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腦殼疼_絲路謠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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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腦殼疼(1 / 1)

絲路謠!

慕容舜對初七寵愛有加,他拿起一塊奶渣糕喂她,怕她吃得不方便,又替心地用小刀切成一口大小,然後送到她嘴邊。

“看你吃得這麼高興,我也高興,就跟自己在吃一樣。”他笑著,舔了下不小心沾到指尖上的奶屑。

從開宴到此時,他隻喝了一杯酒。

初七疑惑,嘴裡叼著根羊肋骨,含糊不清地問“你不吃嗎?這麼多好東西。”

慕容舜搖搖頭,“吃多會長肉,肉多就不美了。不過你多吃點沒事,因為你吃東西的時候更好看。”

初七“……”

她瞪著他,又往嘴裡塞了一小塊甜瓜。

酒足飯飽之後,初七腆著個肚子打算回房去了,慕容舜深諳待客之道,安排的廂房通透乾淨。

住得好吃得好,初七覺得留在這裡也不虧,她問慕容舜“你要我在這裡玩幾天?”

這話問倒了慕容舜,他摸起下巴認真思忖,“五匹綢緞,一匹算一天,另外我不知道這綢料做衣裳好不好看,得做成衣裳才知道,一件衣裳得做十天半個月,那……”

“你就不能一起量一起裁一起做嗎?這賬都不會算?”

初七斜眼睨他,似乎在說你是不是傻?

慕容舜又想了會兒,說“那你陪到我高興為止。”

雖說慕容舜是笑著說的,但初七覺得他是弦外之音意味深長。

她假裝聽不懂,十分天真地反問他“怎麼才能讓你高興呢?”

慕容舜看著她,目光灼灼,他慢慢地靠近,深邃的眼睛又泛起藍光,另一個暴戾的“他”毫無征兆地出現了。

“嘩”的,他扯開了初七的衣襟,兩把玲瓏匕首掉了出來,初七一怔,還來不及解釋,他又摸上她的袖兜,抽出那把尖錐。

初七尷尬地笑道“這是我用來納鞋底兒的。”

慕容舜不吭聲,蹲身摸了圈她的靴筒,毫不費力地找到那把短刀。他把這些傷人的玩意兒叮呤哐啷的全扔在地上,濃眉一皺,問“帶那麼多東西你就不嫌重?”

這話和李商如出一轍。

既然被揭穿了也沒什麼好掩飾的,初七不以為意聳聳肩,坦然說道“我和你是初次相見,我沒害你的心思,但防個身也不為過吧?”

慕容舜一聽竟然笑了,比起假惺惺的套近乎,這一抹笑讓人格外舒服。

“當年我初到長安時和你一樣也帶了刀劍防身,沒想前朝皇帝對我倒是很客氣呢。”說著,他看向初七,“你說,你眼下的處境是不是和我當年一樣?”

“當然……不一樣。您是王子,我是初七。”她嘟起嘴,咕噥道,“要什麼沒什麼的初七,怎麼能和你比。”

慕容舜嗤笑起來,“說得也沒錯,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回房之後你就好好歇息,有事吩咐奴婢,哦,對了,你想想為什麼謝惟要收留你,明早告訴我。”

說完,他轉身離去。

初七倒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問懵了,為何慕容舜會關心這件事?她帶著滿腹疑惑,回到房中。

王子府的客房自然是彆處比不上的,雕梁畫棟,金粉銀漆,隻是房中擺設更像一個奢華無比的氈廬,幾十張潔白的羊毛毯堆成軟榻,上麵鋪著五彩織錦毯,靠榻的牆上掛有一柄金鞘彎刀,也不知這樣是故意讓人睡不好,還是在警示著什麼。

初七吃得太多了,撐得睡不著,她想著慕容舜最後那句話,有點糊塗了,說真的,謝惟肯收留她除了好心之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難道慕容舜想挑撥離間?初七腦中靈光乍現,一下子坐了起來,仔細琢磨琢磨,之所以慕容舜說這麼多奇怪的話,不就是懷疑她和謝惟的關係不尋常?摸底之餘還來挑唆幾下,是想讓他倆反目,然後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哎呀,初七,你可真聰明!”初七忍不住為自己鼓掌叫好,轉念一想,這慕容舜真的找錯人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呀。

邸舍內,何安終於把消息帶來了,她聽天祝王說可汗打算與吐蕃、突厥暗中聯手,至於長安這邊就以疾病為由消極相待,畢竟聖人即位不久,眼下最重要的是朝中事,他們這幾個部族就打算利用這段日子養兵買馬,厚積薄發。

謝惟得知後輕笑一聲,道“這些人真有趣,以為關著門彆人就不知道了。”

“他們也太明目張膽了。”李商忿然,“近些年屢擾邊境,燒殺搶掠,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何安把葡萄乾拋到半空用嘴接住,漫不經心地說“誰讓你們天子忙著‘家務事’呢?這麼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彆說這裡……”何安指指腳下,“東南西北都盯著呢。”

她說得不無道理,宮中事變之後的確引起不少動蕩,莫說是朝野內外,就連邊陲之地也跟著蠢蠢欲動,而這早就在意料之中。

謝惟道“之所以此次沒有親自夜探王宮,就是因為可汗已經有了異心,若被他們抓到不但九死一生,說不定還能借我們的人頭發難,這次也真是辛苦何安了,往後還得需要你上心。”

何安心不甘情不願地說“誰讓我欠你人情呢?唉……不提了,李商你要記住,誰的債都能欠就是不能欠他的。”

李商冷冷地瞥她一眼,“彆動不動就扯我身上。”

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了叩門聲,三人一愣,不由麵麵相覷。何安連忙搖搖頭,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沒帶人來。

李商連忙貼到門邊手按上刀柄,謝惟趁機發問“這麼晚了是誰拜訪?”

“我是來找人的,此處有沒有個不識字的小丫頭?”

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她所問的人除了初七還能有誰?而且準確地說出了她的特征不識字。

謝惟心生疑慮,遲疑了會兒上前打開門,門外站著個婦人,約四十餘歲,衣著普通,麵露苦相,她手裡提著一盞燈籠,上麵寫著四句詩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易雲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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