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偉峰笑了笑“李萍啊,你也說了,咱們村子都多少年了,就你身後這破房子,蓋的時候才花了幾個錢?”
“現在人家老板說了,隻要你願意走,會在原有的補償款上,給你多加一萬塊錢。”
“不少了,見好就收吧,這特權可是我給他們求了半天請,人家才樂意的,你看那群拒絕拆遷的,多慘。”郝偉峰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幾個村民。
絕大部分都是鼻青臉腫,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掛彩。
郝偉峰看似在為李萍說話,但隱約間已經有了威脅的意思。
李萍戰戰兢兢抬起來臉龐,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村民,渾身顫抖了一下。
“行,就先這樣,兄弟們,動手!”郝偉峰一揮手,身後的十幾個大漢動了起來。
挖掘機也轟轟作響,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彆,我們再商量商量。”李萍抓住了郝偉峰的手臂,雙眼懇求。
“這件事可真由不得你了。”
“彆廢話了,拆個房子磨磨唧唧的,老梆子,在廢話連你一起拆了!”
這時,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車上走下來一個大腹便便,穿著黑色貂皮大衣的光頭。
身上掛著一串串佛珠。
胸前還紋了一頭狼。
猙獰無比。
“郝村長,我的耐心有限,彆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什麼。”光頭對郝偉峰瞪了一眼,冷聲道。
光是一個眼神,嚇得郝偉峰就有些發抖。
麵前的光頭全名叫做朱輝龍,是這次主要拆遷的主要負責人。
當時拆遷的時候,朱輝龍就找到了郝偉峰。
告訴他,隻要輔助他拆一戶人家,那麼就給他一萬好處費。
雖然村子小,但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個上百戶人家了,這可是足足一百萬啊!
他一個落後貧困村的村長,不吃不喝幾輩子才能攢夠一百萬?
再加上自己的兒子正處於結婚的年紀,談的對象還要求在縣裡買房,買車,而且還要二十萬的彩禮。
他隻好動了歪心思。
但他們也有條件,那就是如果所有戶沒有拆完,那麼郝偉峰是一分錢拿不到,而且還要賠償。
所以郝偉峰才這麼著急。
“李萍,彆鬨了,這麼鬨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這樣,隻要你願意配合,我在想辦法讓他們給你追加一萬塊錢。”
“不少了,你這房子都沒人要,現在隻要你願意走,前前後後加起來你能得到七萬塊錢。”
“這些錢你拿著當養老錢不挺好的嗎?”郝偉峰繼續勸道。
“我不要錢。”李萍老淚縱橫。
“媽的,真墨跡,滾!”光頭顯然失去了耐心,上前一步,直接把李萍踹翻。
“兄弟們,乾活,今天把事情給我辦好了,一人在追加兩千塊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群人聽到多加兩千塊錢後,紛紛眼冒金光,一股腦衝進了院子裡。
在院子的正中央,溫倩倩坐在凳子上,在麵前擺著一張四方桌子,上麵還有一張遺照,以及一些供奉的瓜果食品。
即便是白天,這群人看到上麵的黑白遺照,還是渾身冒了一身寒氣。
“都乾啥呐?磨嘰什麼?進去把東西搬出來,咱們就開始乾活!”朱輝龍走了進來不耐煩的催促道。
“朱總,你看。”一個大漢指了指遺照咽了口吐沫說道。
朱輝龍吸了口嘴上的雪茄,一拍大漢的腦袋“廢物東西,死人還能從棺材裡跳出來?”
門口的郝偉峰跑了進來,皺著眉頭勸道“倩倩,你這是乾嘛?趕緊把你爹的照片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