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思考了下,猶豫問道,“能行嗎?崔千總會同意你一個小兵的要求?”
不是她要潑闋雲升的冷水,實在是看起來太不可能了。
闋雲升是什麼身份?
崔千總又是什麼身份?
他們怎麼能說到一塊兒去?
還搭便車?怕不是要被崔千總私下扣起來。
闋雲升臉上露出神秘地笑意,“放心,我升官了。”
嗯?
嗯!
薑早睜大眼睛,一下子跳起來,“你升官了?升成什麼官了?”
闋雲升才去軍營多久啊,居然升官了,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闋雲升一本正經地做好,“之前的管隊在上一次殺敵中陣亡,所以上頭升了我做代管隊。”
看薑早一臉震驚的模樣,他急忙補充,“雖然是代,但是崔千總說了,遲早會變成正的,隻是時間問題。”
照理說管隊不需要往上報告,隻是順嘴提一句的事情。
但由於他年齡實在太小,一下子直升怕有的人不滿,引起禍端。
乾脆先讓他代一陣子,等到手底下的人都了解他的能力了,就直接轉正。
“等等,殺敵?”薑早腦子反應過來,“你說你上戰場了?有沒有傷到哪裡?給我看看。”
薑早抓住關鍵信息,擔心溢於言表。
闋雲升站起來轉了個圈,“放心,我哪兒也沒有受傷,受傷的全是彆人。”
似乎還怕薑早不放心,他站起來跳了跳。
果然沒有任何彆扭和呲牙咧嘴。
薑早這才放下心來。
闕雲升看著他的小臉靈機一動。
說起自己是如何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當然忽略了很多凶險的細節,反而是將自己描述得高大偉岸。
英武不凡。
薑早聽到最後,忍不住噗呲一笑。
怎麼感覺闕雲升一直在吹噓自己。
但是她並不反感。
隻不過才十二歲的少爺英姿勃發,談起戰場事宜眼睛放光。
其實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薑早想起闕雲升。
他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人。
那麼,他是否和自己一樣,也是無依無靠了呢?
一想到這裡,薑早心裡就心疼。
所以在闕雲升說完後,十分溫柔地盯著他,“闕雲升,你很厲害。”
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薑早摸了摸茶杯,很涼了。
闕雲升講得全然忘記喝水。
她重新倒上新茶,輕輕推了過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早知道你升官了,今天晚上應該擺上兩桌慶祝一下。”
闕雲升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那倒不必,不是什麼大事。”
“對於彆人來說可能是小事,可是對我們家來說是大事。”薑早柔柔的道,“時間雖然晚,我們可以吃點宵夜。”
闕雲升急忙擺手,“不用。”
薑早已經臉上帶笑的出去吩咐春雨準備簡單的食材。
她親自下廚。
墨白和懷風幾人也被叫起來。
東西雖然準備得匆忙,也擺了八個大碟,兩個小碟,整了滿滿一大桌。
薑早揮手,“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不必拘禮,都坐下吧。”
春雨幾人推卻,說是主人和奴婢怎麼能同桌吃飯,執意另擺了一張小桌。
倒是讓薑早和闕雲升兩人單獨一張桌子。
闕雲升似乎很不好意思。
抓耳撓腮。
薑早見狀,用手絹擦了擦旁邊的圓凳,含笑道,“坐下吧。”
另執起莊大山兩兄弟在山穀中采的金鉤梨製成的果酒。
斟滿兩杯。
月光下,薑早的臉部線條越發柔和,散發出一種朦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