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失笑,看著自家兄弟這壯碩的胸膛,誰能想到這樣的大漢就喜歡吃東西呢。
不止是肉,隻要好吃的,他都能看到焦耳吃的不亦樂乎,似乎是這天下最快活的事情。
這樣的情緒也感染了巴圖,最起碼在這個軍營裡,他吃的還是挺快樂的。
“那倒是不用。”
焦耳拒絕了,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後裡麵有些舊的小玩意,他翻了翻,有些糾結。
巴圖洗漱回來,要午休了,看著焦耳似乎找什麼東西,“你這些寶貝怎麼拿出來了?”
焦耳笑了下,“我想送一個人禮物。”
巴圖才躺下就直接爬起來了,“兄弟,給女人?”
焦耳頓了頓,“對”
巴圖一臉你終於開竅了的表情,“那你彆看你那些寶貝了,哪裡有送女人這個的?”
“要我說,錢,肉,綢緞,那才是該給女人的東西!”
巴圖激動起來了,焦耳趕緊抬手,“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送什麼?巴圖這是送聘禮呢!
他給林寧的東西,是父母留給他的,他想找一下有沒有可以關聯父母之前的那些生活的東西,或許在大梁可以找到些痕跡呢?
搭上林寧這條線,他就是想知道些關於父母更多的事情。
父母離開的時候他年紀不大,大概是童年獲得的父愛母愛太多了,神把他們收了回去。
他隨後就顛沛流離,手裡這些父母留給他的東西便是他堅持下去的依靠。
為了這個願望,他參軍,到了邊境線上。
他不喜歡遼金,或者說,痛恨
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麼越過邊境線進了大梁,他就是個黑戶,他還是遼金人的麵貌,在大梁也是寸步難行。
他雖然不是很清楚同人錄到底代表著什麼,但也猜到了這東西的重要性。
在第一次嗅到林寧的味道的時候,他就知道林寧是漢人,漢人和遼金人的味道不一樣的。
他聞得出來。
現在,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給林寧做事了!
巴圖還想參謀參謀,被焦耳勸退了。
他歎了口氣,可惜的躺會去,“遇到個看對眼的女人不容易,你要是”
焦耳直接把盒子一塞,躺上閉眼,“午安。”
巴圖的話瞬間卡在嘴角。
“哎”
隻留下一聲歎息。
近黃昏的時候,兩道身影在軍營某處鬼鬼祟祟的相見。
“林寧。”
焦耳看著林嬰寧,這銅鈴般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帳篷裡分外顯眼。
“上次多謝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林嬰寧先把銀子給了他。
焦耳還想開口拒絕,林嬰寧卻說道,“在軍營處處需要打點,我需要你結交更多的人,打聽更多的消息。”
瞬間,焦耳就閉嘴了。
他把這些天他查到的消息記在了羊皮上,就掏出來給了林嬰寧。
“林寧,這是你之前問我的事情。”
林嬰寧點點頭,沒有看就接過來,隨後對焦耳說道,“同人錄已經廢棄了二十年,焦耳,我明白你不是真正的漢人,但你有這顆心,我很需要。”
她認真說道,“我可以邀請你成為千裡的耳目嗎?”
焦耳頓了頓,隨後搓了搓手,有些緊張,“千裡?是我可以嗎?”
林嬰寧點頭,“你可以。”
焦耳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我願意!”
林嬰寧笑了,她把懷裡的一塊羊骨做的哨子遞給了焦耳。
這是曼城軍裡一位老手藝人做的,在吃羊的遼金,這樣的東西並不顯眼。
“這是千裡的信物,若是有一日除了我之外的人來找你,必須是手持這樣的信物的,才是咱們的人。”
“焦耳,歡迎你的加入!”
千裡是林嬰寧自己成立的情報站,現在嘛就她和焦耳兩個人。
但日後肯定是會有更多的人!
林嬰寧伸出手,焦耳也伸出手,兩個人握住,鬆開,有些話就不必多說了。
“我我以後就想,可以堂堂正正的去大梁,然後去尋找我父母在大梁的住所,他們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我都想去一遍。”
林嬰寧問焦耳的心願,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話。
林嬰寧抿了抿嘴,隨後緩緩道,“我答應你。”
焦耳給了林嬰寧一個小巧的笛子,棕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木材做的,但焦耳說,這木材遼金沒有,應該就是大梁的。
林嬰寧知道他想知道這笛子的來源,便收下,下次再見的時候再給焦耳說。
焦耳最後給了林嬰寧一個消息,半個月後,遼金內會有一批士兵秘密的進來,目的應該不是增加軍防。
有可能是向大梁去的。
他會繼續打探。
由於兩個人的聯係隻能麵談或者在軍營附近,焦耳便說他日後會接下巡邏的任務,走遠點之後,可以把東西放在距離軍營遠些的地方。
這樣也可以防止林嬰寧被發現。
倆人就約定了軍營外巡邏方向上距離不遠的一處,那邊有兩棵胡楊,他三天去埋一次,林嬰寧隻要三天內拿走就行。
如果林嬰寧沒拿也沒事,反正他還會放在那邊。
之後林嬰寧就走了。
焦耳樂滋滋的把錢袋子塞進懷裡,反正他的衣服也大,胸膛也挺,塞錢袋子完全不是個事情。
哨子他就用紅繩係了,掛在了脖子上。
往衣服裡藏一下,就誰都看不到了。
既然有了錢,他就要去運作運作,和人交交朋友,改善個職位。
最好天天能出去晃悠。
遼金的軍防和大梁還不一樣,很是自由。
曼城軍那邊每日除了巡邏,還有訓練任務,或者是下地的任務,建設的任務,反正是不會讓你閒著。
遼金就,不巡邏的話你就玩去吧,想乾嘛乾嘛。
現在都還有士兵在營帳裡賭錢呢。
吃肉喝酒,賭錢玩牌,很是快活。
所以焦耳才能每次中午去那邊晃一晃,看看有沒有林嬰寧給的竹葉,這麼久都沒人發現問題。
因為和他一樣亂逛的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