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義和石竹都來不及阻擋他。
而闋雲升還是被人擋住了。
那骨節分明還帶著稚嫩的手掌抓住劍尖,往外一翻。
闋雲升脖子上冒出血珠,但是不致命。
隻有三皇子謝承璟自己知道,闋雲升使了多大的力,那是帶著必死的決心。
如果他真的死在自己麵前,那麼對於剩下那個受傷的人,自己必然不會再殺。
他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少爺。”
“主子。”
兩道驚呼聲響起。
少年人的手掌也劃出一道血跡。
常義急忙圍上去,石竹手忙腳亂拿出一個瓷瓶,他的懷裡就像一個百寶箱一樣。
倒出的藥浪費了很多。
“唉,少爺,您身份尊貴無比,怎麼就徒手去接呢?那柄劍還是您賞賜給我的,有多鋒利您自己知道。哎呀,這可怎麼得了,好長一條口子,以後怕是會留疤痕。”
常義則是已經叫人把闋雲升五花大綁起來。
謝承璟被石竹的大呼小叫吵得腦仁痛。
直到自己的手被包成個粽子,石竹還在喋喋不休。
“好了,小石頭,一點點小傷而已。”
比這更嚴重的傷他又不是沒受過。
何必大驚小怪,顯得他多麼脆弱。
他悠然坐定,一抖下擺,麵對著闋雲升,“常義,把他鬆開。”
“主子,這個人極其危險。”常義一瞪眼,滿臉胡須都抖了抖。
“鬆開,他現在傷不了我。”
石竹在一旁嘟囔著,“他剛才才讓少爺您受傷了。”
“那也是我自找的,鬆開他吧。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
謝承璟怡然自得,語氣平和。
似乎並不介意因為闋雲升的原因,造成他受傷的事實。
闋雲升還是緊繃著,脖子上的血不斷往下流。
謝承璟朝著石竹說道,“小石頭,給他也拿一瓶今瘡藥。”
石竹提高聲音,“少爺,剛才才給他一瓶呢,我們的藥也不多了,這些都要留著急用的。”
“就看在他殺了拿老賊的份兒上,給他一點補償,更何況我們剛才嚇到他了。”
謝承璟心說,嚇得闋雲升起自報家門,還要自殺以謝罪。
他有那麼嚇人嗎?
明明對外的時候他都把自己塑造成一個什麼也不會,隻會附庸風雅的文人了。
說好聽點叫附庸風雅,說難聽點叫遊手好閒。
石竹這才不情不願地掏出傷藥,丟給闋雲升。
闋雲升頓時鬆了口氣。
他和薑早的命暫時保住了。
“你說你是李大富的兒子,那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