闋雲升遞過茶杯,小心翼翼喂給薑早。
薑早慢慢的喝了好幾口,又讓闋雲升倒了一杯,全部喝完才覺得身體恢複了些力氣。
“要躺下嗎?”闋雲升放下茶杯,問道。
實在是薑早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臉色並不好。
“不了,一直躺著頭暈,我坐一會兒。”薑早看著屋子,這是她自己的房間。
“我睡了多久?”
“三天。”闋雲升吐出兩個字。
三天前,他接到懷劍的消息,簡直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馬不停蹄趕到扶風縣,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薑早,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夏花換了。
但還是蓋不住那血腥味。
薑早昏迷了三天,闋雲升就守了三天,誰叫他,他都不離開,也強撐著不睡覺。
一雙眼睛紅腫得像核桃,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闋雲升天天哭。
他其實也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薑早受到驚嚇,又被風吹。
一直高燒不退,把闋雲升嚇得好幾次麵無人色。
好在闋雲升手裡有一枚師父早年間得到的藥丸,留給他防身用。
這下,用在薑早身上,才使得薑早好了些。
隻是一直沒有醒來。
玉竹說,是因為薑早的後腦勺那個大包,撞得太狠,當時溫度又低,使得薑早看似沒事,但內裡的淤血囤積在一起,所以才一直不醒。
這幾天,玉竹開了藥,根本灌不進去。
後來,還是闋雲升屏退眾人,硬生生嘴對嘴喂進去的。
那時候,闋雲升就在想,薑早那麼怕痛,那麼怕苦的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喝這麼苦的藥。
她那麼堅強。
更讓闋雲升又是自責又是心痛。
自己分身乏術,就派手底下三個管隊去剿滅這一夥獨人。他已經查到,這是上次來襲的獨人的分部,一直躲在山洞裡,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而留守的獨人還有一百多,儘管全是老弱病殘,闋雲升也毫不手軟。
他們對薑早下手的時候,也沒考慮過薑早是個小姑娘。
獨人終究是獨人,本性不改。
殘暴成性,老人和孩子也是如此,根本沒必要留下活口。
從此後,那些對闋雲升原本看不起的管隊,這下個個打著寒顫。
實在是因為闋雲升實在太狠了。
不僅把那群獨人通通殺死,還把他們的頭顱砍下,堆放在扶風縣不遠處的地方。
使得來往之人都懼怕。
尤其是獨人,那一片,在闋雲升派人清掃一遍之後,獨人幾乎不見蹤影,反而是那堆頭顱變得更多更高了。
好在薑早終於醒了。
可是春雨卻不在一旁服侍,瞬間讓她有了不好的預感,“春雨呢?”
闋雲升沉默,薑早的心都提起來了。
卻見闋雲升慢慢說道,“我說了你不要著急。”
薑早深吸一口氣,“我不急。”
“春雨她”闋雲升起斟酌用詞,“當時就沒了。”
這話如水滴入薑早的心,她其實早該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