店外的記者相信了煙霧彈,已經都散了,不過謹慎起見江淩肆還是把門縫都堵上了,又確認了門鎖,用椅子堵上了門。
他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看了眼旁邊睡得香甜的少女,默默歎了口氣。
這要是以前可能還好,但現在聽著她的呼吸聲,一閉上眼,他腦海裡就忍不住地回想之前的畫麵。
秀頸香肩,蜂腰玉背。
那道影子仿佛不停地在他眼前晃悠,怎麼都揮不去。
他揉了揉太陽穴,修長的手指順勢蓋在他的眼上。
她在心疼他,卻不知道她也在折磨他。
他從沒有一刻這麼深刻地認為,自己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