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欲言又止,她看向阿柔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下子沒忍住,難過地哭了起來。
阿柔連忙拿出帕子給她擦,又塞上奶糕安慰道“彆哭,慢慢說。”
初七一邊吃著奶糕一邊傷心啜泣,將她與阿柔分彆後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伏俟城到臨鬆薤穀再到長安城,一路辛酸,一路傷心,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人,到了最後還是分彆收場。
“我喜歡他,但他家裡人不喜歡我,我想若是真的和他在一起,再也沒辦法雲遊四海,隻能呆在家中相夫教子,我也不願意,況且我不想當妾,以後看著他娶彆的女人。”
阿柔聽完她的悲慘遭遇也大哭起來,“沒想我的姐妹過得如此淒慘,你為何不早些來找我呀?”
“我不知道烏蘭在哪兒啊,嗚嗚嗚……”
兩人抱頭痛哭,引得侍女連連側目,她們沒聽懂初七說的話,還以為她家死了人。
阿柔用帕子擦去初七的眼淚,心疼地說道“不就是男子嘛,我們這裡好男兒多得是,今晚大宴你隨便挑。”
初七一個勁地點頭,“好姐妹,謝謝你有這份心,待我安定下來,我繼續做買賣。”
雞同鴨講幾句話後兩人破涕為笑,阿柔攜起初七的手,叫來侍女和阿嬤。
“快快把我的姐妹好好打扮一番,今日可是她喜慶的日子。”
初七笑道“阿柔這裡可有能買賣的東西?到時讓我挑挑。”
“晚上你隨便挑。”說著,阿柔給她戴上黃金雕琢的金花冠,初七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巧笑倩兮。
日落時分,草原之上燃起熊熊篝火,欲與晚霞比豔,與山花比紅,部族男女盛裝相扮,圍著火堆載歌載舞,好不熱鬨。
烤羊的香氣隨風飄了過來,叫初七直流口水,她想抓快羊肉嘗嘗,剛伸出手又被阿柔拉了回來。
“彆急,更好吃的在後頭呢,再說你打扮得這麼好看,可不能光顧著吃。”
初七聞言正襟危坐,不敢再伸手了,今日的她頂著金花冠,穿著金線銀紗所繡成的雪白長袍,袍上的珠寶似吸取了晚霞餘輝熒熒發光,襯得她分外嬌美,一入座就有男兒投來愛慕的目光。
衣飾雖美,但穿著重且不舒服,初七抿了會兒嘴,環顧四處,趁人不注意時偷偷地把擱腳的長靴脫下一半。她的左側是圖門部族的將軍和王,白狼與桑格也在其中,對麵是圖門可汗的客人,他們穿著各色鮮豔且帶有皮草的錦服,還有冠上插錦雞尾羽,轉頭說話時那根翹得老高的羽就會晃來晃去。
初七見之忍不住發笑,阿柔悄聲問“可有相中的男子?”
“啥?”初七一頭霧水,“相中啥?”
阿柔故作神秘點點頭,道“這樣的確看不出來,等他們比武你就看得清了。”
話音剛落鼓聲起,有一精壯男兒驀然起身走到篝火旁,脫下外袍露出結實的肌肉,在火光之中舞刀,且向男子示威。
阿柔說“這是我們部族第一戰士,瞧他渾身的力氣。”
“呃……好是好,但這一身的毛……”
初七話說到一半,第一戰士就朝她擊胸三下,表示了對她的愛慕之意,而後他又震臂高呼“誰敢來挑戰我!”
說著,眾人擊鼓助威,底下男兒交頭接耳,似乎沒有人敢上前,就在這時,白狼站了起來,徑直走到篝火前,脫下一身的鐵甲。
“我來。”