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他做到了。
“大人，咱們這次要做什麼？”
有錢在，加上之前他們入夥之時乾的不少事情，已經讓所有人都綁在了戰船上。
沒錯，這群都是非常忠心的二五仔。
因為他們加入的條件，是弄死兩個遼金士兵。
就在屯兵的那個時間段，莫名死去的遼金士兵，大概都能在他們頭上。
當然了，他們不是亂殺，焦耳也不是亂找。
這些人都是平民出身，殺的也是和自己有仇的家夥，焦耳好像是指引他們殺人，實際上是給他們報仇加擦屁股。
他很喜歡這樣的自己人，心狠，果斷，敢報仇，更會做更瘋狂的事情。
比如叛國！
但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們如今在十一王子的麾下，這是一個不被看好的王子，但卻是我們的機會。”
焦耳循循善誘，“若是我們能帶著十一王子尋求到更多的幫助，或者，消磨六王子的勢力，壯大十一王子，這場麵，可就很好看了。”
“大人，這是，讓我們挑撥離間？”
麵對這樣的議題，所有人的臉上竟然都是激動和躍躍欲試，而不是去想一下萬一這倆內鬥起來，外麵怎麼辦。
但是他們乾什麼去想呢？
遼金軍中隻有焦耳替他們報仇，給他們銀子，給他們機會。
他們雖然隻稱呼他為大人，實際上很多是基於服從和尊重。
焦耳是特殊的。
“嗯，也可以這麼想。”
焦耳輕輕一笑，“諸位可有什麼想法，可細細道來，若是最後采用，可有獎勵哦。”
在場的人便再次熱鬨起來，一個個說著自己的想法，很想做出些努力。
焦耳笑眯眯的，看著大家，心中想著林嬰寧。
不知道林將軍如今去哪裡了，信他看到了，終於是到了需要他的地步。
其實如今的他去殺了十一王子都成，但這樣就直接把全部都給了六王子，他一旦發展起來，更不成了。
反而，他不如引起十一王子的注意，做十一王子的馬前卒，為十一王子爭取利益啊。
而此刻，經過三天的長途跋涉，林嬰寧一行人終於在山脈之下，看到了大片的牛羊。
還有那可以算是林嬰寧看到的最多的部落帳篷，在錯落的山間，平穩流淌的河旁，五顏六色的，像是一顆顆蘑菇。
很好看。
“這就是你逃離的部落啊，確實比赤峰還大，看著，更富有啊。”
林嬰寧牽著韁繩，撇了眼後麵站在地麵上的班果邇。
臨近這裡，班果邇就有些激動的手腳顫抖。
“是啊，是啊，很富有。”
班果邇嘴角勾起，“若是能拿下，必然會是極大的助力，若是殺了那些貴族，對馬劼冉來說，都是大好事！”
真，大孝子。
如今的馬劼冉貴族，基本上都是班果邇的親戚，但是，那又怎麼樣！
馬劼冉如今的人數大概要有七十萬人，貴族卻隻有兩萬左右，主要分為三個姓氏血脈，為主者，就是班果邇家中這一脈。
如今的族長，更是班果邇的爺爺。
不過，這爺爺可有不少兒子，幾十個，死了班果邇爸爸這個雖然優秀但渾身反骨的家夥，這位爺爺反而開心的不得了。
畢竟如此也讓他的權力更加穩定。
班果邇就果斷在持續的壓迫下跑了。
誰都不聽了。
“將軍，最開始的時候，我其實並不太理解父親，父親要革新，做了許多事情，我當時想，這樣不好嗎？”
休整的時候，班果邇坐在林嬰寧的身邊，眼睛微微紅著，這一路講解了馬劼冉的勢力組成，如今終於有機會說說之前的事情。
“後來我看到他的努力在那些人麵前，什麼都算不上，我就知道了，有意義，非常有意義！”
班果邇說的臉也有些紅了。
“父親失敗之後，母親被母家逼著改嫁，她就在我麵前把刀，捅進了胸膛，她說，班果邇，走，彆再回來。”
“我當時傻了，我衝上去，母親卻念著父親的名字，很快便沒了，我坐在那裡想了許多。”
“我想，這是母親最後能為我做的一件事情，她知道我繼承了父親的遺誌，而我更不喜歡家族強加在我身上的婚姻。”
“她用她的死，為我爭取到了時間。”
“當時我覺得誰都無法相信你，包括我的舅舅，我母親的親哥哥。”
“但是我能出來，他還是幫忙了的，看在我母親的麵子上。”
“可他最後和我說的話，我不能認同，他說一切都是因為我父親特立獨行，是我父親造成的，他說母親傻，說我雖然有我母親的血脈，但也不聰明。”
“他理解不了我父親，我明白的很，他們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他們呢。”
“隻可惜，在遇到將軍之前，我也沒混出來什麼明白。”
班果邇抬手擦了擦眼淚，林嬰寧遞給他烤好的餅，“有我在，這馬劼冉有什麼的，我替你報仇。”
“確實啊，這些貴族都該死。”
林嬰寧撕開餅笑了笑，笑容之中，滿是殺氣。
在旁邊聽著的幾個人也是說道，“虎毒不食子啊，但是遇到權力，你看看，親爹殺兒子的不在少數。”
“這個就必須提名遼金皇帝嗷，他殺的也不少。”
“這樣看起來，咱們陛下沒有兄弟，先帝也隻有趙王一個算是兄弟的，還讓陛下這麼供著，兄友弟恭呢。”
說起來這個，大家都有話要說。
還不如把趙王弄死呢！
旁邊聊起來，林嬰寧才想起來趙王這些人。
她眉頭一動，忽然想到前世趙王府的結局。
此刻，趙王或許還在都城安安穩穩的過著太平日子。
但趙王他們牽涉的更多，林嬰寧抿了抿嘴，不在都城就是沒辦法布置些東西。
趙王對她林家確實不敢做什麼，但燕國公府那邊卻已經是仇敵狀態，所以不管如何，燕國公府會盯著。
現在他們越走越深，都城全都是莫韓元在維持支撐，這麼一想，林嬰寧抿了抿嘴，還是得給合作夥伴多些感謝啊。
李初年也聽著趙王的事情，抬眼看著林嬰寧在發呆，便知道她也在想事情。
他吃了口餅，忽然覺得，若是這次成功了，他也可以回都城。
林嬰寧身邊不缺人，都城那邊，反而是他更可以幫助嬰寧的地方。
李初年心中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要跟著嬰寧的步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